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小姐只想谈恋爱》
5
看不透,完全看不透。
能够被派到黑衣组织里卧底,都是公安内万里挑一的人才。想要从组织边缘向内爬、向上爬,诸伏景光首先要具备的基本技能,不是身体素质、不是人脉情报,而是察言观色的能力。只有拥有了这项能力,才谈得上临场应变。
诸伏景光能从茫茫人海中脱颖而出,应变能力又为爱尔兰所忌惮,自然很有一番眼力。
但此刻,他却看不懂眼前的女孩。
我妻美咲——他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可不论如何排列组合,都无法在名字上推出什么线索。
她不像是爱尔兰方面的敌人,却不知用何手段,先他一步埋伏在了房间内。但这显然是对此次事件早有所料,或是早有所知。若是这样,那她在甲板上强行拦住他求婚的那一次行动,或许就很有深意。
是为了提前提醒他什么吗?
若是她想要隐秘地传递消息,或是有人想要通过她传信给自己,那么在名字上做文章,是最直接的方式。不论是组织还是公安,都有几套可以专门用在名字上的暗码。
可不论是哪一套,都无法用在“我妻美咲”这个名字上。
总不能……真的是真名吧?
他暗暗将挂在脖子上的御守也带入了基础情报之中,难以割断的绳子和解不开的绳结,如果不是毫无手段,他一定会在赴爱尔兰约之前,将御守这样未知的风险提前处理掉。但刀割火烧竟然是全无效果,也不知这是什么材料组成的东西。
越是怀疑,脖子上绳结的存在感就越强,仿佛贴着脖颈的地方在不断收紧,让诸伏景光有种如扑入蛛网的蝴蝶般,被牢牢套住无法挣脱的错觉。他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喉咙,喉结上下磨着绳口,擦得红痕更加鲜艳。
从下巴上的齿痕到脖颈上的绳印,再到延伸入领口的长绳和胸前的御守,我妻美咲舌尖仿佛还留着诸伏景光唇角的味道。
沾着另外一个人死亡的血味,真是刺激而甜蜜。血液主人是光君的敌人呢,又横断在他们两人之间,这样的死亡才会让人心情愉悦。
看着诸伏景光用衣领下隐藏的细针打开了手铐,美咲忙不迭地捧起他的双手,轻轻地吹了上去,怜爱地揉弄着发红的地方,“对光君做这样事的人,真是不能原谅。”
诸伏景光拿不准她所说的“这种事”,究竟是不是在用手腕伤暗指爱尔兰的诱供,又是不是在用这件事暗示他什么。
他一点也不敢放松,只挑了最稳妥、也最核心的问题,将刚才被她的牙、舌打断的话,重问了一次,“你到底是谁的人?”他没带丝毫笑意,凤眼下睑还沾着几滴溅射的血液,衣服上更是满到流淌的铁锈味,冷下来的神色和声音几乎染上了杀意。
卧底最先需要考虑的,永远都不是自己。如果我妻美咲的风险高,他就必须考虑在船上灭口的可行性。
或许是因为,他本就刚刚执行过杀人的任务,也正准备继续暗杀下一个目标;也或许是因为,他刚刚割开了爱尔兰的喉咙,那股代表生命的温热血液还残留在他的皮肤上,即使诸伏景光竭力地克制,一些戾气仍然不可控地溢出了眼睛。
我妻美咲肩膀一颤,呼吸加粗加重,捧着景光手腕的掌心更是抖得明显,口腔里的液体疯狂分泌,让她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让外人看来,仿佛以为她是被杀意和戾气震慑住了,在恐惧似的。
——啊!强势的光君占有欲超足的!太棒了!
我妻美咲透过诸伏景光手腕上的脉搏,感受着他“咚咚”直跳的心脏,和她自己胸腔里的声音合奏共鸣。
她就知道,光君的感情和她一样热烈!
她兴奋地、迫不及待地扑倒了诸伏景光怀里,环住了他的腰,感受到对方衣服里的血液透过布料渗到了她的皮肤上,理所当然地大声宣布,“我当然是光君的人了!”
——声音太大了!
诸伏景光都顾不上推开我妻美咲的拥抱,就先捂住了她的嘴。
莱伊不知道什么就会结束任务,到时候联系不上爱尔兰,很可能会找到门上来。若是听不到里面有声音就罢了,要是听到了,就很难用不作为将他挡在门外。
这里面的一地狼藉可不好解释。
诸伏景光紧张急促之下,不免失了轻重,压在我妻美咲嘴上的手很紧、很重,甚至带着威胁的味道。
我妻美咲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威胁,突然,他掌心一痒,一种湿漉漉的感觉滑腻地扫在皮肤上。
诸伏景光瞳孔骤缩,猛揭开手,带血的手印却留在了我妻美咲的脸上,仿佛一种无形的束缚扼住了她,将她脸蛋的殷红和瞳色的粉嫩都压了下去。更重要的是她的神情,舒展的眉眼带着被压制的享受,嘴唇微微抿着还露出一点点的舌尖,仿佛是在回味着什么。
顿时,一种诡异的、隐秘的快感从卧底先生的控制欲中弥漫而出。
只是这种感觉一冒头,就很快被藏了起来。诸伏景光一时搞不清我妻美咲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但很确定就算再纠缠下去,也一定是问不出什么了。此时没有时间深究,他只当这句“你的人”指的是暂时的立场。
至少,在对爱尔兰的事上,他们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共犯。就算她是哪里放出来的倒钩,也不至于会在这里翻脸。
心里有了判断,诸伏景光身上的进攻性像海中泡沫一样,快速地消了下去。甚至开始配合我妻美咲不断出言强化的人设,将手轻放在美咲的肩膀上,半哄半强硬地推开了她不合时宜地拥抱,让那股带着血液黏腻的感觉远离了背脊,从善如流,“我们得赶紧把这里的尸体处理掉,不能让外人知道是我们动的手。”
——不是“你”,不是“我”,而是“我们”!!!
我妻美咲的喉咙狠狠一动,瞬间将诸伏景光关心的一切都当作了自己的事。她当然没有多少处理尸体的经验,但不久之前,活着的爱尔兰不是已经提前帮她想好了吗?
“我马上就把他的尸体丢进海里!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把我·们·和他联系在一起!”她确实有这个自信,在这样黑暗的夜晚,她扛着尸体从窗口行动,绝不会惊动任何人。
而这染血的尸体……海里有的是生物会帮他们处理干净。
诸伏景光看中的也是她的速度,让她处理尸体万一露出个马脚,也更容易把自己摘干净。想到这里,不知是出于愧疚心理还是单纯想要稳住美咲,他眉眼上扬起来,眼神专注时,凤眼的特性天然带出了几分深情,“那我就都看你的了。”
“是!!!”我妻美咲差点要尖叫起来,这时候别说是她处理尸体,哪怕是用刀狠狠分尸,她都不会有丝毫犹豫,她可以做到光君想要的一切,所以——“光君要一直、一直注视着我!只注视着我!”
注视了,但肉眼跟不上一点。
她行动的方式着实出乎意料,又让人心惊。
诸伏景光的本意是先处理房间,再处理尸体。阳台和海面之间有不短的距离,直接从楼上可丢不下去,需得从正门走,避开监控的同时二人分工,一人探路,一人搬尸。可还没等他开口安排分工和行动路线,我妻美咲已经急不可耐地扛起了爱尔兰,踩着阳台跳了下去。
这是什么自杀行为!
诸伏景光赶忙冲到阳台上时,可眼前哪里还有人的身影。
好吧,至少他现在知道,我妻美咲是怎么先他一步藏到阳台上的了。
事已至此,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趁着美咲外出行动的空档,诸伏景光迅速处理起现场,尤其是一些可以藏匿微型设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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