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侯爷你不要过来啊!》
谢少盛模样白净,轮廓英秀,浓眉乌眸,眸中呈出些光亮,走路时摇摇摆摆,幅度张扬,一看便是开朗少年模样。
此刻,他已换好自身那一袭浅月水蓝长袍,扬风亦跟在身后。
他向来不拘小节,总是爱和顾长宁称兄道弟。
这不刚走到顾长宁身侧,抬手将小臂搭在了顾长宁肩上。
顾长宁蹙眉,不动神色往另一侧移动半分,那小臂自然而然落了下来。
下一刻,谢少盛的手又搭在了顾长宁肩上。
“伯沅兄,我妹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陪她去一趟又如何。”
谢少盛明朗鲜活,他早在很久之前便知道自驾妹妹爱慕。
因是帮着叶眷说话,叶眷面上有些娇红,不好意思的垂眸,即使对不上顾长宁的眸光,她也羞的不敢看。
“谢公子,不是我家公子不愿,明日的确有要事。”
扬风见自家主子被为难,忙着解释。
但这解释,顾长宁也亲口说了,但这谢少盛也未见罢休。
“一个丫鬟的命何以与眷儿生辰相比,况此事没牵连侯府,若是牵连了,十个脑袋她也不够。”
谢少盛仰仰头,双指捋过额前碎发,一副满不在乎之样。
谢少盛话音刚落,他身侧男人的眼皮几不可察地抽动一下,藏在宽袖下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也泛出些青白。
顾长宁虽为边疆将军,也曾杀戮无数敌国将士,但他从不是视人命为草芥之人,也不是随意将性命和这等事做比较之人。
他早已习惯京中权贵做派。
顾长宁缓缓抬眼,眉峰微蹙,嘴角淡漠扯出一丝凉薄:“生辰不过是年岁之中偶然的刻痕,可性命确实活生生摆在眼前的。”
“若是一个人的性命你视若草芥,又何以见得花朝节的神仙能护你吉凶?”
顾长宁已然不悦,冷声反问后唇讥道:“谢公子如此看轻人命?”
此话一出,除了顾长宁和扬风,在场之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身侧谢长盛看衣摆有些污泥,正弯腰抖落,没料到顾长宁如此当真,一时见气氛凝重,于是立马站直了身子尴尬笑笑,想要弥补自己所说之话。
谢长盛陪笑:“伯沅兄,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稽查司将此案已查的清清楚楚,你去也不过是看那街头行刑,况且你有眼疾……”
谢长盛本是想要扭转刚才的话,但有时候就是如此,越描越黑。
见顾长宁忌讳的“眼疾”已脱出口,谢长盛忙拍拍自己的嘴巴,一时不好再替叶眷说话,于是说:“伯沅兄,我不……不是那个意思。”
谢长盛长叹一口气,像是妥协:“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是勉强你的人。”
“那,我们先告辞了?”
谢长盛试探一问,懒懒搭在顾长宁玄色衣襟上的手已拿开,后退半步拱手。
顾长宁未言,谢长盛自然不敢再多留,这上京城的人都知道,这顾长宁现下性情可比往年阴沉多了。
叶眷和沈珏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被谢长盛引着往庭外而去。
庭中无声寂静,顾长宁耳侧还能听见庭外下人扫地之声。
思索片刻,他开口:“叶姑娘,明日我同你前去”
未料到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三人往外走的脚步一滞,谢长盛最先回头,他笑得灿烂:“就知道老兄你不是寡义之人!”
顾长宁侧耳,又说:“明日午时前我得离开,若有不周,叶眷姑娘勿要怪罪。”
叶眷同谢长盛同时转身,听到远处的人又补上了一句,眸中光亮恢复如初。
她哪里会怪罪。
远处之人能答应同她同游,这是上京多少女子渴望而不可得的机会,也是她少时萌动终于有了些许回应之时。
叶眷克制语气中的喜悦,尽量表现得大方,嗓音清婉:“无碍,那明日辰时,我在府门等你。”
应了声也算定下了约,叶眷与其余二人缓缓朝着府门方向而去。
此时,夜已入深,过了惊蛰,这夜里的风吹着倒也不会觉得冷。
或许,还能让顾长宁理清思绪。
见人走远,顾长宁面上的倦怠和疏离才尽数抖落出来,他不喜人多之处,更不喜与人打交道。
只有在一人之时,心才方安。
扬风上前,回想刚刚,他甚是不解,他向来知道他家公子是说一不二之人,没想到刚刚还是妥协。
他其实也觉得,叶眷姑娘温柔识大体,和自己公子像是良配。
自家公子身侧常无亲人作伴,或许有位爱人在侧,也是好事。
他试探一问:“公子一开始不是拒绝了吗?为何后来又答应了。”
顾长宁冷然立于庭中,周遭灯笼烛光笼罩他身,将他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长长黑影,显得孤寂而冷清。
顾长宁少有叹气:“不管怎么说,今日能得以出去也的确多亏了二人。”
“明日午时前,我会赶回来的。”
他本不愿前去的,一直以来,他也知京中女子多待他有慕心所在,可无论是他之前久驰沙场,还是如今尚居上京,他都还未遇到那个能让他为之动容的女子。
长姐说过:
心未逢属意,情不宜妄予。
他牢牢记在了心里。
扬风总觉自家侯爷情丝未开,他也算和顾长宁相伴长大,很少看见自家公子对哪家姑娘不一样。
所以,他看的心急,想推自家公子一把。
“公子,你觉得叶家姑娘如何?”
此话一出,背对的顾长宁突然转过身来:“扬风,你是不是太闲了?”
这话听着无杀伤力,但扬风已知自家公子的态度,他不敢多问,于是垂头应声退下。
顾长宁掌心摩挲着手杖,一步步朝屋中而去。
偌大的庭院,只一人身影,是有些冷寂。
……
东西二街交汇处,素来是整个上京城最繁华的地段,酒楼茶肆数不胜数,街面宽广可容百车千人。
一向繁华吵嚷地段,此刻却安静的可怕。
唯独那邢台上阵阵冷脆的铁链声碾穿整条大街。
苏木被押上刑台时还是挺立着身姿,至台上中央时,肩背被身后穿着飞鱼服的侍卫猛然一推,她踉跄几步,双膝一软,顷刻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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