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脸红比忍住魔化还难》
走到街口,阿邱莫名一阵紧张。
豆子要把绅士风度贯彻到底,下车后还要亲自送她回俱乐部,可阿邱到底不是个淑女,心里的小算盘也总是散发着铜臭味:万一好死不死苏西这时候回来了,两人见了面,聊起上次的事,一言不合又大打出手,导致她利滚利地欠了豆记当铺更多的债,最后不得不把自己的命给抵押进去……那还不如把斗争扼杀在摇篮里!
她猛地转过身:“今天也谢谢你啦就送到这里吧我——”
刹车太急,身后的豆子脚步也快,寒暄讲到半截,两人“梆”地撞到了一起。
“……又怎么了?”
豆子倒也没生气,扶了扶帽子,就来拉阿邱起身。
——就说社会新人很好懂吧,收入渠道拓宽了,人也跟着变温和了。
阿邱拍拍衣服上的灰,诚心诚意向豆子道了歉,动作上却更像是拦住了他一个身位。
“那个,你也知道我们夜之窟做的是夜里的生意吧,这个点大家都筹备起来了,他们看到穿制服的人会害怕,要是耽误了晚上的出摊……”
豆子狐疑地看看太阳的高度:“现在还早着。”
管他怎么利用客观事实提出质疑,阿邱已摆好了后撤步:“拜拜拜拜,有空联系——最好用飞笺器联系——写信也可以……漂流瓶更佳!”
把告别扔在地上、撇下豆子和龙柏朋友,她快步逃进了背阴处。
宜人不宜人的都不重要了,果然这个“熟人”还是缓两天再做吧……反正豆子在看似帮助她时总还抱有别的目的,各怀鬼胎的两个人是没办法好好相处的,为此,她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生一会气,再回想着神父按头的画面原谅他。
心里乱糟糟的,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一个卷发绅士凑到豆子身边,带着醉意问他:“小哥,你也被女孩子甩了吗?”
淡猫俱乐部。
苏西和影都不在,只有牧笛双手拢袖坐在门口的阳伞下,俱乐部既不俱,也不乐。
见到阿邱,他从椅子上巍峨地站起身:“呀,总算回来啦!”
“牧笛大姐?你不会是在这儿等我吧?”
“不等你等谁呀?”
阿邱大受感动,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哇哈哈哈哈”地转起圈圈来。
“停、停,这是在干什么,人家头晕!哎我的老腰,我的脑浆!……”
阿邱依言松了手,强大的惯性使这座高山横着飞了出去,撞倒了一个路过的醉鬼。
倒霉的醉鬼仿佛被山顶落石砸中,捂着头哎哟哎哟叫了一阵,蛞蝓般艰难地起身,扶着墙吐了一地。
“噫,死远点,安东尼奥!”牧笛差点就没躲开,尖叫、怒骂、连续蹬腿,捂着鼻子好歹是爬回了原地,“女神啊,这臭虫怎么还没入土?谁又给他饭吃了,谁?!多损害咱们夜之窟的绿化呀!”
阿邱收起眼中一瞬的森冷,声音里的金属质却未褪尽:“他到该死的时候自然会死的。”
牧笛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情绪化,扯着嗓子叉着腰,直把人骂跑了才消停下来。
回头向阿邱宣告胜利:“长见识了吧,大姐我在骂人上还从未有过败绩!”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相信你们的呀。阿邱摸了摸牧笛的大粗胳膊:“对不起……”
牧笛惊讶地拍拍那颗委屈下垂的小狗脑袋:“哎哟哟,这是怎么了?”
“……没事,看到流浪汉就想起之前的自己,突然情绪上来了。”
见她消沉,牧笛皱巴着脸陷入了思考。他又实在不擅长思考这项活动,犹疑着开口:“总不能是因为那个调律师吧……”
阿邱抹抹眼睛,平稳接球:“你说得对,很有可能哦。”
牧笛松了口气:“那你快跟我讲讲,传闻中的加百列到底是怎么调理你的?”
说话间,第二张椅子搬到了门口。看,哄小孩式的话题引入并不需要经过专业训练。
“该从哪里说起呢?先说检查吧。”
“啊,难道他们手法很粗暴吗?还是用了很吓人的仪器?”
“用了很吓人的仪器,但手法并不粗暴,方法是叫调律……铜绿……鞋那个——”阿邱捋了半天,无果,遂放弃:“非言语拷问。”
牧笛还没坐稳就又惊得蹦起来:“拷问?!”
“是温和版的啦。”
“再温和也不能随便拷问咱们合法公民呀!”
“别急,你先听我说完再下定论。”
监护人离开后,加百列换了副腔调,如果叫当时的阿邱来形容,那就是父母一看小孩到叛逆期了,一夜之间变成了她的朋友,也不管她有没有这个需求。
“小姐,我知道过去的经历对你很重要,不过为了治好你的病,在专业调律师面前还请你放下戒备,我们严格遵守调律师守则,对患者的隐私绝对保密,希望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你也能保持诚实,好吗?”也如同父母那般,和孩子成为朋友的第一步就是家法全面升级,而加百列也确实这么说了:“就当是朋友间的聊天。”
“好的。”阿邱乖乖把手放在膝盖上,“你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
透过玻璃罩,加百列观察着刚才收集到的流体,这团物质像阿米巴原虫一样缓慢地变形,伸出伪足沿着罩壁漫步,找不到能吃的脑子,便在陌生环境里均匀减速,态度极其地消极。
阿邱等得口干舌燥,扶了扶眼镜,正巧加百列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是的,他也戴眼镜了,为什么到现在才仔细一写?我以为观众朋友们在上一个赋格魔法中早给他戴好了,因为戴眼镜能给人留下聪明的印象嘛。也罢,就当是对答案了。
熬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加百列终于结束观察,抬眸探询地看了阿邱一会,清清嗓子,说道:“首先,邱小姐,像天灾人祸、战争、不公平的社会规则这类宏大议题,本质上都是群体的产物;不论是意外还是人为,都不是个体所能改变的。我看得出你肩上背了一些不必要的包袱,要求你立即放下也是不现实的——”
保持诚实的阿邱附和道:“没错没错,我就是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我这边有个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不必强迫自己只去关注眼前的问题,因为宏大的问题不会随着你的调焦而消失,你只需换个角度看待它们,情绪流就能逐渐恢复平稳。”
阿邱抿抿嘴。这个观点倒新鲜,在大学院,她尝试过向玫瑰学派的绅士们提出自己的忧虑,没有一次不被他们陈旧且略带暴力地打断:“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人生在世不过百年,顾好当下、关心一日三餐,才是你这个年纪该干的事。”
所以这个加百列……确实有点东西?
聪明的调律师戳戳玻璃罩,好像在对那团飘飘忽忽的阿米巴原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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