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乘风去》
知意和剑心跟在云卿身后出了演武场,知意忿忿道:“我定要把那个狂徒找出来。”
那个狂徒,自然指的是口出狂言的王二郎。
知意想,如今这等不入流的货色,都敢肖想她家娘子?等找到了他,她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剑心看了眼知意,握紧了手中的剑,“若你打不过,我替你打。”
一行人从演武场往帐篷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整个大营都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杨云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好饿,也不知道一会儿吃什么饭食,若是还和早上一样是杂面饼……他叹了口气。
片刻后,几人到了中间大帐的马厩处,把坐骑安顿好,杨云卿带着阿弟、知意与剑心进了帐篷。
杨徵正坐在帐篷中间的桌案前批复军务,旁边一个年约三十作文官打扮的人正立在案前禀报军情。
杨云卿听到那人说道:“过几日会有一批新的军械要运来,可库房已经不够用了,司马大人您看……”
杨徵放下手中的函件,说道:“把受损的部分兵器挪出来,改良或重造。”
文官打扮的男子作了一揖,道了声“是”,便转身往帐篷外的方向走。
杨云卿刚好与他打了个照面,她礼貌地点点头,“刘支使。”
刘荣看了眼杨云卿,连忙拱了拱手,回礼道:“杨将军。”他这个度支使是从五品,杨将军却是从四品,只是她待同僚向来客气,他却不能真倚老卖老。
杨徵听到女儿的声音,疲倦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把手中的函放下,抬头看过去,“云卿……”
不看不知道,一看却被吓了一跳,杨司马捂着自己的心口,“云舒?你今日怎么也来了军营?”他的乖儿难道身体已大好了?
杨云卿往前走,直走到她爹的背后,开始给老头子揉额头,“爹,云舒日日闷在家里,他也想出来看看,所以,女儿就自作主张,把云舒带了来。”
云舒也往前一步,堵住了他爹准备出口的话,“是我思念父亲,才央求阿姊把我带了来,爹爹不要怪阿姊。”
杨徵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罢了罢了,他只不过才问了这么一句,两个孩儿就轮流往身上揽责任,生怕他怪罪,他有些好笑道:“在你们眼里,爹爹竟是这样不近人情的糟老头?这样怕爹爹责怪。”
杨云舒嘟着嘴,看了眼给爹揉额头的阿姊,道:“这还不是怕父亲军务繁忙,惹爹爹烦心吗?”
杨徵便笑了,“胡说,爹爹什么时候嫌你们烦过?”
杨云卿转到她爹面前,说道:“爹,刚才刘支使说,近日会运送一批军械过来?那我下午便去城中的军器库一趟,之前的军械若是有还能用的,就挑出来。”
杨徵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假装不知道这是女儿在转移话题,“也好,那些受损的兵器,若是都重新锻造,太浪费时间。若有轻微受损不影响使用的,就先发给今年的新兵们,拿来练手。”
杨云卿点点头,她看了眼阿弟,“那云舒,下午便留在爹的帐篷,把昨天没看完的军规守则看完。”
杨云舒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爹,“爹,您同意我留在这儿吗?”
杨徵的胡子翘了起来,“你们两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再不让舒儿留下,那爹还是你们眼中的好爹吗?”
杨云卿与云舒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帐篷帘子此时被掀开,众人一齐看过去,是老刘头,他手上端着两个大托盘,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郎君。
云舒伸长脖子望着,他的鼻尖钻入一丝香气,仿佛有肉味,混杂着麦面被烤焦的独特香味。
老刘头走了过来,把托盘上的饭食放到了矮桌上,他身后跟着的小郎君十分腼腆,把手中的饭食放到了另一张桌上。
老刘头用围裙擦擦手,笑道:“司马大人,今日的饭食是煮羊肉,还有胡饼。”
杨云舒的眼睛定在那胡饼上,不动了。
杨徴一边站起身往放置饭食的矮桌旁走,一边道:“今日是怎么了?竟有现煮的羊肉。”
老刘头“嘿嘿”笑道:“本来中午的饭食还是跟往前一样,是风干牛羊肉,可上午时贺将军派人来传话,说他中午想吃煮羊肉,让伙房给司马大人这里也送来一份。”
杨徴点点头,“贺将军真是有心了。”
杨云舒想,这贺将军,就是上午见过的那位吧?没想到贺将军对阿爹,还有他,都挺上心的。
杨云舒抿着唇,贺昭总喜欢在这些事情上对她与父亲阿弟示好,她不是不感激,可是,贺昭如此做,摆明了是对她有心思,军营里但凡有点眼色的郎君,谁敢冒着得罪贺昭的风险做杨家的赘婿?
得罪贺昭,就是得罪贺延廷,就算有杨家做后盾,可杨家毕竟不如贺家势大,以后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怕是就难了。
这也是她年满二十却无一个好郎君肯入赘的原因。
除了王二那样,因为没有本事,只能靠着攀附姻亲来立足的人,不会太顾及贺家,可这样的人,她杨云卿看不上,她宁愿不结亲,也不会找个草包蠹虫来糟蹋自己。
杨徴瞥了眼女儿难看的面色,知道她在为贺昭那小子的事心烦,他叹了口气。
老刘还在叙话,“司马大人,旁边那个,是您家的郎君吧?今早上我就看出来了,他和大人您呐,长得真像。”
杨徴听闻此话,摸着胡子大笑起来,“我的儿子,自然是像我。”除了这体质,像他娘,他娘也是在饮食上挑剔。
杨徴的神情黯了下来,也不知妻子元娘在家中可好,两个孩子可好?还有他那老母亲,临行前拉着他反复嘱托,劝他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早日回来看她……
老刘头带着身后的小郎君退了出去,这小郎君是他捡来的,无父无母,村里人大多被突厥人杀了抢了,他看着可怜,便收养了这孩子。
他看着漫天的黄沙叹了口气,自他出生以来,边关就一直在打仗。
也许是隔三年,也许是五年,又或许是隔上几个月。
永无休止。
营帐里却是一派和睦的氛围,杨云舒虽然看着煮羊肉不停的分泌口水,但他乖巧地立在一旁,等父亲和阿姊先入座,他才坐在了矮桌旁。
另一张桌子上,坐了知意与剑心,还有司马大人的两个亲卫。
大家都等着司马大人拿起筷子,才都动起筷来。
杨徴夹了一筷子羊肉后,便把筷子丢在一旁,“我的匕首呢?”
另一张矮桌旁的杨十七站起身来,在堆满函文的案前寻了把黑色泛光的匕首,呈给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