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图春心》
她那一脚也蹬不出什么力气,顾淮声也没多疼。
只是,她自己身上本就酸疼得厉害,踹了这么一脚之后,没能站稳,差点就往床下摔了过去,好在顾淮声赶紧给她拉了回来。
她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
顾淮声不由发出了一声闷哼,但也没说些什么。
姜净春一脚没踹成,反倒差点叫自己摔了,转头看他,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顾淮声觉着她好玩,想要踹别人却给自己踹摔了。
可是这笑落在姜净春眼中就成了嘲笑和打趣。
姜净春看得蹭蹭冒火,转过身去,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顾淮声见此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眼中笑意更甚,他说,“不好吧,一大清早的......”
他嘴上说不好,可眼神却又分明不是那个意思。
姜净春都不知道他这人脑子里面是在想些什么东西,是开过荤的人,所以脑子就会特别奇怪一些吗,她现下是想做那事吗?
姜净春瞪他,忽地俯身,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她身上疼,她也不会要他好过。
顾淮声被她忽然咬了一口,也蹙起了眉,但仍旧没有推开她。
她就喜欢咬人抓人,昨日若不是她的手指被包扎起来了,顾淮声觉得自己脸上不可避免要多几条抓痕。
疼。
但他知道,她现下身上肯定也不舒服,所以才想着让他也跟着一起疼。
昨日他弄得确实有些厉害,他观她昨夜舒服,一时快活却也忘了做得狠了却忘了第二日起身定是会疼。
他任她咬着,等到姜净春松了口后,他甚至还问她,另外一边要不要也来一口?
姜净春从他身上下来,没好气道:“少来装好人了。”
现下装得比谁都良善一点,难道她就会忘了昨天他在床上是怎么欺负她的吗。
她记得。
她都记得的。
顾淮声知她是在说昨夜的事情,他起了身,看着姜净春道:“表妹......昨日是你一直让我给你的。”
“你少来胡说了行吗。”
说瞎话也不怕闪着了舌头。
她怎么可能......
不对。
姜净春现下清醒过来,也知道自己昨日可能是中了药。
中药的时候她都做了些什么来着.......
她听到顾淮声的话,难得有些愣住。
她觉得,顾淮声或许没有说瞎话。
毕竟一个中了媚药的人,还能有什么理智可言。
而且,她前半段的记忆,确实也在脑海中消失不见。
清醒过后就记得她和顾淮声是如何颠鸾倒凤的,其他的,什么都记不
得了。
姜净春极力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时间脑仁都跟着泛疼。
她不再为难自己。
毕竟怎么想,也想不起什么好事情来。
她觉得顾淮声口中的话可能是真的。
她或许真的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出来。
顾淮声看她神情就知她心中所想,他想了想后道:“对不起啊,弄疼你了,下次轻点。”
“啧,谁跟你有下次。”姜净春说了这话就下了床。
这一回都快疼死她了,他还在那里下次,一上床就原形毕露,谁稀罕跟他下次。
“不舒服吗?”顾淮声的声音不依不饶从身后传来,他说,“可是你昨日分明......”
顾淮声虽然是第一次,可他觉得自己也没那么不堪吧......
姜净春显然也想起了昨夜的事,她知道自己昨天是什么德行,不用他再提醒她。
她让他闭嘴不要再说。
她忽然想到该怎么去对付这厚颜无耻的顾淮声,她快被这些荤话说昏了头,既然顾淮声如此不依不饶,那也不怪她说话难听,她看着他嘴硬道:“你别多想了,昨日我是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会那样失态的,你......”
是他非要胡搅蛮缠在先,一提起昨日,一想到昨夜自己那副样子,姜净春就受不了。
顾淮声非喜欢提,那也不怪她说这样的话让他闭嘴。
她看了看顾淮声的脸,视线又不经意扫到了下面,她顿了顿而后又面不改色道:“你其实挺一般的,除了瞎撞,也没什么嘛……”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顾淮声就彻底安静了下来,整个人的表情都不大好了。
姜净春说这话的神情格外认真,说完这话,就不再理会哑口无言的顾淮声,往隔间的净室去洗漱了。
挺一般的......
你其实挺一般的......
除了瞎撞,也没什么??
姜净春的话就那样缠在顾淮声的脑中久久不散。
这是顾淮声生平第一次受这样的打击。
若姜净春说他别的东西一般,顾淮声是不信的,他也多多少少能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比如说她若说他生得难看,说他笨,他其实是不会怎么相信的,毕竟,人不会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可是在房事上,他也从来没有和旁人有过,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才是真的厉害,而什么样,又是一般。
他看着她昨日那样,本来以为她一定是舒服的。
可是现下,她说,他其实挺一般的,她那样情动,只是因为那药。
他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哪里没做好。
直到姜净春离开了许
久顾淮声还在坐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算了。
不想了。
他有些烦闷地揉了把头发而后也没再想起了身去。
他洗漱完换好了衣服之后姜净春还坐在妆奁前。
她的面色看上去还有几分疲惫即便睡了这么久看着好像也睡不够。
顾淮声上前拉了条椅子坐去了她的旁边。
顾淮声终于没再提起那些事而是问去起了她昨日被人带离宴席的事他问她道:“昨日是姜净慧带你走的?”
见他是要去说正事姜净春倒也没再说些什么其他的话回了他道:“嗯昨日是她要带我走她说李婉宁在拿瓷片割手腕还说她快要**让我去看看她.......”
她垂着眸
对于李婉宁姜净春实在是有些不知该如何说她的母亲间接被她害死可她又被她养了十几年她就算是被她当狗喂了十几年的骨头可她出了事她还是会下意识跑去她的身边看一看。
她对她最好的做法应该是无动于衷才是。
可李婉宁若真要因此而寻死觅活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她昨夜的行径显然也与此相悖。
想起岑音想起那个可怜的母亲她也对不起她。
挺不是人的。
她想她也挺不是人的。
可是她为什么干脆不要是个人就是条狗好了呢。这样也就没什么人该有的羞耻心不会去想这些烦人烦到头疼的烦心事只用凭小狗最原始的本能去做事不论做什么也不会痛苦。
姜净春头都跟着有些疼起来了她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似在自言自语道:“我也挺贱的吧。”
都这样了还这样。
顾淮声听到姜净春的话愣了片刻可联系起她说的话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在想她担心李婉宁她怕她死所以她背叛了岑音。
顾淮声看她这样心也跟着酸他道:“不是的你别这样想你担心她死那是因为你是人因为你有心和其他的没关系仅此而已。”
她想得实在是太多了因为岑音死得可怜以至于她再做什么都会觉得对不起她。
姜净春看他问“她这样对我们我担心她还不贱吗。”
“不要这样
说自己。”顾淮声听她这样说自己,他眉头微蹙,道:“这没什么好多想的,你心不冷,自然是看不到一个人死你前面,就是一个陌生人,你也不会啊。”
其实对谁都善良,也是一种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狠毒。可她就是这样又柔又善的性子,虽然落在别人眼里是蠢笨,是歹毒,顾淮声却觉得可怜。
他其实也挺不喜欢去共情别人的,共情能力太强,不是一件好事,这世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都要想,想得过来吗。
可是她是姜净春啊,所以他要站在她的角度去多想一想。
结果,越想越是看她可怜。
怎么做都不会有一个好的解法。
所以他只能说,“别难受了,你也可怜,你做什么都没关系。”
既然怎么做都没有最好的解法,那怎么做都是最好的解法。
姜净春听了这话,有些愣住,视线盯在了一处,神思也不知是涣散到了何处。
顾淮声知她心烦,说完了这些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了,起身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不要多想,我出去办些事,等我回来用午膳。”
姜净春刚好梳好的头发给他揉了一把,按平日来说,她现下估摸是要炸毛,可或许是在想事情,顾淮声直到出了营帐也没听她骂他。
从姜净春那里问来了昨日的事后,顾淮声将这整件事情串了一下。
姜净慧把姜净春骗出去,还下了药。
她把她弄到了宋玄安的营帐中,约莫是想要让人媾和,可她的目的是什么,想让两人通奸,然后呢?
他昨日从宋玄安的营帐中抱走了姜净春,就不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如果说后面是她带着人去捉奸,那大约是想让他们身败名裂。
王顺昨日借太和帝的势留下他,绝对是故意想要拖延时间。
他是在帮姜净慧?
王顺和姜净慧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顾淮声脑中想法颇多,他觉得好像有一场巨大的阴谋在暗中行进,他一直觉得姜净慧来路不明,现下看来,没想到竟然是和王顺扯上了关系。
那姜净慧,或许就是王顺在姜家安插的眼线。
顾淮声发现,照从前种种来看,王顺对姜家的敌意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次姜净慧回来,一定也是对姜家别有所图。
难道当初姜净慧失踪被拐,也和他脱不开关系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王顺这布棋,或许就布了十几年。
还挺可怕的。
他有些想知道,究竟是何仇何恨,以至于他付出这般精力心血。
顾淮声去找了姜南。
只可惜姜南不在营帐中,问了下人后才知道是去了猎场。
下人道:“我这就
去喊大爷回来小侯爷还请在这里等一下。”
顾淮声抬手阻止道:“无妨我等一会。”
约莫快到了中午的时候姜南终于从外头回来了他穿着骑装额头上还有不少的汗看到顾淮声在营帐里面有瞬惊异。
“伏砚?你这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叫人去喊我等久了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弓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而后走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顾淮声道:“我也才来不久就等了一会舅父方才是去打猎了可猎了不少?”
姜南笑着回了顾淮声的话“昨个儿小慧随便说了嘴说想要**我就想着早些时候去给她猎些回来。”
姜南昨天一直缠着姜净慧问她想要什么他去给她猎姜净慧其实有些被他缠烦了但面上也没说什么随便说头**打发了他去。
姜南这一早醒来就往猎场去。
这**不大好猎
姜南猎了近乎一个上午才猎来了两头一猎回来就叫人给姜净慧送去了。
听到姜南的话顾淮声有些沉默也没说些什么姜南见他不说话又问“对了你今日来是想说什么来着的?”
顾淮声坐去了他的对面说起了来意。
他直接问他“舅父可曾得罪过王顺?”
听到这话姜南手上的动作顿住脸色看着也有一瞬的古怪可他又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面色也恢复了常色道:“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大家平日里头想法不一样自然就互相看不过眼了。他心眼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成日看这不舒服看那又不痛快的。”
他又将事情牵扯到了沈长青身上他说“再看你老师当初死得蹊跷不就是因为新政得罪了他的利益才落得这般下场吗。”
姜南把事情牵扯到了两人政见不同之上可顾淮声却没跟着跑偏他道:“老师是因为得罪了整个旧党可舅父......好像是得罪了王顺一人。”
两相比较显然不大一样。
究竟是党争还是个人仇恨顾淮声还是分得出来的。
沈长青的新政触及的是整个旧党的利益他的死是以王顺为首的整个旧党的阴谋可是王顺对姜南像是单方面的憎恨毕竟若真要针对王顺为什么不去针对宋阁老偏偏要花那么多年的功夫去谋划这么一番仅仅是针对姜南?
他实在有些不明白。
有什么恨能持续十几年之久。
姜南听到顾淮声的话脸上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这变化落在顾淮声
的眼中他更加坚信自己心中所想。
姜南被顾淮声的话勾起了回忆他回忆起了往事想起了王玉脸色竟变得有几分苍白。
当初他被宋阁老派去南方处理改稻为桑的事情
那年一起去了南方的还有王玉。
姜南早在去之前就在京城中听说王玉的名声。
他是王顺独子为人和善平日时常出入宫闱之中和皇帝都快称兄道弟。
他听人说他生性纯良。
这对姜南来说是个好消息如果王玉真是这样的性子那江浙的地他也能有更多的成算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刻意接近于他王玉确实也如他人所说是个很容易亲近的人。王玉对他并没有什么防备即便说他们两人立场不同阵营不同可他还是很乐意和他交朋友。
一开始姜南也没想要对王玉下手的。
只是后来他发现王玉对江南的地好像很有执念他对那里势在必得姜南曾旁敲侧击向他打听过王玉为何要这般他从他口中套出话才发现他说想办好了事到时候带着妻女回家见父亲。
王玉实在是太不设防了他以为看着面善的姜南会是什么好人姜南大他几岁他总是喜欢笑着唤他一声“姜兄”。
如果真要争地姜南其实是很难争过王玉的。
王玉虽然很蠢可他是首辅独子所以不管办什么事其实都是有些便捷的。
姜南看着王玉每日兴冲冲着想着办好改稻为桑的事心中却生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其实只要王玉**什么事情都会好办起来的。
起先这只是一个微妙的想法可是后来这个想法越来越深在脑海中渐渐挥散不去。
江浙的地落到了王党口中必然是坏事一桩。
王顺早就做过不少的坏事王玉是王顺的儿子。
所以他想父债子偿。
他做这些也没有什么的他这要算也该算.......替天行道。
姜南在深夜邀王玉出门说是有关乎改稻为桑的要事相商。
王玉相信他了。
王玉出门了。
可姜南却把他的行踪泄露给了那些不愿改稻为桑的农民。
那些人憋着一肚子的火浑身上下全是怨气。
若让他们知道王玉在深夜出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也挺喜欢王玉这个人的毕竟在这烂水沟一样的朝堂上他从来没有碰到过像王玉这样干净的人他干净得都有些不像是王顺的儿
子。
可没办法他们在对立面要了他的命办好了这处的事姜家就能平步青云。
他经历过姜家显赫之时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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