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春》
“裴小姐大可继续,我观棋局也快要结束了。”沈崇暗自冷笑,他就知道裴幼晚此人没那么简单。
裴幼晚垂眸,面无表情的在心中暗骂了沈崇几声。
这么不好糊弄。
原本看起来确实是温亦欢快输了,但她手中的白子轻轻的放在了一处让裴幼晚都微微惊讶的位置。
只此一手,局势就彻底扭转,她全面落败的局面被打破。
干得漂亮。
裴幼晚笑了笑,“如此看来离结束还早得很,沈大人忙于公务,慢走不送。”
沈崇的确没时间跟她耗下去,这个屋子里还能藏人的地方也就只有...
裴幼晚的手腕突然被攥住,黑子砸落在棋盘上,声音圆润而响亮。
她被拉进沈崇怀里,柔若无骨的手下意识撑在他胸膛上,鼻尖又萦绕着那股好闻的冷香。
沈崇被她撞得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难以言说。
鱼遥咂舌不已。
苏叶眼角微抽,犹豫要不要上前。但沈崇显然已经怀疑袁归藏匿的地方,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款冬张大了嘴,一瞬间脑海中闪现过很多念头,最后只剩下大公子若是知道小姐和沈大人如此亲密,怕不是关小姐禁足就能解决的。
温亦欢挪开视线,轻咳一声。
裴幼晚眯起眸子,抬手就要往沈崇脸上招呼。
“登徒子!”
沈崇皱眉,抓住她打来的手,然后猛的推开她,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
“胡搅蛮缠。”他冷声说。
“也不知胡搅蛮缠的人是谁。”裴幼晚脸上带着怒容。
“沈大人...莫不是心悦小女?所以才处处想要引起小女的注意。”
沈崇面色扭曲了一瞬,气得转头就走。
鱼遥压住嘴角的弧度,跟着某位恼羞成怒的沈大人离开。
他们走后,裴幼晚揉了揉浮现出一圈红印的手腕,表情恢复如常。
抓得还挺狠。
温亦欢笑出声来,“也亏你能在他面前说出莫不是心悦自己这种话来,堂堂沈大人应该也从未遇见过如此厚脸皮的女子。”
“厚脸皮?”裴幼晚扯了扯嘴角,“赶他走的手段而已。”
“我非取笑于你,而是打心眼里觉得佩服。”温亦欢眉宇间都染上了笑意。
“过奖了。”裴幼晚说。
“出来吧。”
红木榻下有暗格,她和温亦欢摆棋盘对弈,棋子无意掉落才让她得以发现,正好派上了用场。
袁归身上的伤口虽已止血,但救治不当还是有丧命的风险,特别是腹部的伤。
“苏叶,工具你可有带在身上。”裴幼晚突然没头没尾地问。
苏叶点头。
温亦欢不解,“你打算如何将人带出去,沈大人起了疑心,肯定会派人盯着你,多出一个人来恐怕不好解释。”
“不会多出人来。”裴幼晚笑了笑。
“毕竟我的侍女学了一门好手艺。”
半晌之后,温亦欢看着面容已与苏叶别无二致的袁归惊诧不已。
绿缇也发出惊呼声。
“身形相差不大,对苏叶不熟悉的人应该看不出来。”裴幼晚打量着易容之后的袁归,能蒙混过关就无事。
“头发,款冬你来弄一下。另外去找一套衣裙来,尽量与苏叶身上的相似。”
款冬觉得她总算能发挥用处,十分乐意。
“苏叶暂时留在船里面,等结束了再悄悄回府。”
凭苏叶的武功,躲过提刑司的监察自然不在话下。
温亦欢对于裴幼晚的认知又有了变化,她果然不同于一般的深闺女子。
回到伯府,裴幼晚立刻让款冬悄悄去请常住府中的程大夫过来。
她决定要救的人,怎么可以轻易就死了。
程廷敬在西厢房中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之后扭头就想走,小姐又在乱来了,竟然随便捡了个野男人回来。
“程大夫,你给他好好看看。务必把人弄醒,我还有话要问他。”裴幼晚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喝茶。
“小姐,男女有别,我要给他治伤,要不您先出去?”程廷敬犹豫片刻,试探地问道。
“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裴幼晚一脸理所当然地问。
再说她其实也不是真的要看。
程廷敬表情复杂,看着她欲言又止。
裴幼晚回过味来,“他是我捡回来的仆人,不是我的情郎,程大夫你大可不必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他要是死了,我损失惨重。”
程廷敬松了口气,不是从外面带回来的野男人就行,否则尚书大人知道他救人还不得先撕了他。
裴幼晚接过款冬去书房拿来的话本,对于袁归又没那么上心了。
“小姐,人醒了。”程廷敬收好医箱,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此事可需要告知尚书大人一声?”他硬着头皮问。
“不用,我爹他日理万机,家中的事不可能都要他来管,我自己能够处理好。”裴幼晚语气突然放轻。
“程大夫,要是让我知道你去告密,你那些开的很漂亮的花...我可是惦记许久。”她威胁道。
程廷敬不愿多待一刻,那可是珍贵药材,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也就只有她当成普通的花来观赏。
裴幼晚就曾经顺手摘过一朵七星含丹花,他辛辛苦苦培育了一年才得以开了一次花。
想起来程廷敬都肉疼,故决定此事还是不去告知尚书大人了,反正他很快也会知道。
“老夫就先告辞了。”程廷敬生怕晚了一刻就要被她开口讨要那些药材,跑的很快。
裴幼晚乐了,她当初也不知道顺手摘的花是程廷敬的宝贝,她那时不过是觉得花很好看。
她次次都拿这件事威胁程廷敬,偏偏他还每回都深信不疑,好像她就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裴幼晚走到床前,袁归努力挣扎着就要起身。
“你躺着吧,伤口要是裂开我还得再叫程大夫回来一趟。”她声音淡漠地说。
“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袁归自觉已是她的仆人,所以也跟着府里的人喊。
“你不若先跟我说说,沈崇最近在查的到底是什么案子,又跟你有什么关系?”裴幼晚好整以暇地问。
袁归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说:“一开始只是死了个更夫,在家中暴毙而亡。但更夫的妻子觉得蹊跷,找到提刑司要求沈崇还她丈夫一个公道。仵作验尸后才发现,更夫是被毒死的。”
“只是如此,恐怕不值得沈崇亲自出马追查这么多天。”裴幼晚说。
“没错,但是隔了不到两天,又死了一个商人。”
“商人是做布匹生意的,家中也算富裕,娶了好几房小妾,但对于原配却薄情寡恩,甚至将人赶到乡下,不理不顾。”
“他死于被人一刀割喉,手法干脆利落,不似寻常人所为。沈崇后来在商人的书房中发现了一块染血的布料,当做线索带回了提刑司。”
“你知道的还挺清楚。”裴幼晚眉梢微扬。
“我溜进提刑司看过卷宗。”袁归回答。
“也难怪他不肯放过你了,进提刑司跟逛自家后院一样容易。”裴幼晚眼里多了几分兴味,看来他轻功练得不错。
“布料上写了什么?”她问。
“什么都没写。”袁归如实说。
裴幼晚眼里透出几分沉思,“所以这两件案子之间有什么联系?”
“最初沈崇也觉得谈不上有何联系,只是后来他在两人家中都发现了一个香囊,缝制的手法相似。”袁归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过卷宗之后连微小的细节都能记得很清楚。
“接着说。”
“我本是青恒山的弟子,在一位大臣家中当看家护院。那位大臣于前日惨死,我正好撞见过凶手,与之缠斗片刻。后凶手逃走,我却被夫人当场抓获,误会成歹人。”袁归闭着眼说。
“我解释不清,提刑司的人来的又很快,所以我打伤看守之人,被当做畏罪潜逃。”当时情形对他不利,他自是不愿被抓进提刑司。
“你一个青恒山的弟子,为何沦落到给人当看家护院?”裴幼晚蓦地问。
“...我下山后被人偷了盘缠。”袁归讪讪地说,脸色尴尬。
“大臣家里也发现了香囊?”
“没错。”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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