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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之外》

17. 怒意

圣穆帝笑出一声,将头埋在云缘的脖颈,气声也喷洒在云缘耳边,他将她拥得很紧。

“阿姐,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时候,那个我,一直都知道你,只是那个时候的那个你,不知道我罢了。”

云缘面露不解。但她看不见抱着她的帝王此刻不再温和的笑,他的眼里闪过许多东西,多少次怒悲喜乐的克制,看似满不在意地维持着让自己自欺欺人。像如今的最后,他道:“阿姐,若是计较起来,前前后后诸般事情,十年之前,之间,之后,我早就被你气死了罢。”

他咬着她的耳垂,感觉她缩了身子。不可否认,他心中燃着一把火,在他一日日克制下越烧越烈,心照不宣到如今,于是本该咬牙切齿的话在他口中一字一句甚至不紧不慢地说出,平淡地过头,像是平常夫妻夜话中小小的抱怨。但此刻的他的反应骗不了人。

圣穆帝掌住云缘的腰,将她抱到矮榻上。

于是话语中的平淡又变了味儿,因为带着轻笑,带着揶揄,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平静湖面掀起惊涛骇浪,打着云缘的身。再接着质问的呢喃,讽刺的自嘲,出话的口在此时都变成桨,变成了器物。

他让云缘蜷缩起腿,而后的举止让榻上的女郎猝不及防的呜咽和轻颤,云缘一只手用手臂挡住自己的因为刺激而湿润的眼,另一只手却抓住了帝王束发的玉冠。

叮当一声的落地,却引不起两人发注意。

因为特地压低的声调由四面八方而来,发麻的酥感一层层向上攀爬,雪夜外头的水早就冻成了冰,一整夜的不安和焦虑,此刻都凝聚起来,被指尖破开,被嘴唇含住。

圣穆帝起身的一刻,云缘如同重生。

在章和殿明晃晃的光亮中,帝王面容带着水色的润,他却是硬生生别开眼,不去看雨打芙蓉的淋漓景,看着上方,看着云缘。眼里有燎原的火,面上却是收敛神情。

云缘后知后觉,他一直是带着气的,不过在她出来时被掩盖地太好,她在刻意讨好后一时不察风雨,也以为他不在意。

可不在意谁又怎会一夜未眠?

他是为人君,又为人父,早就过了年少被她护着的年纪,权御于天下,也逐渐养成了自己的一套处事法。在三言两语间闻得来龙去脉,也不由松下一口气,此刻抱着她,又爱又恨。

爱她历经多少他不晓得的大事后又愿意回来,又恨她为何总会不声不息间离他远去,与他从来不有商有量。

她似乎一直未变。而他早已过了只会抓不住她的年纪。

圣穆帝拨开云缘额头湿了的发,拢好她的衣,俯身在她上头。云缘看着他锋利的眉眼,像极了多少年前谁的配剑,打磨之后便成了谁也握不住的模样。

外头顺时快急疯了,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莫名萦绕古怪。

云缘脸上还挂着方才的泪痕,睫毛上的水汽被圣穆帝用手指轻轻抹开,他在烛光中,道:“阿姐,你亲亲我,可好?”

云缘思虑一下,撑着身子,如他所愿。

不过三息,圣穆帝腰带上的佩玉硌着对方。他们下方都紧贴,他也硌着她,他早就动.情地厉害,此刻一来一往都成了章和殿棋盘中的棋子,不过此刻是他成了败方,溃不成军。

五息之后,两人分开。云缘如梦初醒,合起了衣襟。圣穆帝替她拢好发。

夜凉如水,只是东边起了红云一缕。

云缘沐浴后靠坐在窗边,黑猫嗷叫一声,伴随着绘扇的一声惊呼,跳入窗台,在云缘衣裙上转了一个圈,盘缩下来,卧在了她腿上。

今日难得放晴,绘扇搬出了云缘近些日子一直在看的古书出来,仔仔细细晒着。

自从娘娘由宫外回来,章和殿便莫名地多出了一堆古时旧书,而娘娘也抛下了最爱是棋一月有余,除却太子辛桓请安的那一日,云缘这些日子闲暇时便一直翻着厚重的古书,动辄便要动笔批注。

而绘扇也是在那些时日察觉到自己每每入夜便困乏至极。她是圣穆帝身边为数不多的女暗卫出身,心思感官本就异于他人,可这段时日一入睡便不醒,直至第二日天亮。死撑了三日,却总控制不住自己,昏睡过去。这是十余年做暗卫的日子里从未有过之事。后来实在觉得古怪,在夜半时狠心用簪子划出血,刺痛唤醒了意识,与昏意并行。

到丑时,强撑着起身出来。看到为娘娘守夜的小宫女在外头昏睡,她摇了摇,不省人事。

内室却点燃着灯火,矮榻上窗菱半开,寒夜中,娘娘端坐的影子映照在窗纸上,长发披在胸前。绘扇屏息敛声,刻意抑制住内力。往前走了几步,在柱子后,见到了云缘的侧颜。

极冷的冬日,云缘着单薄的寝衣,神情坚毅,近乎执着。

绘扇未曾打扰,她轻轻靠在柱子后,一柱之隔。

她这些日子时常在清晨,午时,傍晚着手收拾被娘娘合着的古书。有一回风吹进来,带起古书的书页,里面全是如蚁的字。

绘扇不敢多瞧,单单一眼,只觉得与贵妃的为人着实不像。

绘扇不懂书法,可看贵妃的字,只感到笔力雄厚,笔锋恣意。

而且,她看不懂。

不知过了多久,绘扇听到鸟雀鸣叫。随后,她看见守夜宫女醒来的惊慌,小太监们窃窃私语地扫雪。

她听到,云缘放笔合书的声音。

冬日真的很冷,绘扇身体僵硬。柱子后的一眼。她与云缘四目相对,她却迈不开步,被死死压制,贵妃站在窗前,墨发半挽。绘扇听见云缘问她:“清醒了?”

柱子后的绘扇被打住膝盖,直直跪下。

绘扇闭眼,道:“娘娘恕罪。”

那头云缘依旧清浅温和,道:“下不为例。”

待绘扇回过神来,云缘已合了窗。她跪着,拾起云缘击中她膝的纸团,展开时,上头横七竖八的字,墨印勾勾画画,涂抹出一道又一道痕迹。

那日起,绘扇便明白,云缘不是打发时间在看书,而是在古籍中找些什么。

废寝忘食。

……

云缘摸着黑猫,夜玉光到了她跟前。他一早就在外头候着,现下进来一看就知道云缘身边的黑猫假寐。就躲在帐幔后头,说什么也不再往前走一步。

云缘啊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歉意道:“对不住,忘记了。”又将怀中的黑猫摸了摸,才递给了窗外头的绘扇。

夜玉光还未动弹,云缘无奈道:“好了,它走了。”

夜玉光这才挪步过来,室内还有猫的气息,令他不安地紧,缩手缩脚。

云缘颇好心地抬袖点燃了沉香,到云烟袅袅,夜玉光方喘过一口气来。

云缘这才问他:“如今情势如何?”

夜玉光道:“燕王伏降,单时明今日回朝。”

云缘微笑:“我不是问这个。”

夜玉光盘腿坐在地衣上,“主子你莫急,我这次用寻仙问柳占卦,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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