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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说他会假戏真做啊》

25. 第二十五章

宴安宫。

三殿下朱庭玉行礼道:“臣知道陛下久为明州水患忧心,自从陛下手里讨了改建水利的差事后,便带着工部上下加紧设计出了这份新的工图。”

“嗯,你辛苦了,”定安帝捻着御案上的工图,“小沈卿主持监造过城西渠,看了工图,觉得怎么样?”

定安帝看着沈微长大,把他当半个儿子看,沈微性子淡,从未借这这层关系行过逾矩之事。

沈微在御案前行礼:“回陛下,明州地势陡峭,此次在保留原堤渠框架的基础上改建,既可节省水利财政支出,又能避免逢雨季鄞江下游泛滥成灾,旱季农田灌溉不足的情况,微臣以为可以施行。”

“那几位卿觉得此次改建派谁去合适?”

“陛下,”工部罗尚书上前一拜,“工图设计之初由部下侍郎周戚全权负责,保留原堤框架不动也是他提出的,按理来说,周戚是督造的不二人选,只是,”罗尚书微微侧目瞥向沈微,“一月前周戚被刑部以贪墨缘由带走。周戚身有污点,人又在天牢,这督造的人选,只怕需另选贤才。”

定安帝自是知晓此事,似笑非笑看着朱庭玉:“怎么,要为你岳丈鸣不平?”

朱庭玉立即躬身:“臣不敢。”

定安帝拿起工图细瞧:“工图收尾既是你做的主,那你便说说看,举荐位贤能出来。”

“是,”朱庭玉令了命,定定神,道:“罗尚书年事已高,路途遥远身体怕是撑不住,吏部苏大人刚刚回乡丁忧,其他各部堂官手上都忙着,臣仔细想来,能堪重任的倒是只有小沈大人沈微了,既督造过城西渠经验丰富,又是内阁辅臣,压得住那些天高皇帝远野了心的地方官员。”

定安帝颇为意外:“督造堤渠是份苦差事,做好了却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三殿下舍得让给旁人?”

一声“三殿下”让朱庭玉面露惶恐:“身为人臣,首要职责是使社稷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臣岂能将这样的重任当作邀功筹码?不论谁人督造,早日建成堤渠才是最要紧的。”

“嗯,”定安帝还算满意地点头,“小沈卿,此番委任你可有异议?”

沈微眉清目冷:“微臣无异议。”

“好,朕便命你尽快将贪墨案审清交付内阁,待来年开春天暖冻消,二月中旬赴地上任,”定安帝说着,面上带起几分调侃之色,“你新婚不久,朕便将你派出京城,大长公主定是十分不虞,待你回来了,且多休沐几日吧,免得你们夫妻生分。”

沈微依旧淡淡遵命。

朱庭玉望着沈微静水一湾,袖间手握成拳,向一旁的罗尚书悄悄使个眼色,罗尚书面露为难,往御案上偷瞥,无奈两手一摊。

没用的东西!

朱庭玉一撩袖摆,冲上拜下:“陛下,朝堂之上只有君臣,可周戚到底是臣的岳丈,侧妃即将临盆,因伤心过度晕厥数次,太医说若心病不得医治,腹中孩儿只怕难以成活。臣既是陛下的臣子,也是未出世孩儿的父亲,今天在这宴安宫,当着孩儿皇爷爷的面,臣想问问小沈大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押走周戚,迟迟拖着不结案,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沈微淡道,“周戚自入天牢便以囚服自缢,被狱卒察觉阻止后撞墙不成咬断舌头,虽保住性命,但一直昏迷到昨日才醒,待他至今日戌时交代完贪墨细节,微臣便将卷宗及一概证据理清规整,安排部下侍郎陈砚声亲自送到内阁裘阁老手中。”

“是小人的错,”管事太监猛然扑跪在地,“戌时裘阁老确实来过宴安宫,说有事上禀,陛下熬了一天一夜那会儿方睡着,奴才便问裘阁老是否是要紧的事,裘阁老说只是犯案罪员要以何罪处置来请示陛下,不急在这一晚上,奴才便将那一摞卷宗收放好,想着明日一早再呈给陛下看。奴才失职,奴才该死……”

定安帝面有愠色:“还跪着做什么,把东西拿过来!”

掌事太监连滚带爬去取了过来,定安帝沉着脸翻开,越往后看一页,脸色就越难看一分,到最后甚至都没有看完,一把将卷宗扔给朱庭玉:“看看你孩儿的外公干的好事!数十个未及笄的女子,拿金砖砌的墙,一个小小侍郎,一个妾室的父亲,比朕这个天子还要像皇帝啊。”

朱庭玉匆匆翻阅卷宗,慌张跪下:“臣不知,陛下,他说见臣在封地的府邸走水破败,要另选个宅子以供孩子出生以后居住,臣真的不知道他敛下巨财去建了行宫。”

“你不知道?”定安帝气极反笑,“修建行宫要地要人要材,还是在你的封地,你是瞎了眼看不见吗?”

“爹爹,儿自侧妃有了身孕便携家带口回来京中,封地远在雍州,儿忙于朝中之事,实难时时刻刻事事都操心到,”朱庭玉说的可怜,心里却咂摸着方才沈微那般平静,原来是早就挖好了坑等他跳,于是便质问:“沈从慎,贪墨一案明明已经审结,方才陛下说起,你为何提也不提!”

“贪墨案已经审结,但周戚身上的案子如蛛网牵扯,非结案便能了断,”沈微对定安帝道:“陛下,微臣在查周戚勾结徽商贩卖私盐一事时,意外发现他干涉地方盐税,再往下查,竟与两淮巡盐御史陆敏碰到了一处。巡盐是都察院辖下政务,刑部不便干涉,陆敏人现在就在殿外。”

朱庭玉咬着牙闭了闭眼,暗恨自己又着了沈微的道。

定安帝一扶龙椅:“唤他进来。”

廊下灯笼忽明忽灭。陆敏身形瘦长,颧骨微微凸起,进殿要拜,定安帝一挥手:“不必行礼了,查到什么便说什么。”

陆敏称是,道:“臣奉命出巡两淮盐务,从苏州府一直到淮西,明明近年两淮产盐量在逐步增多,所收盐税却不及定安十七年七成,臣觉得有鬼便乔装为盐商去往各地打探。”

说到此处,陆敏忽然跪下:“臣有罪,陛下,臣被人蒙蔽险些将此事重拿轻放,是渎职之举。今日,臣将两淮查到的盐税不实之处都做了账本带了过来,也要以此为据,弹劾户部郎中、两淮盐运司使周珩。”

定安帝闻言一眼剜向朱庭玉,周珩乃周戚之子,他侧妃的胞弟。

陆敏道:“周珩此人,胸无点墨,借着皇家声势为恶作霸,在两淮官商勾,下至地方知县,上至两淮总督,对私盐交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贪墨盐税达百万两,百姓民不聊生。”

定安帝半晌没有说话,嗤笑:“奉天殿内外站着几百个官员,竟无一人向朕提及此事。”

“臣早在发现端倪时上书内阁,但几次都石沉大海,臣实在无奈才未请奏便入京,请陛下治罪。”陆敏以额重重触地。

定安帝摩挲着鎏金扶手:“内阁?让朕想想,谁是内阁首辅来着。”

一瞬间,在场站着的跪着的都看向沈微,他仍冷清清站着,不卑不亢,亦不置一词。

陆敏心道,都传沈阁老与小沈大人不合,难道是真的?

“沈阁老代陛下南巡,”罗尚书佝偻着背,“内阁事务全由裘阁老与卫阁老主理,沈阁老大抵是不知此间事。”

定安帝越过御案,从陆敏带来的一箱账簿里随便拿起一本,翻了翻,扔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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