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桃花朵朵开》
都护府的东北角,距离公主李时晏的东暖阁不远处,有个三间屋联排的小院,小院被东西两边夹在中间。打东边一墙之隔的地方,连着一个偏房。打西边,连着垂花门的院子,是裴韬的住处。
当然,这垂花门,此时被侍卫们用俩厚墩墩的门板给堵住了。
而这个中间夹着的小院,如今安排苏小年住着。
也好也好,整日看着裴韬那冷冰冰,阴沉沉的,少年老成的脸,食欲早晚会不振的,还是眼不见为净,为净。
苏小年捶捶肩膀,看着刚收拾完整的小院,暗自庆幸道。
这两日,苏小年被安置在这个独院里,除了每日定点去给四公主李时晏看诊外,再无它事。
虽然不知道姓裴的这样晾着她有何意,但苏小年这两天也没闲着,将自己住的这个小院里里外外收拾了个随心所欲,安逸舒适。
原本枯败闲置的一个小院,被她一番修整,别有一番市井烟火气息。
苏小年惬意地躺在竹藤摇椅上,摇着蒲扇,看着晨光透过核桃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打下来。
与东暖阁人来人往,侍仆穿梭相比,这个小院附近清净多了。
一块被安排在她身边的,是门口的两个站哨的大头兵,美名其曰,跑腿儿。
苏小年暗暗摸了摸自己的穴位,依旧使不出一丁点的武功。
她挫败地看着门口那俩总是一脸警惕与戒备的侍卫,无奈地招招手。
“哎,劳驾,您俩谁再能帮我买一些井口大的笸箩吗?当然,如果再能顺带买些晒衣服那样的竹竿子,更好不过了。”
其中一个高点的侍卫看了看,心想,这姑娘才来住了个没两天,花销可真不小,这院子里里外外快被换了个遍,这不才给她采办了一堆锅碗瓢盆,又按着她的要求在院子里垒了一个土灶,怎么这会子,又要开单子买东西了?
另一个矮点的想了想,闷声道,“姑娘,您还有哪些需要买的,单子开好,我给您再办去。”
将军身边的莫副将安顿过,凡这姑娘开口,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一律应了,因为她能救公主的命。
想到这,矮侍卫原本心底还有一点的不安,又被抹平了去。
苏小年闻言,心下大喜。
自己真是出息了,终于过上了这种不用计较银子的生活了?
想罢,她心头大振,大手一扯,拿过一张大纸,当下“咵咵”地就是好一顿挥墨。
只可惜,这张被苏小年一溜歪斜,如鬼画符般的“墨宝”,送到裴韬手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届时,裴韬刚从军营里回来,赶上日上三竿,天气燥热,身上的密汗早就混成一股馊味,透着黏黏的衣布,让人不爽俐。
裴韬着急地想要冲个凉水澡,便看都没看那被侍从递过来的单子,草草扔到一边。
晒在院子的黄铜大缸里,一瓮清水正温好了温度。二十出头的少年将军,打自己的院门里一进来,就解下身上发了汗的上衣,露出健硕而匀称的胸腹来。
长裤的裤脚被提起扁住,粗布制成的汗布巾子浸过铜缸里的水,裴韬站在铜缸的一旁,利利索索地擦拭起身体来。
温润的清水浸过刀割玉琢般修长健硕的身材,在安静的小院里,发出“哗哗”的水花声。
可这一份充满正午阳刚的静谧,很快便被“咣!”地一声踢门声,强行打破。
“姓裴的,凭什么扣我单子不采办!”
原本门口的侍卫见状,提刀便要阻止的,可看清对方是个女流之辈,愣住了,也就这愣着的几秒钟,那女子便如鱼而贯般踢门跨了进去。
晌午的阳光,明滟地打在男子修长而精健的体格上,高大挺拔,宛如一棵生机勃勃得到大树,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连带着晶莹水珠划过男子紧实的腰线时,也带着一股隐忍的钢力。
苏小年霎时间压抑住擂鼓般的心跳,尽量克制自己的眼神,从那剔透的水滴没过的男子刀刻般的腹肌,隐入白布翻起的裤腰上,移了回来,暗暗咽了口唾沫道。
“我让你买的裤腰,你凭什么扣住不买?”
男子还举着那条没来得及拧干净的汗布巾子,如今大眼瞪小眼,愣了片刻,这才反应到自己院子隔壁,原本通着的垂花门,如今被自己拿门板挡住的地方,住了个女子!
他抓起地上扔落的衣衫,飞快一裹,浓眉一挑,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盯着来人,怒道,“我?什么时候扣你的裤腰了?”
裤腰!?
苏小年大窘,忙开口打断,“不是,我单子上写的猪腰子,门口的侍卫说得你准了才能采办,可这都磨磨唧唧小半天了,你给不给买,没个准话!”
裴韬来不及换干净的衣服,只好将晌午那件汗馊的都能渗出味儿的衣服继续裹紧,余光瞅了眼被自己放在一旁没来得及细看的单子,搪塞道,“你字那么难看,我半天认不出来。”
苏小年愤恨地闻言,紧走几步,“我哪个字难看得让你认不出来了,我人在这,你给我指出来,我教你认!”
也不知女子突然的靠近,还是自己毕竟衣衫不整的样子,裴韬有些不在然地后退两步,可那女孩却丝毫没有顾虑地也跟着移了过来,裴韬忙伸出没来得及套上袖子的胳膊。
还没等苏小年来得及细看,那声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说,”
旋即,一双修长的,布满紧实而有力的肱肌的胳膊,沁着清水润过的气味,将两人之间隔开了些,“你是分毫没有做姑娘的矜持?我这洗澡着呢,你就明晃晃闯进来了啊。”
苏小年后腿着的脚微微一顿,原本就压在心底的不好意思,像被赤裸裸地揭开了一样,苏小年硬梗着脖子,目光尽量不打弯儿地直直看过去,“那,那又怎么了?”
男子终于将上衣妥当地穿好,将手里的粗布巾子砸进铜缸里,冷声道,“怎么了?我是个大老爷们,你给我出去。”
说罢,朝着里屋大踏步进去了。
苏小年愣愣地看着那紧闭上的屋门,只感到一肚子的恶言恶语没有机会怼出去,正不爽着呢,就听见那人冷冷的声音从屋后传来。
“把你的字练好了,东西,我一会让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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