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他怎么下神坛了》
翌日,温盛宜和裴雪时起的最早,二人在院落中相遇,便一起外出找了家早餐铺吃早餐。
吃饭时,裴雪时见温盛宜一直偷偷看他,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一直偷看我,是要对我说什么吗?”
“啊?我看你了吗?谁说我看你了?”温盛宜一秒八百个假动作地先低头喝汤,又眯眼轻叹一声,才继续道,“别污蔑我。”
裴雪时知晓她有心事,但不欲逼迫她,便也将话题转了过去。
回到客栈后,温盛宜把翼鱼、山茶和水仙都叫到了自己房里。
“我方才去外边的时候,刚好听到有人说从明日开始便是这里一年一度的祈福游街活动,要一直持续五天呢。正好后日是我十九岁的生辰,我呢,要求也不高,只要你们从明日开始陪我玩两天就好了,谁都不可以拒绝!”
顿了顿又看向水仙的方向,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撇着嘴道:“好水仙,你等后日给我过完生辰再走,好不好?”
得知要在这里待九天后,昨天晚上水仙过来找她,说自己可以先行带着多风的尸骨和一些药去风铃谷,也能让大家早些知道线索。
水仙把她拉到桌边坐下,笑骂道:“这话说的,哪年生辰没有陪你一起过?”
三人才舍不得让她不开心,都极给面子地围作一圈商议着明后两日的行程安排。
因她们并没有把门关牢,所以裴雪时路过时很随意就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与说笑声。
两日后是她的生辰吗?为什么方才一起吃早餐时不告诉我呢……
“诶!发什么愣呢?”张砚拿手在裴雪时面前晃了晃,“你怎么回事?自打和温……那位吃早餐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他无意间从屋内角落里发现了两把摇椅,盛情邀请裴玉尘过来一起晒太阳,这人就回他这么一副死样子?
“方才一起吃饭时,她明显有心事,回来路过她房间时我才知道后日是她生辰,可她扭捏了许久还是没告诉我。”裴雪时闻言开口,只是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低落。
“后日?七月九日?”张砚旁观者看得清,“呃,有没有可能是她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呢?你们如今也只能算作是普通朋友吧?生辰这种事随意告诉你也挺奇怪的吧?”
张砚不理解,他裴玉尘从前在天祁多潇洒的一个人啊,怎么陷入情爱后便日日跟个自卑怨夫一般。
他看裴雪时不说话,也不想跟这个被情爱糊了眼的人说话,便躺在椅子上假寐,一时院落里只有摇椅的“嘎吱”声。
裴雪时想了好一会,才从椅子上起身坐直,有些委屈道:“即使她没告诉我,但这可是我们相遇后她的第一个生辰,我可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
第二日是长云的年祁节,温盛宜四人一大早便收拾好出了院子,张砚本就懒,裴雪时也没心情一个人出去玩,这二人继续躺在张砚屋外的摇椅上,颇有要躺一天的架势。
“话说,你是怎么意识到自己喜欢上那位的?你那情爱方面的榆木脑袋不能开窍这么快吧?”
张砚原本在看那本《红尘良缘记事》,看到书中男主喜欢上了女主但不知道,平白给自己添了许多追人的难关,才想起依裴雪时那性子和对姑娘的态度,就算喜欢人家喜欢的早,也不该意识得这么早啊?
裴雪时闻言轻啧一声,将扣在脸上的书拿走,对着他扬了扬头:“看你手里那本看懂了。”
“……”
张砚无语,得亏他看对书了,若是看成了什么“冷面公子霸道宠”,难不成也要板着一张脸对温盛宜说“女人,你在玩火”?
想到这,他没忍住仰天长笑。
裴雪时皱眉看他:“神经。”
他们住的地方就在街道旁,二人躺在院落里,依稀可以听到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好不热闹。
晚间时,裴雪时去厨房做了一碗长寿面,自己吃了,没给张砚做,被他气得指责裴雪时见色忘友。
约莫辰时,温盛宜四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叽叽喳喳地从外面回来了。
翼鱼三人都回房收拾去了,她去找了裴雪时和张砚。
裴雪时院里没人,她又拐去了隔壁,果然,那二人正坐在张砚房里下棋。
“诶,繁姑娘?”张砚看到了院门口踌躇的温盛宜,起身叫住了她,“是有什么事吗?”
温盛宜上前:“我们今日出去时买了糕点和凉茶,给你们也带了些,我给你们送过来。”
“哦——”张砚接过东西,拉长了语调偷偷肘击了一下裴雪时又继续道,“我还挺喜欢吃这种‘小孩吃食’的,就是不知道玉尘喜不喜欢呀!”
“嗯?小孩吃食?”他的动作温盛宜看懂了,她挑了挑眉,看向裴雪时。
裴雪时感觉自己拳头硬了,他信任张砚把事情告诉他,不是让他来给自己添堵的!
他瞪了一眼张砚,又笑着对温盛宜说:“小时候说的儿戏话而已,繁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现在很喜欢吃这种甜食的。”
*
子时。
温盛宜想到明日里还可以和翼鱼她们出去玩一天,心里激动得很,一时不查便失眠了。
“嘎吱——”
温盛宜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蓦地清醒。她翻身的动作一顿,好像有人飞到了她的屋顶?
这一路上他们都防着黑衣人背后组织的报复或暗杀,可一路都平安无事,果然这北宁就是有问题吧?她们前脚刚来这儿杀手后脚就闻着味儿来了。
她闭上眼调整着呼吸,把怀里的狐狸往深塞了塞,装作熟睡的样子。
突兀地,一道笛声悠悠响起。
笛音清越又婉转,寂静的夜中,曲调如天籁般。
听了一小会儿,确定这人似乎就是单纯来自己这里吹个笛子,温盛宜一时竟有些无语。
但凡换个时间地点,她或许还有心思欣赏屋外的笛音,可是——她好容易要睡着了啊!
明日本就要早起,那人还特意到她屋顶来吹,吵死了!
“喂!屋顶上的!有没有素质啊?大半夜跑到别人屋顶吹你那破笛子,让不让人睡了?”
她冷着脸从床上起身,快步走到窗前微微探出头对着窗外低声喊道。
声音不大,是能让屋顶之人听见又应该不会吵到左右其他人的程度。
笛声戛然而止。
温盛宜还站在窗前,她在等那人走。
那人没走,反而下到了她的院子里。
嗯?
什么人这么猖狂,胆敢在她这儿——
那人转过了头,月光中,本就是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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