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限制文攻略禁欲前夫》
06
寅时已经过半。
孟柯白下床,披上斗篷,穿过大半个军营,来到了洛英被关的暗室门口。
暗室里阒黑一片,他手中燃着火把,火光摇曳里,他能够看清里面的状况。
角落中,洛英侧躺着,双腿微微蜷缩,一只手臂曲着枕在脸下,另一只随意搭在腰间,这个少年用了极为舒服惬意的睡姿。
他的身上还是那件灰不溜秋的短褐,和孟柯白梦中的一样。
少年呼吸匀停,脸色是健康的红润,那条“罪证”的火红色丝巾成了枕头,而他脖子上孟柯白掐出的痕迹,已经消失,看不见一点痕迹。
这里安静,清爽,简陋却不肮脏。
暗室是孟柯白用来治军的铁血手腕,每一个被关进去的人都是他亲自下的令,他也会亲自“迎接”他们出来,听他们哭诉自己的罪状、求他再给一次机会。
没有谁不是蓬头垢面、狼狈无状的。
却第一次有人如此安然。
“洛英。”孟柯白唤少年的名字,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急促,“洛英。”
洛英醒来,见到是他,杏仁的眼睛里没有惊喜,而是美梦被吵醒的不满:
“使君……既然要送我上路,连最后一个好觉都舍不得我睡吗?”
火光里的孟柯白,下巴上有了凌乱的胡茬。
这还是洛英第一次看见他胡子拉碴的模样,两年的夫妻生活,她都从来没有见过。
这使得男人看起来带着一些困兽的窘,但明明她才是被关了好几天的那个人。
“跟我去一个地方,就我们两个人。”
“好啊,”洛英果断答应,根本不问要去哪里,“但……我要使君背我过去。”
孟柯白看少年施施然从地上站起来,捡起那火红的丝巾,塞进了衣领。
白玉的脸,秀气的眉,小巧的鼻,红润的唇。
还有展露过愤怒和委屈的眼,狡黠地耍过小聪明,此刻却极为平静。
洛英没有半点下位者的自觉:
“我是大胆,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还要反过来要求使君,”
“但我想,如果我一身惨兮兮,哭着求使君呢?使君,你愿意放过我吗?”
孟柯白不说话,平举的火把,噼啪燃烧。
“很可惜啊,我待在暗室里,光是不用挨饿,已经比我从前的日子过得好了,”洛英拍掉了手上的一点点灰尘,甚至对孟柯白扬眉:
“我的一切,早在来的第一天就告诉了使君,使君,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暗室奈何不了洛英——
所以洛英被孟柯白背着,带到了悬崖。
孟柯白在黑暗的山中走了很久,走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洛英被他放下的地方,再往前挪动一步,就是深不见底的巨渊。
“答案,那天我问你的话,给我答案。”
孟柯白与洛英站得极近,也是在这个时候,洛英才看到,男人穿着寝衣就去找她了。
日头渐起,山鸟的低吟被谷底的山风吹过耳畔,脚下的砂石摩擦,却又轻而易举被卷走,落入粉身碎骨的深渊。
“使君要我的答案,为什么非要把我带到这里?”
“如果我一直没有给使君满意的答案,使君会怎么对我?亲手把我推下去,对不对?”
“不需要处理我的尸首,也不会被军中任何人发现,怪不得,使君会答应我的条件呢。”
洛英扬起唇角,对孟柯白笑。
再没有比悬崖更绝的绝境,孟柯白逼她到这里,是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解决她了么?
余光里是无底的空旷,深林和山峦都在很远很远的远处,孟柯白卑劣的手段很成功,她的心因为畏惧高远和死亡,已经停止了跳动。
“使君就不怕,我破罐子破摔,死也要拉着使君一起跳下去?”
孟柯白就在她的身边,他比她高了许多,迎风矗立,阳光把他的阴影投在她的脸上。
他望着她,面容深邃,极深的双眼皮下一对瞳孔阒黑,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丝毫的波澜,目光平静极了。
洛英想起自己提出和离的那天。
她病得活不过一个月,孟柯白却抛下她离京出征,等她被自己救活,孟柯白凯旋回府,连廊下,她冲到他的面前,连行礼都忘了:
“使君,我不想再做武定侯夫人了,请给我足够的钱,放我与你和离。”
当时的孟柯白也是这样看着她,两个人在突然安静的连廊下相对而立,一会儿,他平静回答:“好。”
但身在悬崖边,谁也不能真正地平静。
洛英又对孟柯白扬起了眉:
“使君想要我给出什么答案呢?我来是一个人来,该交代的也早就交代,青眉军也好、‘钟离丹’也好,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手里拿一块白布,你往上甩了个墨点,然后说白布本来就是脏的,要我怎么证明,要我怎么做?如果我早上吃了一碗粉,你非说我吃了两碗,就算我当场剖开肚子给你看,你也大可以说,这就是两碗粉,要我怎么证明,要我怎么做?”
天色已经越来越亮了,从谷底吹来的风越来越大,吹开洛英凌乱的鬓发,吹到少年晶亮的眼睛里,少年用手拿开:
“使君认定了我是个女子,对吗?”
孟柯白垂下的手指动了动。
洛英的破绽太多,都是细节。
过于白的皮肤,又瘦又小的身量,细腻的嗓音,该有却没有的胡须和喉结……
洛英迎着风说:
“我是个普通人,没有使君高贵的出身,也没有使君那么聪明,我生下来就没吃过两顿饱饭,经常只能吃观音土,我长得这么瘦这么矮,是我的错吗?吃不饱吃不好,我没办法长胡子,也长不出喉结,遇到好男色的恶霸,我几次都差点……这些,是我的错吗?”
狂风肆虐,把少年灰不溜秋的短褐吹得空荡荡,里面是他瘦弱的身形。
洛英的眼睛被吹得睁不开,但他细细的手臂,伸向了短褐的下摆,掀起来,
“使君不信我是个男子,我现在就向使君证明。”
孟柯白抬手,握住了他的小臂,阻止他继续脱衣服的动作:“不用了。”
但洛英却用另一只没有桎梏的手,从怀中抽出那条火红的丝巾,呈给他:
“使君因为这个认定我和‘钟离丹’是同伙,使君想让我死,可以用它勒死我,或者,使君松开手,我自己跳下去,怎么样?”
孟柯白并没有松手,掌下的握力更重。
密云在此时散开,露了一半的太阳直射少年的面颊,洛英眉清目秀,用澄澈的目光望着他:
“所以,使君终于肯信我了,是不是?”
……
回军营也是孟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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