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而生》
班青只觉得自己又让人摆了一道,抬腕一看,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晚上八点。
白杨甚至有些烦躁,这一家人全神神叨叨的,没有一个正常!
不过还好,好歹推翻了之前的调查结果,这个周凯至少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只要明天找到那辆白色汽车的司机,就能顺藤摸瓜,真相迟早水落石出!
两个人一整天在安城和关图县来来回回,一会儿查监控,一会儿找人问话,连饭也只是随便对付了两口,这会儿突然停下来,饿意登时就被放大。
“小黄鱼你不吃啊?那我吃!”没等到班青回答,白杨起身一把拿过班青面前烤好的小黄鱼。
他一心一意地大快朵颐,彻底忽视对方扔过来的白眼。
“烤牛肉多好的东西,你怎么不吃呢?别浪费了,给我给我!”白杨话没说完,又是一个起身。
“他家排骨挺新鲜的,我吃了一口,很不错的,你也不……”
“啪!”班青将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扔在桌子上,“你再拿了试试看!给我放下!”
白杨伸到一半的右手悻悻然地缩回来,嘴里嘟嘟囔囔:“嘿,你看你,真是的,一块儿排骨你至于吗?”
“至于,至于,就至于!”班青盯着白杨目不转睛地看,恶狠狠地从排骨上啃下一大块肉,像是在啃着他的肉。
白杨搓了搓手臂上渗出的鸡皮疙瘩,到底是个厚脸皮,拿起吃剩了一半的小黄鱼接着啃。
“就这么爱吃排骨啊?吃不腻的?难怪你那个当老师的朋友,许,许……”
“许姝。”
“啊对,看我这个记性!难怪她每次给你送饭,都是送的红烧排骨,差点把我都吃腻了——”
“行行行,下次我让她少做点,就做我一个人的。”班青说完,将啃得干干净净的排骨扔到一旁的碟子里。
“别呀,就指着你那心灵手巧的朋友给改善点伙食,食堂多难吃啊。”白杨想到食堂最近越发偷工减料的菜,连手里的小黄鱼也不香了。
其实之前食堂的饭菜虽说不是一顶一的好,但是大锅饭,也别要求太高,将就将就也就得了。
可是最近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换了个师傅,饭菜越来越难吃,多次反映都没用,实在是将就不了了。
班青正要将手伸向另一串烤排骨,突然想到了爬山的那日。
“对了,你一说到许姝,我才想起来了。之前梁斌和蔡小新不是去了关图中学调查吗?汪明远带的高三1班的班长,薛如许,后来许姝又找机会帮我问了她一次。”
白杨伸手扒拉着紧紧粘在舌头上的鱼刺,口齿不清地问道:“你朋友问出什么了?”
“没有什么新的信息,也是关于汪明远收学生家长红包的事情。薛如许看到了,他们班的另一个同学李明明也看到过。”
班青看吃得差不多了,拿过旁边的水喝了几口。
“呵呵,这个汪明远倒是‘生财有道’。”白杨不由得嘲讽道,随即又感到疑惑,“那她为什么神神叨叨的?”
班青将手边的餐巾纸递到白杨伸过来的手上,然后耸耸肩,无奈地道:“许姝说那孩子性格就这样,沉稳谨慎,不怎么乱说话。”
白杨擦了擦嘴角,将废纸扔到桌子底下的垃圾桶里,抱怨着:“你看看,人家一个高中生,性格谨慎沉稳,你再看看那个蔡小新,他那嘴巴跟个大喇叭一样,恨不得——”
“行了,小新就是爱贫嘴,别的什么缺点都没有,你别太严格了。”
“得,就我严格,就我要求多,就我爱多嘴!”白杨说完,一个跨步就往前走去。
“你慢点,等等我!”班青也跟上。
此时,晚上十点多的安城被笼罩在灯红酒绿中,比之人口更少、级别更低的关图县,这里显然更加繁华。
两人并肩走在路边,在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的繁忙中,偶然偷到一点闲暇。
白杨突然侧过头,认真地问班青:“哎,你家不就在安城,要不……回去看看?”
单位里从没有秘密,虽然他不爱打听别人的八卦,但对班青和她家人的关系也略有耳闻,因而语气中带了些试探和小心。
班青只顾着走路,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气氛一下子凝滞。
白杨突然觉得被他的胸包勒得难受,干脆将它转到身后。
“……再说吧,等我有时间了再回去,这会儿不着急。要是案子能在国庆节前办完了,我就十一的时候回去一趟。”班青不慌不忙地走在他前面几步,幽幽地传来一声。
她本来的计划是十一带着许姝回家一趟,给她介绍介绍自己的父母,也让她能尝尝她妈妈烧的菜,毕竟她曾经无数次跟她夸下海口,如今无论如何也是要验证一次的。
之后嘛,两人再去一趟许姝的老家,去一趟那个海滨的小城市,看一看大海。
只是这案子太复杂,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时间了。
班青突然站在原地等着白杨,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开玩笑地问道:“你呢?到时候打算去哪儿玩?”
白杨用手指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发丝,满不在意地说:“没想好,到时候看吧。反正我就一孤家寡人,光棍一个。”
“……”
“坐吧,别紧张,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没别的意思。”白杨招呼着周凯坐下,又拉过一旁的椅子自己坐了。
周凯局促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双眼睛隐藏在黑色的眼镜框里,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蔡小新,你那两个破面包啃完了吗?吃完了就赶紧的,过来!”
角落里,蔡小新正优哉游哉地嚼着最后几口面包,闻言,使劲往嘴里塞,塞得嘴巴鼓鼓囊囊,塞得他快要噎得背过气。
“来了!”他拿过一旁喝了剩下最后一口的牛奶,咣咣地顺下嘴里的面包,好歹是吃了个干净。
“实在不好意思啊,把你叫过来。你妈妈的事情,你知道……”白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丝异样。
但周凯从进屋之后就一直低着头,恹恹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闻言,抬起头看了看白杨,失落地回答:“我已经知道了。我之前一直觉得我妈有嫌疑,所以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她真的自首了,一时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周凯突然急速地取下他的黑框眼镜,将头埋在手心里。
蔡小新端着一杯水,刚一走近两人,就听见周凯低声压抑地哭腔。
他扭头看向白杨,疑惑地用表情无声地询问。
白杨回看他一眼,摇摇头,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下水杯。
几分钟之后,周凯调整好情绪,双眼通红,站起身,满脸不好意思地对他二人点头抱歉。
白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交握,一言不发,只当没看见。
但蔡小新不同。
他看见周凯红了的眼眶和瘦削的身影,登时一阵心软,觉得对方当真是可怜到了极点。
毕竟和自己相差不了几岁,家里父亲死状凄惨,一直找不见凶手,最后竟然是自己母亲认罪,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虽说他有嫌疑,但万一不是他呢?
蔡小新看白杨还是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没有要劝慰的趋势,只好走向前,拍拍周凯的肩头,表示安慰。
蔡小新难得正了脸色,认真地说道:“先坐吧——”
“耿登听说过吗?嗯?”
周凯才刚坐下,拿着黑框眼镜正要戴,蓦然听见白杨的问题,手上突然一顿。
“耿登是谁?从来没有听过。”炯炯有神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正翘着二郎腿的白杨,眼里无限的认真和疑惑。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他鼻梁上的眼镜已经戴得整整齐齐。
“你没有听说过啊?那算了,你一个小孩子不认识也正常,可能只有你爸妈才认识。”
“可能吧,的确是没有听他们两个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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