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柳折腰记》
宁弈抽出谢影腰间的佩刀砍断铁链,慌乱中立刻丢下刀刃伸手接住那位孱弱无力的女人。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感受到指尖尚有一丝微弱温热的气息,心才彻底放下。他急忙喊人去请郎中。
谢影问:“公子,夫人.......可有生命危险?”
宁弈的剑眉微微蹙起,眼眸闪过一丝不可察的杀意,紧紧地咬着牙,抱着怀里昏睡过去的母亲吩咐道:
“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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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烛火明亮,焚烧的气息散落在各个角落有些微刺鼻,空旷的大殿内只立了一个纤细瘦弱的背影。
沈荜静静地站在代芷王后的灵台前,神色凝滞,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棺材上,她哀漠开口道:“母后,原谅长宁不能除掉仇人为您报仇......”
那头自然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回应。
沈荜难过到捶胸顿足,这几日所有事情接踵而至,她的脑海里已经乱成一团麻。
片刻后,银翠上前来携了一件织金边披肩给沈荜系上:“夜深风寒,公主要当心身子。”
沈荜拢了拢披肩语调柔缓地问:“可有寻到?”
银翠明白公主所言乃是心系诏书,可她却遗憾地摇摇头。
今日银翠与黄将军搜遍了所有行囊、宝箱和车马,就连相关人员都排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沈荜明了,方才沈昭同样回过皇宫内并未有任何发现,她面上神情有些复杂:“那便叫流雨去做罢。”
银翠得令。
“礼部可确定了母后下葬的时间?”
“回公主,就在明日。”
沈荜点点头,随后由银翠搀扶着去寝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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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化三十七年,君王沈筠因病去世,因在位期间国逢多难,特制谥号“愍”,将代芷皇后追封为“义德皇后”,由长公主沈荜亲自主持仪制,其弟沈昭携百官吊唁送归皇陵。
沈荜因这两日手头忙,再也没见过宁弈了,加上自己身子未痊更不宜劳顿,唯一见他一面还是送母亲下葬时,只是他看起来神色疲惫,面色不大好。
她轻步走到他跟前问:“小弈哥哥,令堂可还安好。”
“还得多谢公主记挂,家母暂无大碍。”宁弈疲惫回道,状态不佳。
沈荜点点头,听说宁弈那日回府后唤了郎中,她便命徐太医紧忙出宫,若是有什么危急重症兴许比外面的大夫多些对策。
见他神色很差,沈荜劝了一句“保重身子”后也不再多问,下令赏赐了些补药。
宁弈强撑着笑意道:“你也多保重。”
那语气似乎不对,二人却也作罢。
......
—
云淡天高,几团斜斜的乌云笼罩的地方闪过一片光彩,绚烂又多目。
沈荜送完代芷皇下葬后前脚刚踏进长宁宫,后脚王远之就跟上来了。
这位清朗俊逸的少年不过廿五,已是独率一方的领兵将军,带兵打仗以不拘泥于陈规著称,常以奇特的排兵布阵法痛击敌军,人称为“鬼谷将军”。
传言神乎其神,可此刻......
“卿卿阿荜妹妹,我来了!”王远之冲着殿内喊着。
若是众人听到他这一声肉麻的亲昵不知该作何感想。
银翠面色如常地引他进来,那人毫不顾及地大剌剌坐在凳上,抓起桌上浑圆的金梨啃了一口,汁水横溢满嘴,又大手一挥扯来衣袖一抹,“啊!真甜口啊!”
沈荜瞧他一眼后不动神色,继续捏着手里的奏折看。
王远之坐下半天了,沈荜依旧视若无睹,他是个急性子,遂上前凑近,抄起她的折子言:“好啊你,几年不见小阿荜越发长本事了。”
他是在嗔沈荜不理自己,眼前人还是坐如泰山,他心急道,“罢了罢了,我是来向“长公主”回禀,你交代我的事都妥置好了。”
他刻意加重了“长公主”三个字,像是在控诉她的冷酷无情,而这口中之事便是安置上都城遭受战乱而流离失所的难民。
沈荜这才微微笑,伸手抽出他手里的折子戏她:“有劳了,小姨姥姥!”
等等!
什么?
沈荜叫他什么?
众所周知,王氏乃代芷皇后母亲一族,按照伦理来说沈荜还应该唤王远之一声“舅公”。
此刻却是一句小姨姥姥!
先不说这年纪小辈分大,滑稽得引人捧腹,这......这这这王远之居然是女儿身!
真是惊掉人的下巴,堂堂镇北将军居然是位孔武有力的女子!
不过仔细瞧着她,也不怪别人看不出来,王远之自小在军营长大,日日风吹日晒,长得身高体壮,就连脾气也火爆泼辣,全然没有深闺女子那娇滴滴的模样。
甚至比男子还随心恣意。
这王老将军膝下并无男嗣,仅有一双女儿,长女王远艾与上都城世卿贵族代家结为姻亲,诞下一女——即代芷王后。
而这次女便是王远之,她本名“王远芝”,乃老将军晚年所出,生长军营,爱好舞刀弄枪,少时便扔掉女书豪言壮语,“此身为女子,亦能心烈捐国。”
王将军死后,她易钗而弁,沙场从征。除了老将军旧部和亲人,无人知她女儿家的身份。
她也很争气,在军营混出了名头,整顿旧部、扩大北府军,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
“打住!你这小鬼,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姨姥姥,我单长你七岁,把我喊老了我就不认了,我还能上战场再杀他个几十载呢!”
沈荜偏笑着看着她,平日里王远之都让她唤“芝姐儿”,说这样显得亲切不隔辈儿。
王远之挥手表示罢了罢了,忽然转言道:“对了,你和宁弈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沈荜纳闷。
“昨日我去宁府看甄夫人,向他问起你身体如何了,他说道说道后就不言了。”
这个甄夫人便是宁弈的母亲甄莲。
“这可全然不是他的风格,想当初你来信说要去和亲,被他知道了那叫一个心急躁动,若不是战事吃紧他当日就要赶回上都,我竟不知我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军师还有这么痴的一面。”王远之当时就有些狐疑,此刻逮住沈荜戏谑地看着她,眼里冒起了八卦的火星子。
“我们在天牢见了宁策吾,他告诉我皇城被困那日其实是他与宁弈合谋设的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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