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总想把我推给情敌》
“南风!你若踏出幻境,爹爹再也不管你了!”
足尖在虚空边缘凝滞,我缓缓回首,正对上那双怒意翻涌的金瞳。方大仙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威压如山。
“爹爹除了把我关起来,消除我的梦,还做过什么?”
我振振有词地说道:“从小是哥哥和二姐将我带大,爹爹心里只有娘亲,何尝在乎过我们?”
方大仙眸中金光骤盛,如烈焰灼人。我偏过头,避开那刺目的怒视,却仍一字一句继续道:“南风没有怪爹爹,也知道爹爹对我们的好。但……”
嘴巴上说着委屈,我却情不自禁地挑起了嘴角,把视线移向周围阴沉的浓雾,心情豁然开朗。
“我不能再过那般笼鸟般的日子,我属于天地,向往天地间的自由。”
我勾起嘴角,拉长声调:“玉笛!带我去找他。”
刹那间,青光破雾,玉笛携风而至,带我离开。
有风从外灌进去,吹乱仙人一头银白长发。我逆风而立,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柳砚清。
柔和的月光下,一身银装素裹的仙人缓缓睁开眼眸。我没敢再靠近,隔着数以千计的竹遥望。
眼泪本能地溢了出来,柳砚清独自承受了一切,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就那么怕我为了他做出什么傻事吗?
“不说……我难道就找不到方法了吗?笨蛋。”
我按捺下涌起的情绪,直起身迈开步子走向他。
“不在梅林,是担心一身雪白融进梅林,我找不到你吗?”
银发衬得他肤色近乎透明,连唇色都淡得像是要化进月色里。柳砚清望向我,怔了一瞬,随即笑意漫上眼角,比月光还亮。
“嗯。”
我走到柳砚清跟前站立,斟酌着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发丝,却下不去手。
他顺势捉住我的手,带着我轻抚他的发丝。
“不必犹豫,想摸就摸吧。”
酸涩翻涌,我一把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他肩头,偷偷蹭掉滚烫的泪。
“我好想你……”
“嗯,我也是。”
他回抱着我,彼此的手皆格外用力,饱含了太多无以言说的话语与思念,像是要把这些日子错过的温度都补回来。
“你都不来救我……我一个人好害怕……”
我闷声控诉,手指揪紧他的衣襟。
“抱歉。”
“梦境里,我看到云端上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
我忽然发力勒紧他,分不清是在撒气,还是怕他再度消失。
“明明这些天你一直在,我却更想念你了。”
他收拢双臂,下颌轻轻抵住我的发顶。
“我也是。”
他以前总藏得太深,什么都不肯说,只得看我自己揣测。但此时此刻,他竟如此赤裸地将一切展露在我的眼前。
我似是感慨地叹息,问道:“你也害怕失去我,是吗?”
“我比任何人都怕失去你。所以……”冰凉的手掌落在我的后背贴紧,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所以哪怕违背天命,也要找到你。”
“好,我相信你的话,从此以后,我们再不分离。梦境也好,现实也好,我只要你在。”
我稍稍起身,看到仙人脸上的泪痕怔愣一瞬,心疼地笑了笑,用指腹替他拭去。
“既然要重新开始——往后就别姓柳了。反正……你本来也不姓柳。”
他捉住我的手指,垂眸贴上自己的唇:“好。都听你的。”
穿越竹林,沿着一个坡道往下,砚清领我走到一面湖边,结冰的湖面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我曾到过这里,某个被方大仙消除的梦境,不过那是冰面上还站了红衣的少年。
如若这里是砚清的竹屋,我会看见贺祈源……是否意味着因贺祈源曾经到过此处?
突然有些嫉妒。
化身为仙鹤的祈源能日日跟着砚清,我却不能。
“好可爱的竹林小屋!”
我欣喜回首,正对上那白发如霜的三百岁“老翁”,一时玩心大起。故意上前搀住他手臂,柔声细语道:“来,我扶着您。”
“……”
他也不恼,只轻笑一声,修长手指顺势与我十指相扣。
“当年在洛城求学时,曾在此处小住过。”
“洛城?清溪山吗?”
可方才玉笛引路,分明掠过清溪山甚远才停驻。
他微微颔首:“此地灵气氤氲,不染尘俗。医仙说最宜清修,便留我独居于此。”
推开小屋吱呀作响的竹门,墙上那幅熟悉的卷轴蓦然撞入眼帘。我挑眉看向砚清,笑而不语。
砚清失笑,望向那幅《仙人对弈图》。
“我还挺中意这幅画的。”
我走到砚清身旁,轻轻撞了下他的臂膀。
“莫非因为这画,仙人才施舍法术救了他?”
“他救了你,报恩罢了。”
我忽地踮起脚尖,将未尽之言化作一个轻软的吻。他顺势揽住我的腰,我便懒洋洋窝进他怀里:“若视此地世外桃源的话,没人会来打扰我们吧?”
他收拢双臂,将我更深地按入胸膛。
“不会,只有你我。”
窗外雷声大作,屋内,只有你我。
炙热的温度仿佛顺着他缠人的吻染尽了我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如烈日碰上寒冰,彻底将我与他融为一体。
我们像九霄坠落的雨,又似尘世干涸的潭,在一次次碰撞中迸溅,交融,最终坠入混沌的泥泞里,再分不清彼此。
晨光熹微,我懒懒地窝在他怀里,指尖缠绕着他垂落的银白发丝,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
“风流成性的南风仙子,想通了一件事。”
“嗯?”他嗓音里还带着欢愉过后的沙哑。
“此风流,因你而起。你虐我、伤我、若即若离……我便疯魔似的寻遍红尘,想将你忘了。那些人眉眼像你,气息像你,可终究……”
“终究什么?”
“终究不是你。待大梦初醒,只能狼狈逃开,徒留一地伤心人……整整七个人呢。你不算啊!”
砚清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笑了,温柔地吻了过来。
“我知道。所以这一路,我都跟着你收拾残局。”
十指相扣,我细细描摹仙人难得一见的动情模样,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厮磨。
“无聊的人,无聊的仙。”
看到那双尤为靠近的眼眸中,我看清了完整的自己。
“原来,我是这副模样。”
砚清轻笑,触碰我的眉骨。
“也曾照过镜子,怎会不知道自己的相貌?”
我闭眼任他触碰,自嘲道:“说来你可能不信,自医鹿山初醒后,看到镜中陌生的自己,那之后,我几乎不去看自己。生怕……又尝到那种魂魄与皮囊不相认的滋味。”
【入卿梦也】
眼前骤然炸开一道刺目白光,耳畔霎时灌入鼎沸人声与凄厉哭嚎。
茫然四顾,只见人群如潮水般围拢,交头接耳间不时朝刑场方向投去窥探的目光。
我拼命眨眼,刑柱上绑缚之人的轮廓渐渐清晰——
“韩……江夫人?!江御白?!”
肃杀之气压得人喘不过气,监斩官宣读判词的嗓音忽远忽近,化作模糊的嗡鸣。砚清突然从身后攥住我的手臂:“别看,走。”
“不……怎么会这样?”我发疯般挣扎,“放开我!我要去救她!”
刀势凌厉斩落,我终于挣脱开砚清的手,绝望地盯着滚落在地的江御白和韩婻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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