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一只羊的身份在怪谈里生存》
余知定了中午十二点的闹钟。铃声一响,她便起身下床——今晚有重要的事要办,得提前做好准备。
换了身衣服,她背起那个小巧的包出了门。这包是余晴的,她自己向来没有带包的习惯。如今大多时候用手机支付,一部手机能解决大半问题,确实用不上包。
但今天不同。她要带上离婚证,还得买些防身的东西,便找了这个黑色双肩包来用。
虽说白天极少有意外发生,余知还是把该带的都带上了。
毕竟现在的她,和三天前相比,已经判若两人。她的世界观,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乘坐公交车,余知来到了临江市最大的五金市场。她也说不清自己想买的东西具体在哪里有卖,索性来这里碰碰运气。
在市场里转了整整一下午,余知拎着一大包东西出来了。
里面有两把折叠军刀,一把是需要手动甩动才能展开的长款,另一把则是按钮式开关的长刀。
除此之外,她还买了防狼喷雾、绳索等一堆物件。卖东西的大哥见了,打趣说她这是要去户外探险,余知只笑着应了声,说是做户外探险的主播。
买完这些,她又去药店添置了些药品和纱布,还特意买了个双肩包来装这些东西。
当然,她没忘了买红色蜡烛。为了以防万一,她多买了好几根,还配了个镂空灯罩,样式像极了传统花灯。
买完东西回到临河小区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余知简单吃了点东西,便打算先休息片刻。
睡前,她打开手机搜索那个十字路口的信息,结果翻来翻去,大多是些交通事故的记录,毕竟是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剐蹭碰撞本就常见,实在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没收获有用的信息,余知索性关了手机,沉沉睡去。
夜里十点,闹钟准时响起。她翻身起床,换上特意准备的长款风衣,宽大的口袋刚好能放下那柄折叠军刀。
把离婚证塞进背包后,她犹豫了一下,又将那副面具也装了进去。
目前她只摸清这面具能在黑夜里视物,其他功能尚且不明,但单是这一项,就足够应付今晚的情况了。
仔细检查完背包里的物件,余知转身下楼。
建设路的石子路口离小区不算太远,她扫了辆共享单车便出发了。
夜里十点,城市的夜生活刚拉开序幕,可路上的行人已稀疏了不少。
沿街的酒店和烧烤摊还亮着暖黄的灯,零星有几桌吃宵夜的人正举杯畅谈,烟火气混着晚风飘散开。
骑了二十多分钟,余知抵达了目的地。
站在路口旁,她才发现这里比别处要冷清得多,连过往的车辆都寥寥无几。
将共享单车停在路边草丛里,她刚走到路口一侧,就看见立着块施工警示牌。
原来前方路段因维修施工,暂时无法通行。
难怪连车都见不到几辆。
难道这任务是怪谈论坛故意选的地方?
时间还早,余知走到路边等候。已入深秋,晚风卷着寒意掠过,让她下意识裹紧了风衣。
抬眼望向墨黑的夜空,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她喃喃自语:“该不会要下雨吧。”
心里顿时泛起几分郁闷,背包里塞满了各式物件,独独缺了雨具,她压根忘了这茬。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飘来一个黏腻猥琐的声音:“嘿嘿,美女,怎么了?要不要哥哥帮你啊?”
余知循声望去,只见两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正对着一名白衣女子挤眉弄眼。
那女人像是喝多了,正扶着路灯杆弯腰干呕,裙摆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
她忽然想起这条路前头拐弯处有家酒吧,想来这几人是刚从那里出来的。
其中一个醉汉伸手搭上女人后背,语气轻佻:“美女,没事吧?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想挣开却浑身发软,酒精早已麻痹了她的四肢,挥出去的手臂软绵绵的,反倒被另一个男人攥住了手腕。
“走开……”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别急着拒绝啊,哥哥们又不是坏人。”留着长发的醉汉伸手去拽她的胳膊,指尖几乎要碰到女人的领口。
“放开她。”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花衬衫男人扭头,看见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连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线条利落的下颌。
他嗤笑一声,松开女人的手腕朝余知走去:“小妹妹,多管闲事可不是什么……”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猛地顿住。
余知插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抽出,带出一道金属冷光。
只听“咔嗒”一声轻响,她手腕微扬,一柄泛着寒芒的长刀已在掌心展开,刀刃在夜色里闪着慑人的光。
花衬衫的笑僵在脸上,随即又挤出个轻蔑的表情:“哟,还带了家伙?小孩子家家的,玩刀很危险的。”
他笃定这女孩不敢真动手。法治社会,动刀可是重罪。
可下一秒,他脸上的轻蔑就变成了惊恐。
余知忽然朝他勾了勾唇角,那笑容在昏暗里显得格外诡异。
不等他反应过来,女孩已扛着刀冲了过来,风衣下摆被夜风掀起,像只俯冲的夜鹰。
“操!”花衬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但已经晚了。
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窜过后背,像是被火烧着般火辣辣的。
他惨叫一声,身体一歪,重重摔在地上,冰凉的柏油马路瞬间浸透了后背的布料。
这让另一个还在扶着醉酒女人的同伴直接愣住了。
看着花衣服男人倒在地上哀嚎,又看了一眼提着刀朝自己跑来的余知,立刻将女人扔下,撒腿就往前跑,也不管地上躺着的同伴了。
余知并没有追,只是跑到醉酒女人身边就停下来了,此时倒地的男人也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
余知当然没敢真砍上去,只是用刀背。
她也很害怕,怕对方狗急跳墙,但是幸好,对方也是一个吃软怕硬的怂货。
男人踉跄几步指着余知骂骂咧咧的叫喊着,“你,给我等着。”
一边说一边向后退,飞快的消失在这片街道。
余知这才收起长刀,他丝毫不将男人威胁的话语放在心上,有些人只是嘴上逞能,真正的勇气还不如他们的脚指头大。
余知弯腰,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还没靠近就闻到对方身上浓浓的酒气。
余知实在不懂,酒明明难喝得紧,怎么总有人对它如此痴迷——她尝过一次,只觉得辛辣呛喉,再无半分好感。
“喂,醒醒。”她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对方却毫无反应。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独自躺在这儿太危险,况且满地碎石硌得人难受。
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脸上忽然传来凉意,有湿哒哒的东西落在了脸颊上。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下雨了。
余知赶紧将女人扶起来,往路边一家店铺的长门廊下挪去避雨。
安顿好女人后,她打开手机想叫辆网约车送对方回家,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实在没时间一直守着。
可这地方本就偏僻,又赶上雨天,余知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司机接了单。
没过多久,网约车就到了,只是车停在了马路对面。
或许是图顺路,司机朝着余知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
余知本想让司机过来接人,可对方似乎没看懂她的手势,她只好先起身穿过马路,跟师傅说明情况。
司机听完,把车掉了个头,缓缓朝商店门廊这边开过来,幸好这段路没在施工,路上也空荡荡的没别的车。
可等余知回到门廊下,准备扶女孩上车时,心却猛地一沉:原本坐在这儿的女孩,不见了。
她赶紧朝四周张望,昏暗的路灯下,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司机的催促:“快点啊,还走不走了?”
余知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转身看向司机:“师傅,刚才我跟您说话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身边蹲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就坐在这个位置。”
这街上空旷得很,连个遮挡物都没有,按理说司机不可能看不见。
可师傅的回答,让余知的心脏狠狠一缩。
“你说什么呢?刚才就你一个人朝我招手啊。我还以为你同伴在别的地方等呢。”
竟然没看见?余知心沉了下去。
她忽然想起刚才扶女孩过来时的异样:那女孩的身体冰得刺骨,明明穿得单薄,却不是被寒风冻出来的冷;而且轻得反常,比看上去的体重至少轻了一半。
“喂,到底走不走?我这跑车是要卡时间的!”司机又在催了。
雨下得越来越密,豆大的雨点砸在车顶上噼啪作响,司机的耐心显然快耗尽了。
余知回过神,转身朝车里说:“不好意思啊师傅,我朋友今晚不走了,车钱我会照常结给您。”
司机原本带着愠怒的脸,听见这话立刻缓和下来,探出头问:“那你不走?这么晚了一个小姑娘在这儿……”
“我等朋友来接,谢谢您。”余知打断道。
司机点点头,掉转车头汇入雨幕,红色的尾灯很快消失在路尽头。
雨势渐猛,余知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离婚证。
面对诡异,人力往往难以抗衡,或许只有同样诡异的东西才能应对,目前她手里,只有这个。
刚才那个白裙女孩……真的是鬼吗?如果是,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正思忖着,余知忽然低头看向手机。
屏幕上,信号满格。
又是哪里不对劲?
信号满格,说明这里尚未形成异常区域,一切似乎还算正常。
雨势愈发汹涌,余知又往门廊深处缩了缩,尽量避开斜飘进来的雨丝。
抬腕看表,已经23点半多了。距离任务开始不到半小时。
她默默祈祷雨能小些,若是一直这么下,虽然背包里的塑料袋能临时做个简易雨披护住蜡烛,自己淋点雨倒无所谓,可任务绝不能出岔子。
偏这雨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反倒越下越急,砸在地面溅起半尺高的水花。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转眼就到了午夜零点。
余知深吸一口气,走进雨幕,站定在十字路口中央。
她把帽檐压得更低,风衣早已被雨水浸透,紧贴着后背冰凉刺骨。
唯有胸口处护得严实,一根红蜡烛被她按在胸前,外侧罩着镂空灯罩,又裹了层透明塑料袋挡雨。为防蜡烛缺氧熄灭,她特意在塑料袋底部留了道缝隙。
时间刚过零点,余知正准备按计划朝着马路对面走去,余光却猛地瞥见一抹红色。
她瞬间转头。
雨幕中,一个撑着红伞的白裙女孩,正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五米处。
伞沿压得很低,看不清样貌,但那身标志性的白裙,让余知立刻认出是刚才消失的女孩。她怎么回来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难道……她才是这次任务的真正阻碍?就像上次的那个家暴的丈夫,存在的意义就是干扰任务完成?
余知心头一紧,这是她第一次执行正式任务,难免有些发怵。
她的手悄悄摸进风衣口袋,指尖触到了离婚证粗糙的纸边,这是她目前唯一能依仗的“道具”。
就在她攥紧离婚证,准备转身直面女孩的瞬间,对方突然开口了。
“不要回头。”
余知的动作骤然顿住。
女孩的声音从伞下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空灵感:“继续向前走,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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