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他会假戏真做啊》
安然无恙解决了周家姐弟的事,许繁音到沈宅去,大长公主免不了要问几句。
许繁音一一答了,看她语态沉静有仪,大长公主心里愈发满意,末了让崔嬷嬷端来个小盒子。
许繁音打开一看,是一盒香丸,味道淡淡的,很是清新怡人,旁边还摆着一本小册子。
大长公主笑得意味深长:“这册子你闲来无事翻一翻,至于香丸,平日里不要点,和二郎独处时再用。”
话到这份儿上许繁音一下子明白了,闹个大脸红立即关上了盒子,那册子更是不敢再动,嗔道:“祖母!”
“不要害羞,女人都是要走生孩子这一遭的,祖母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二郎和你有个孩子。”
许繁音低下头去,老人家再调侃两句,臊得坐不住,离开慈安堂好一阵,脸还红着,她也是没想到自己也有不好意思的一天。
说起这事来,她一个成年人,倒也没什么反感的,毕竟沈微那样的大美人,谁占谁的便宜还不一定呢,关键问题不在她这儿。
非分之想啥的想想算了,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沈微真做什么。
许繁音心不在焉的,连沈婵迎面过来也没注意到,忽然被小姑娘抱住大腿,吓了一跳,“婵儿?”
“不好了,大小姐投水了。”姑嫂还没打上招呼,不远处有婢女尖叫。
许繁音嘱咐奶娘照顾好沈婵,带着素容和书香快步赶过去,老远便瞧见,花园东侧的菡萏池冰面上砸了个大窟窿,隐约有人影漂浮。
沈妩的贴身婢女在池边急得哭出来,奈何不会水,着急也没用。
正近午饭时辰,园里守着的下人退下去大半,只有零星几个听见动静往这边赶,眼见池面已经不见沈妩踪影,许繁音咬牙摘下头上贵的几只簪子,深吸一口气便扎了进去。
“少夫人!”素容和书香吓坏了。
冷!
透心儿冷!
许繁音顾不上哆嗦,拨开水中枯枝寻找沈妩。
好在池子虽有些深却不太大,她很快便看到不省人事的沈妩,扯出她险在淤泥里的双脚,立即带着人往岸上游去。
岸上守着的婢女们看见两人浮出水面,赶紧扔过去打捞的绳子,许繁音接住后系在沈妩腰上,让她们使劲拉。
冻在池水里太久,许繁音察觉到自己开始脱力,也不再耽误向岸边游过去,好不容到池边,借力的一块冰面忽然碎裂,她又不受控制地跌回了水里。
关键时刻,一只手稳稳托住了她的后腰。
是书香。
到底是练家子,几下便把许繁音托举上了岸,许繁音顾不得歇气儿,转身:“来!”
书香一愣,怔怔看着她伸过来的手。
“发什么愣,快上来!”许繁音一边说,喊六神无主的素容搭把手,两人轻松便将书香拉上岸。
池边聚集了不少婢女妈妈,请大夫的请大夫,给沈妩和许繁音披衣的披衣,因着花池离慈安堂脚程最近,便簇拥着将两人扶了过去。
崔嬷嬷正在传午膳,周氏陪着大长公主说话,闻讯一下站起身,带翻了茶盏,茶水混着茶叶冒着热气流了一地。
“两个人有没有受伤?”大长公主镇定自若。
婢女回道:“二少夫人湿了衣裳,受了些冻人没有大碍,大小姐落水太久,现下还昏迷着,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
大长公主蹙着眉,沉沉叹了口气:“好好的妇人哪有一辈子守寡的,我朝民风开放,陛下娘娘也从不提倡女子去申立什么贞节牌坊。你去同她好好说说。”
周氏领了命急急忙忙出去。
沈妩和许繁音被安置在慈安堂厢房,眼下屋里外满是水迹。
大冬天结了冰碴子,周氏脚底下走得快甫一进去险些滑倒,换完衣服过来的许繁音正好扶住她:“母亲小心。”
“好孩子。”周氏拍拍她的手,由贴身徐妈妈扶着,小心走了进去。
屋里堆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碳盆,丫鬟抱着换下的湿衣服匆匆往外,周氏看得胆战心惊。沈妩在床上躺着,身上压着三四床被子,面色白得吓人,醒过来第一句话便是:“母亲,我想回周家守寡。”
“我近日总梦见政安,他像第一次见我时那样笑,说他很想念我,想吃我亲手做的酥饼。”
“政安对我那样好,我本该和他一起去了的,上天垂怜叫我留了性命,我没守住他的孩子便罢,还回了娘家,生了再嫁的心思。我不想离开他,母亲,求您让我回周家守寡吧。”
沈妩嫁的是令国公府独子,三年前夫妻二人到宁州省亲,回京的路上遇见一群亡命之徒,周公子为护妻子中了十几刀当场便没了命,沈妩怀胎三月,办完丧事没多久便小产了。
国公夫妇是心善之人,主动将想守寡的沈妩送回,除开聘礼嫁妆还添了好些田产房契一并送来,允她再嫁。
沈妩虽然是长房先夫人自寺庙捡回,但出落的才貌双全,未出嫁时也是盛京鼎鼎有名的贵女,孝期方出,已有好几户人家请了媒婆上门,她不大想相看,也不想拂了周氏的好意,应叫便去,回来每每便病。
屋内只闻碳火噼啪声,沈妩嘴唇苍白,又说了一遍想守寡。
周氏坐到床边:“傻姑娘,女人这一辈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你记挂着周家公子没什么错,可冷冰冰的牌位哪里比得上知热知冷的夫君。等成了亲,日子一久,儿女在膝下玩闹,你会将他忘了的。听母亲一句劝,一辈子那么长,你难道要抱着他的牌位过不成?”
“母亲不必劝我,若是家里容不下我,我便搬到庄子去了却残生,若是父亲母亲还愿认下我这个女儿,就请母亲同意我给政安守寡。”
周氏头疼的揉起太阳穴,为难不已,见许繁音在一旁侍立,忙道:“二郎媳妇,快替我劝劝你长姐。”
古代女子自小接受以夫为天的教育,守贞的伦理观念犹如一道枷锁,且听起来沈妩和那位周氏公子的感情甚深,劝两句只怕难叫沈妩回心转意。
虽对她的深情感到敬佩,但许繁音还是更愿意看到女子追求往后幸福的,道:“长姐……”
“弟妹不必再劝。我便是死,也不要再嫁。”
此话一出,许繁音讪讪住了口,知晓沈妩性情的周氏也是无奈叹气:“你先好好养身子,再嫁的事,往后再说。”
越拖只会越麻烦,沈妩不肯,挣扎着从枕边拿起簪子横到脖颈,美眸里一颗颗泪珠直落:“母亲,求您了……”
周氏大惊失色:“快快快,快把小姐手里的东西拿下来……”
一众婢女婆子七手八脚围到床边,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
许繁音也怕沈妩伤到自己,想去帮忙奈何这身子实在娇弱,又落了冰水,还没到跟前便被搡到了一边,素容扶着她:“少夫人别去了,你这身子骨起不了什么作用便罢,弄不好还要帮倒忙。”
话虽不好听,但说的都是事实,许繁音只得作罢。
一众人都怕力气大了碰倒沈妩误伤,投鼠器忌,折腾半天竟也没夺下簪子。
“罢了,”周氏长叹一声,“徐妈妈,派人给陈媒婆说一声,以后相看大小姐的,都不要上门了。”
徐妈妈应了一声。
沈妩发丝凌乱,掉着泪:“多谢母亲。”
“夫人,二公子来了。”外头婢女通传。
“母亲,我去找从慎。”许繁音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反而添乱,说着便起身往外走,沈妩喊她弟妹,像要说什么,见人出去了只好停住,周氏拉着刚到的大夫让赶紧给沈妩瞧瞧。
沈微等在台阶下,大长公主那边也未去拜见,许繁音哒哒哒跑出来时,他袖间的指微微握紧。
脸颊鼻尖耳朵均是绯红的,甚至眉梢也泛着雪青色,可见在水中冻的有多厉害。
沈微解下身上的大氅裹住许繁音。
许繁音只觉得一股暖意环绕周身,跟着膝弯一轻——
沈微竟然将她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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