《粉雾情书》
心脏像是一颗青苹果糖,莫名在发酸。
也许这是谢忍安很久以前买的,只不过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忘记了把它吃掉。
就像忘记了来找她一样。
乔咛垂下眼睛,目光在生产日期上周旋。
那一行小小的铅字印的不太明显。
她只能把它抓在手心,举起来看。
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纸壳,把那一行小字一点一点照清晰。
乔咛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光——因为她发现,这颗水果糖的生产日期居然就在昨天。
也就是说,它还没有真正停产,是可以被买到的。
而且很显然,这是谢忍安最近才买回来的。
难道——是给她的礼物吗?
想到这,乔咛耳根一热,手却不紧不慢地撕开了包装纸。
淡绿色的包装纸褪去,露出里面一颗很小的淡绿色糖果。
一见到它,齿间就忍不住发酸。
很想念它的滋味。
乔咛抬起手,轻轻把它塞进了嘴巴。
一股熟悉的酸甜味道在口腔里又重新翻涌上来。
浓烈的酸和丝丝的甜碰撞在一起,仿佛在她的舌尖炸开一簇又一簇很小的烟花。
带着盛夏的味道,雀跃又让人心动。
乔咛闭上眼睛。
太阳光照在眼皮上,光热把眼皮照得红红的,连视野里的黑都变成深红。
温度一寸一寸攀升。
“可以睁开眼睛了。”
乔咛茫然地睁开眼睛。
手心里躺着一捧绿色的青苹果味水果糖。
她欣喜地叫出来:“谢忍安,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校园里不知什么时候风靡起了青苹果糖。
之前总看徐新雅和赵锐他们吃,她也很好奇这水果糖的滋味。
可当时她只不过是多看了一眼,就被徐新雅发现了。
“想吃吗?”徐新雅笑着,冲她晃了晃手里的糖纸,“可惜啊,我丢给狗吃都不会给你哦。”
……
视线往上移,逆着光,只见谢忍安百无聊赖地坐在矮墙上,懒散地垂着两条长腿。
听见乔咛叫他的名字,他很快跳下来,走到乔咛面前:
“哥哥都不叫,下次不给了。”
“别!我叫我叫!”乔咛捧着满满的水果糖,水汪汪的眼睛热切地盯着谢忍安,“哥哥,你最好了。”
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很乖很诚恳。
谢忍安喉间压着一声闷笑,面无表情道:“这还差不多。”
他拈起一颗水果糖,很快撕了包装纸。
抬眸看了她一眼,乔咛傻傻的,双手捧着水果糖,呆呆地看着他。
“张嘴。”谢忍安轻撩着眼皮,语调懒懒的,透着股混劲儿。
“啊?”乔咛小声“咦”了一句。
只不过微微张嘴的功夫,谢忍安很快就把那颗糖递进她小小的嘴巴里。
乔咛还没反应过来,口腔里就已经炸起了甜津津、酸滋滋的小烟花。
谢忍安舔了下嘴唇,玩味地靠近她,问:“好吃吗?”
又甜又酸,乔咛忍不住用力皱了皱眼睛:“好吃。”
闻言,谢忍安勾唇笑了下。
酸味渐渐淡下去,乔咛呆呆地仰起脸,在青苹果糖味的清甜里,她看见谢忍安在对她微笑。
很温柔又让很人心动的笑。
……
和谢忍安有关的画面,在记忆里珍藏了好多年。
乔咛睁开眼睛,手里还攥着张绿色的包装纸。
记忆就像青绿色的糖纸一样,不仅不会褪色,反而会越来越清晰。
口腔里的酸味已经淡淡散去,吃到后面,就只剩下丝丝缕缕的甜。
这也是乔咛喜欢这种水果糖的原因之一。
生活已经够苦了,需要人为加一点点的甜。
她舍不得丢掉糖纸,就把它折好,压在了书里。
房间里开着空调,身上的汗被冷风吹干。衣物粘腻在身上,有点儿难受。
乔咛决定洗个澡。
她把破了的行李箱再次打开,从里面为数不多的衣物里,翻出一条睡裙。
这原本是条白裙子,只是洗的次数太多,已经有些卷边了,有几处地方线头也掉了。
但她却舍不得扔,还是把它从一百九十公里外的飞鸟岛一路带到了云都。
乔咛穿的裙子,基本上都是张云亲手给她做的。
这条也不例外。
这是她十四岁生日那年,张云送给她的。
张云从不偏心,所以姐姐乔喃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生日那天乔咛和妈妈一起去墓地烧给了她。
乔咛是个很恋旧的人,就像舍不得扔掉糖纸一样,她也舍不得丢掉这条裙子。
她拿出裙子,试图把破的不能再破的行李箱合上。
可箱体的弹簧已经完全坏了,只要她一用力,就会立刻反弹回来。
乔咛想了想,把裙子放在床上,然后重重地跪在了行李箱上,借着双腿的重力,她才勉强把这个破行李箱合上。
终于合上了。
她发自内心地笑了下,露出一颗白白的虎牙。
起身的时候,一个不留意,膝盖忽然抵到了行李箱翘起来的塑料板上,顺着她起身的动作,那尖利的塑料板直接沿着她膝盖往上划了一道五六厘米长的伤口。
乔咛闷哼一声,低头看去,白皙的膝盖上方,多了一道深狭的口子,鲜血正汩汩往外冒。
好疼。细细密密的疼。
她不敢再乱动了。
但也不敢问谢忍安或者张阿姨去要个止血绷。
只能坐下,慢慢等血迹干涸。
好在伤口不算太深,过了几分钟,血便止住了,但丝丝缕缕的痛感还在。
乔咛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心里还惦记着洗澡的事。
飞鸟岛交通落后,再加上为了省钱,乔咛来云都一共转了三次车,花了一天半的时间。
大夏天的,一天不洗澡,身上就会有不太好闻的味道。
乔咛很爱干净。
而且……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住在别人家里,不讲卫生总是不太好的。
特别还是在谢忍安家里。
想到这,她忽然像小猫一样抓起身上的短袖嗅了嗅。
还好。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甚至还残存着家里淡淡的桂花味洗衣粉味道。
是家的味道。
也是……张云的味道。
乔咛没来由有点想哭。
她什么都没有了。
姐姐。妈妈。
她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下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她答应过张云,会好好活下去的。
总不能还像以前那样胆小爱哭。
她站起来,拿起放在床上的睡裙,整理好情绪以后,转身进了浴室。
脱掉浸满汗水和路途艰辛的衣物,乔咛打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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