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
没有吉礼,没有观瞻,没有合卺酒,也没有嫁衣红盖头,她就这般匆匆进了东宫。
成了这深冷的东宫名义上的太子妃。
有的只是嬷嬷冷眼相待,传授侍奉太子应该懂的礼仪与规矩。
“太子妃,此乃侍奉太子的重要礼仪,还请太子妃尽快习之。”
慕婉神智清醒了些,回过神来,身前拿着教尺的姑姑不加掩饰的面容清晰在眼。
虽是初春,但天仍是寒冷,尤其是这未燃炭的东宫,她着薄薄的中衣,赤着脚行在这满地的玉石之上,冷意沁骨。
薛姑姑乃是太子幼时乳娘,亦是昔年皇后身旁最为得力的宫女,又在萧渊被废后随其远赴大周陪伴,吃尽苦头,以命相护。终于苦尽甘来,被萧渊重新接回玄朝,入住东宫,此份殊荣非一般人可得。
毕竟是跟着主子爷吃过苦的,薛姑姑事事以太子萧渊为先,为他管着东宫,暗中处理了旁人塞进来的婢妾以及不安分的宫婢,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害他,忤逆他。
前日听宫人道慕婉乃是跪在宫门哭求,才入的东宫,想起慕家为了荣华富贵舍弃旧约,攀附上了新贵沈家,主子爷难受的醉了好几日,这么想,心中默默将其定为一个趋炎附势之人。
见主子爷不回,便主动来教了她规矩,纵使慕婉聪慧温婉无有错处,她仍是处处为难。见女子颤颤的身躯,心中更是不满,当下敲打道:
“太子妃需要知晓,能够入东宫侍奉太子爷乃是三生有幸,太子爷乃是东宫之主。这皇城内最尊贵之人,除了圣上,便是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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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太子殿中。
萧渊坐在书案之后,书案之上是堆叠的高高的奏折。
他放下御笔,抬手揉了揉眉心。
殿内宫灯明晃,有人已推了门进来。
“殿下,薛姑姑来了。”司羽跪在地面行礼,在他身后薛姑姑也行了礼:“主子爷。”
萧渊没有抬头,仅摆了摆手,司羽便退下了。
薛姑姑见其面色不佳,又看到满桌的奏折,心疼道:“国事虽重,但主子爷要注意身体啊。”
旁人自是无敢说出这话的。当然,薛姑姑陪在萧渊身旁这么多年,也非常人所能比的,她不懂什么大事,一心只觉得萧渊的安危才是大事。
萧渊终是抬了眸:“姑姑今日去了寝殿?”
薛姑姑疑惑,反应过来,以为是慕婉那边上告到了主子爷这里,心中更生厌恶:“是。那慕家之女年幼无知,奴婢是怕她侍奉不好主子爷,所以才去教教她学些规矩。”
此事瞒不住,她也不打算瞒着,想起慕婉在她面前百依百顺的柔顺模样,不免又气:“可是她向着主子爷告状来了?那慕家之人出尔反尔,教导的女儿竟也是这般前后双面。”
萧渊知晓她的心意,不免叹息:“姑姑误解了,她不曾来。”
“那……是奴婢误会了。”她看到萧渊还穿着昨日衣袍,宫中说太子爷外出有事,实际竟躲在这东宫一角,心中有了旁的猜测,疼惜道:“主子爷彻夜不归,可是因那慕家女?”
“若是如此,还要让她入宫作甚。无妨,若是主子爷顾及面子,奴婢可为主子爷解忧。”
萧渊站起身,走向她。他缘亲浅薄,无甚挚己,除了司羽,他最为信任的也就仅剩眼前之人了。他犹记着当年众宫人死的死跑的跑,只有薛姑姑丢下襁褓之中的孩子,义无反顾的随他去了大周。也幸好是她,才让有一副好皮囊的他躲去了许多腌臜事。
所以不管薛姑姑如何,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过问,但关于慕婉,他却想与其言明。
“姑姑,此番非是她自愿入东宫,而是孤暗中所为。”
自从回了京都,萧渊成了新太子,满身政事压身,从不得空,很少让她前来,也很久没有与她这般好好的说过话了。
她并非不心疼殿下,也时常劝他在世家女中择取几位才貌俱佳的女子入宫侍奉,可主子爷时常以忙为由推脱,她也明白主子爷的处境,便不再多说,后来因慕家毁约,殿下醉酒,她以为是他失去了慕家助力,心中愤愤,却不想背后另有隐情。
当下惊讶的张圆了嘴:“主子爷难道……”
“不错,孤心悦她已久。”
看着楞在原地的薛姑姑,鬓白的面孔之上似惊似喜。他轻轻一笑:“寝殿那般凉,她身子那样弱,姑姑就看在元郢的面子上,就莫要为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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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日,慕婉当夜便发了高热,夜中烧的糊涂,隐约感觉有人来看她,于床侧呆了甚久,时不时喂她喝水,期间她好似还抓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放在自己脸旁蹭来蹭去,凉凉的很舒服。
待她醒来已是第二日暮时。
她用过膳,在殿外廊下转了转,期间薛姑姑来过,听闻她发了病,握着她的手泪眼朦胧的嘘寒问暖,送了一些东西过来,聊了一会便走了。
态度的转变让她摸不着头脑。
在院中散了会步,便在秋菊的催促下回了寝殿盥洗。
夜中。
静悄悄的夜忽被打破。
院中大亮,脚步声匆匆,人声传喝。
慕婉被这份喧闹吵醒,有些害怕,坐起身来,向外问道:“发生什么了?”
门被推开,守夜的小太监在外呼喊:
“太子爷……回来了!”
宫婢纷纷入殿,手中端了各式木盘,盘上各物齐全,皆是侍寝所用。
有年长嬷嬷进了内室,掀了帘子,对着慕婉笑道:“太子妃,快快起榻,准备侍奉。”
她尚在怔忡间便被扶起了榻,批了外袍,入了盥室沐浴。
穿着好了锦衣,宫婢们为其梳妆,便有提刀侍卫前来,于门外见礼:“太子妃吉祥。太子爷去了天子殿面见圣上,传话回来,稍后便归。”
慕婉楞在那里,懵懵的想:
萧渊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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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许,东宫寝殿。
一队侍卫拥簇着一道修长的身影转过长廊,徐徐而来。
慕婉心忽地提了起来。
眼看至殿前,宽袖一抬,驱散随从,来人迈进了殿内。
“殿下。”
她尽量保持镇静,屈身行礼。
众宫人退下,门扇关闭,殿内仅余二人。
萧渊眸色沉沉,面前女子细眉描黛,唇点赤晕,乌发及在珠冠内,身上穿着绣着朵朵海棠图案的锦裙,外罩了一件薄薄霓纱。
虽着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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