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黄昏》
三人身上穿的十中校服,从哪搞来的。
“这就你说的光明正大进?”苏宵咂舌,“挺有本事。”
付熠嘴角噙笑,得意跃上眉梢,“话我认同。”
但功他就不揽了,付熠说这事跟他没关系,是祝宁西搞定的。
苏宵闻言看向附在蒋寸耳边,笑容恬淡跟他念悄悄话的女生,眸色渐趋柔和。
祝宁西就读的是一所地处市中心的私高,学校离这远,家住的也离这远,在这片估计都没几个认识的。
搞定三套校服对她来说不是个简单事。
苏宵想跟她说句谢谢,又怕太显生疏,措辞两秒没思考出个合适的说法,于是欲张的唇瓣又合上。
果然是个笨嘴巴……
祝宁西歪着脑袋看她。
“你,”苏宵顿了下,问,“找谁借的?”
祝宁西摇头。
“新买的。”
“买的?”
苏宵惊了,一方面为这衣服他们不会穿第二次而感到不值,另外则是讶异她的购货渠道。
校服都是校方统一采购的,市面上买不到。
她总不见得认识人供货商。
祝宁西并未直接解答苏宵的困惑,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们学校夏装多少钱一套?”
苏宵想了下,“二百二。”
“所以只需要出10倍价格找定制就好,”祝宁西抿了抿唇,笑容和煦,“而我的要求很简单。”
“三套,两天,到货。”
“牛逼,”付熠给出二字超高评价,除了羡慕没别的,“有钱真好。”
苏宵皱起眉头,仇富心理冒名高涨。
蒋寸没吭声。
……
“怎么样,我穿你学校校服是不是比你同桌帅?”
付熠插兜抬起下颌,问,又不像是在问,因后一句底气十足道,“是比他帅,我刚比对过了,不信你问他俩。”
“嗯,”蒋寸虽极力不想捧他臭脚,但也没法诋毁自己审美,提眉连连叹气,“差得不是一点。”
祝宁西没他这么直接,顿了下,委婉道,“摘掉眼镜应该会好点,如果脸上痘痘能再少点就更好了。”
???
这人谁?
尘暮不近视,也不戴眼镜,皮肤堪比原装出厂,光洁无暇。
苏宵抿唇看向付熠的眼神一言难尽。
而后者仍旧眉梢高扬,心不虚脸不垮,一以贯之地保持那副“瞧,爷就是比他帅啊”的做派。
苏宵:“……”
她大概猜到付熠的对照物是谁了。
一个站在尘暮右边,负责跳远检录的隔壁班男生。算是红人,因为有个很著名的外号,叫“□□王子”。
“……”
付熠爱和尘暮比,虽然他提的那些没一项比得上人家,但论自恋这块,尘暮惨败。
苏宵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
默认这套理论在付熠这适配,付熠乐呵呵地跟她后边上台阶,视线绕着苏宵脑袋走。
“帽子给我戴戴呗,好晒啊。”付熠扯腔扯调地吆喝,也不管苏宵愿不愿意,直接上手。
然后猝不及防地挨了蒋寸一肘击。
付熠很懵,蒋寸很无语,“你头上的是摆设?”
顶着一头挑染的蓝色狼尾进十中太乍眼,付熠出门前特地跟店里的哥们借了顶鸭舌帽压着。
这事付熠当然记得,但还是装模做样地“噢”了声,也不管蒋寸需不需要,随手取下扣在了他头上,说自己跑了一路帽子早被汗透了,要苏宵头上这顶,看着凉快。
“你恶不恶心。”
蒋寸咬着后槽牙骂,帽子砸他脸上,强调,“我处女座有洁癖你不知道吗!”
“得了吧,”付熠截住,东西搁一边,咧笑,“我上次把捡的糖塞你嘴里也没见你嫌,舔得可香。”
听到这话,祝宁西悄悄瞄了蒋寸一眼。
“你他妈的狗东西!”蒋寸简直想刀了付熠。
“哎呦我胡说八道,我胡说八道。”付熠跳过这个话题,朝苏宵摊开手,桃花眼闪着星光。
苏宵摘下帽子。
付熠掌心落了空。
怔了一瞬,付熠紧接着听到她细语,“他也是。”
蒋寸的话提醒了苏宵。
如果按“0827”算的话,尘暮也是处女座。
处女座会将自己的贴身物品借给别人吗?
蒋寸从来不让付熠穿他衣服,无论新旧,就算付熠死皮赖脸求他,也不行。
……可能他的洁癖不是很严重?
苏宵这样想着,还是将帽子装进了书包,打算一会找个机会还他。
真麻烦。
付熠余光扫着身侧人轻柔的动作,看着她像对待什么宝贝一样珍视这顶帽子,心里泛起没来由的颓丧,但这丧气没持续太久,在苏宵回视他的同时他又笑起来,笑出声。
语气贱兮兮的,“不要了,你帽子没我的好看。”
“……”
苏宵翻了第二个白眼。
*
新一轮发令枪响。
尖叫,欢呼,汗水,热浪一般躁动而来,空气都变黏腻。
许是被这黏糊气息拖慢了脚步,尘暮才会在直面加速冲刺的运动员而无动于衷。
“欸我操!”突然横冲过来的胡瑙拽着尘暮胳膊一把将他从跑道上扯下来。
刚跑完两百米的劲还没缓过来,胡瑙撑着膝大口喘着粗气,即使喉咙干涩难挨也不忘骂他,“你,你他妈耳聋啊,我喊你名…名字喊几遍了你听不见吗?”
“操,你眼也不好使吗,没看人都快给你撞飞了。”又骂了一句。
尘暮定定地俯视他,听着胡瑙骂,眼神空洞。
耳聋吗?
那他为什么会对“苏宵”这两个字那么敏感,隔着几十米远的距离,也能听到有人在迫切地寻找她。
眼不好使吗?
那为什么苏宵的一举一动都能轻易占据他的全部注意,尴尬时摸耳垂的小动作,摔倒时抽痛的唇角,以及……她从未对他表露过的,那样惊喜的眼眸。
“你在这干啥呢。”胡瑙缓过劲来了,态度也客气了两分,“你不是去检录跳高的吗跑这干嘛?”
他在做什么?尘暮也问自己。
鬼使神差地在运动会前一天跟章鹏飞申请做了运动会志愿者,又鬼使神差地抛下手边工作跟着三人去找苏宵,最后鬼使神差地离开,然后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
现在也在发呆。
“从前几天你看我眼神就不对,我惹你了?”
胡瑙恼了,这人不仅对自己没半分感激,连个反应都懒得施舍,跟他说半天话感情是对牛弹琴,“你很烦我?”
听到这话,尘暮忽地提唇笑了下,又像是在叹气,因为他的瞳仁看上去只有苦涩。
“跟他们比,差很多。”尘暮哑声。
胡瑙一脸懵逼,“他们?”
“我很差劲吗?”忽然这样问。
尘暮敛眉,嗓音很低很低,话说得那样谨小慎微,像在发问,又像在自语,在逼迫自己接受一个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为什么。
为什么要躲开他。
连一个触碰的动作都会引起她的反感,她却主动投身别人的怀抱。
是苏宵亲口说的,她在学校没有朋友,也是她亲口告诉他的,她想和他做朋友。
他以为,于她而言,他也会是那个特别的人。
“只是我以为吗?”尘暮淡声道。
“只是我以为。”又重复。
“?”
念咒一样。
胡瑙一个字都听不懂,他怀疑这哥要么是读书读入魔了,要么是站这晒太阳晒傻了,随便扯了个借口跑了,跑得飞快。
尘暮独自在跑道边沿的草坪处坐下来。
眼前人影在动,吵闹和欢笑也在动,他静静坐着,头顶烈阳流淌,额前汗珠一颗颗砸落,滑落在手背骨骼,神经得以疏通。
面对苏宵,尘暮总是很难把控好自己的情绪。
他越来越控制不了了。
只要与她相关,他那些引以为傲的伪装就会露出破绽,情绪就像决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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