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发现我才是他的白月光》
午后的讲经堂,气氛相对和缓。
紫云真人端坐上方,讲解着灵力化形的精要。洛桑予自此上次的罚抄事件后,听得比谁都认真,时不时在玉简上记录要点。
易捷沐坐在他斜后方,目光时不时落在洛桑予专注的侧脸上,带着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尴尬,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甘熄灭的炽热。藏书阁事件后,他收敛了许多,不敢再有过分的举动,但那份心思并未放下。
陈照雪坐在前排,姿态端正,偶尔侧头与身旁的弟子低声交流一两句,温文尔雅。然而,当易捷沐的目光再次黏在洛桑予身上时,陈照雪握着玉简的手指微微收紧。他并未回头,只是端起手边的清茶,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眼底一片平静。
讲经结束,弟子们陆续起身。洛桑予收拾好东西,正想和柏一白、晏想想、程不闻他们一起离开时,易捷沐鼓起勇气再次走了过来。
“洛师弟……”他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小心翼翼,“关于昨日藏书阁……是我唐突了,还请师弟不要介怀。那份心意……我知师弟无意,便不会再提。只是……只是想问,我们……还能如常论道切磋吗?”他眼神带着恳求,姿态放得很低。
洛桑予看着他这副样子,想到对方之前确实对自己多有照顾,心一软,正要开口说“无妨”,一个清越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插了进来。
“易师兄。”陈照雪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仿佛只是路过寒暄,“切磋论道自然是同门之谊。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易捷沐,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洛师弟天资聪颖,师尊对其期许甚高,近日修行也到了关键处。若易师兄真想切磋,不妨等洛师弟过了眼前这一关,或是……来找我?”
他话语温和,甚至带着商量的口吻,但字里行间却清晰地划下了一道界限:洛桑予现在很忙,没空和你“如常论道”,要切磋?找我,或者等着。同时,也点出洛桑予受师尊重视,无形中抬高了洛桑予,也暗示易捷沐的身份差距。
易捷沐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听懂了陈照雪的潜台词,那是一种不动声色的驱逐和警告。他看向洛桑予,眼中带着询问和一丝希冀。
洛桑予皱了皱眉,陈照雪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替他挡麻烦,维护他,可那副替他做主、替他安排的样子,又让他极其不爽。
又是这样!他讨厌这种被代表、被安排的感觉!
“大师兄多虑了。”洛桑予抢在易捷沐开口前说道,语气带着刻意的疏离,“我的修行进度,我自己清楚。与易师兄何时切磋,也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大师兄费心安排。”他转向易捷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些,“易师兄,昨日之事不必再提。同门切磋,随时欢迎。”
这话一出,陈照雪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冷意。易捷沐则眼睛一亮,连忙道:“好!多谢洛师弟!”
“嗯。”洛桑予点点头,不再看陈照雪,招呼着柏一白和晏想想,“走了,去膳堂。”
看着洛桑予几人离去的背影,陈照雪站在原地,脸上的温和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平静。他摩挲着腰间的霜寒剑柄,目光沉沉地落在易捷沐身上,那眼神不再有任何掩饰,冰冷、锐利,带着毫不留情的审视和警告。
易捷沐被他看得心底发寒,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他不敢再停留,匆匆对陈照雪行了个礼,几乎是落荒而逃。
陈照雪并未回弟子居所,而是绕到了后山一处僻静的临崖小亭。
他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山风猎猎,吹动他雪白的衣袍,勾勒出挺拔却略显孤峭的身影。温润如玉的面具在无人处卸下,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只剩下冰雪般的冷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侯玄之。”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山风,淡淡开口。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如烟似雾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来人穿着清晖派普通外围门弟子的服饰,气质沉静如水,正是隐藏身份的昆仑虚暗卫侯玄之。
“宫主。”侯玄之躬身行礼,声音低沉。
“查得如何?”陈照雪没有回头,声音听不出情绪。
“清晖派内部,被魇族气息浸染者,已逾三成,多集中于各峰执事及部分长老亲信。核心高层中,似乎有一气息最为驳杂诡异之人,大长老次之,其行踪多有疑点。魇族似乎正利用他们对力量的贪婪和对死亡的恐惧,逐步渗透。那个易捷沐……暂时没有查出问题。”侯玄之语速平稳,汇报着令人心惊的情报,“另外,关于那村……”
“说。”陈照雪的目光依旧落在远山。
“代理人近期活动频繁,怕是已有谣言已在村中悄然散开,恐慌日盛。据推算,某种仪式很可能就在近期举行。他们似乎在加速。”侯玄之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凝重,“宫主,这小村子,恐已成引线。一旦引爆,戴瓦力量复苏,清晖派乃至整个人间界,危矣。”
陈照雪沉默了片刻。山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那双冰封般的眸子深处,似乎有极细微的光芒在流转、推演。
“知道了。”他最终开口,声音依旧平淡无波,“继续监视,尤其是清晖派高层的动向……那个村,我会亲自去。”
“宫主!”侯玄之略显急切,“您身份尊贵,此地凶险异常,魇族目标不明,更有戴瓦虎视眈眈,万一……”
“没有万一。”陈照雪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昆仑虚的推演不会错,清晖派是祸乱之源,这村是引信。而洛桑予……”他顿了顿,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他是关键。残魂在此,戴瓦必动。我必须在他身边,才能掌控变数。”
他转过身,看向侯玄之,眼神锐利如刀,“记住,你的任务是隐匿,是观察,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暴露。太平村之行,你暗中跟随,非我令,不得现身。”
“是!”侯玄之凛然应命,身影再次无声无息地融入风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陈照雪重新望向群山,眼底的冰层下,翻涌着只有他自己知晓的暗流。
他必须走下去,为了昆仑虚的使命,为了清算那场覆灭陈家的血债,或许……也为了那个在破庙里,曾给予幼年流亡的他一丝温暖与庇护的“师傅”。
他需要洛桑予活着,也需要他……在掌控之中,平时逗一逗他就罢了,但这些事,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几日后,初夏的蝉鸣开始聒噪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闷热的气息。
主峰云霄殿内,气氛却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洛桑予、陈照雪、柏一白三人被召至殿前。云霄君端坐高位,依旧是那副平淡无波的样子,但眉宇间似乎笼着一层淡淡的阴郁。
云霄君的声音如同古井无波:“太平村有异,村中频发怪事,近更有‘配阴婚’以平息邪祟之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据报,已有邪异力量滋生,恐有邪修作祟,或与魔物相关。”
他目光扫过下方三人,在洛桑予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
“太平村地处清晖山庇护边缘,近日村中数名年轻男子离奇暴毙,死状诡异,皆身着红衣。昨夜,村长之女闺房中出现‘鬼新郎’聘书,言明今夜子时,便要强娶其为阴妻,否则全村遭殃。”
“配阴婚?!”洛桑予脸上满是震惊与厌恶。柏一白也皱紧了眉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陈照雪垂眸,眼神微动。太平村……是代理人活动过的区域之一。魇气、邪神信仰、阴婚……线索似乎开始串联。
“此事透着邪气,恐非寻常妖物作祟。”云霄君的目光落在陈照雪身上,“照雪,你心思缜密,行事沉稳。桑予,”他又看向洛桑予,眼神深邃,“你机敏善变,双刀近战凌厉。一白,你剑阵稳固,可做策应。此事,便由你三人前往查探。”
他语气加重:“务必查明真相,若真有邪祟害人,就地诛灭,以安民心。若……涉及邪魔外道,”云霄君的声音陡然转冷,“无论牵扯到谁,格杀勿论!”
“弟子遵命!”三人齐声应道。
陈照雪微微颔首,声音平稳无波:“请师尊示下,可有何线索?邪祟行踪、手段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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