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拉邪神进入副本后》
思绪有片刻凝固,头脑在发僵,脑子里什么念头也没有。
但其实是有的,不明显,感觉不到。
方恪扣开口香糖盒子,仰头,倒酒一样往嘴里倒了一粒。
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明明跟那个人给他的一样,却偏偏叫他更烦躁。
嚼轮胎一样嚼着口香糖,没滋没味的。
不如抽烟。
还没嚼两下,橘子的味道还没蔓延至整个口腔,方恪就把它啐了出来,然后倒在沙发上,微微抖着手从拆得到处都是的烟盒里面摸出一根烟。
翻盖式的打火机亮出偏蓝调的火。
弥散的烟雾掩盖不住烂掉的生活。
但尼古丁可以麻痹神经,而那些狼藉他闭着眼就可以当看不见。
更何况……家里其实是整洁的,有人来打扫过。但方恪明白,表面的整洁维持不了多久,过不了几天它又会乱成一团,像打了死结怎么也解不开的毛线球那样,令人厌烦到恨不得拿把剪刀来干脆把它剪断。
烟带给他的抚慰同样是一时的,给他的救赎时间只会越来越少,而他却会越来越依赖,戒不掉的烟瘾像如影随形的恶魔,缠着他,让他随时随地如同刚刚在大街上晕头转向时的模样一样狼狈。
那个勾搭他的人说的话如魅语般萦绕在他耳边。
“你难道就没有动心的时候吗?方恪,你该找个搭档了。”
他该找个搭档了,比烟更管用的搭档。
方恪抽完一支烟,将一整盒口香糖丢进家政阿姨套好的垃圾桶,然后歪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进入死目的界面,编辑着公告:找搭档。要求:……
他烦闷地在沙发上踢腿。
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人的感觉,脑子里什么也想不出来。
很烦。烦得他直接把自己的新手机往墙上一砸。
很好。他妈的。
又碎了。
未发布出去的公告,遍寻不到的解药,无法把控的人生,毫无意义的出逃。
一桩一件,都在诉说着他方恪的无能。
逃离了那个家,逃不开血缘的锁。
有勇气十六岁离家出走一个人跑到偏远城市,强行进入诡异游戏寻刺激,没勇气真的弄死自己。
开了个不伦不类的酒馆,过着要死不活的日子,幻想着有个人能给他安全感,再把白日梦当作帕罗西汀,乞望着什么时候能够不再醉生梦死。
方恪翻来覆去,时不时用手捶沙发、捶墙壁,胡乱抓扯窗帘,像一只应激的猫那样炸起身上每一根刺,去恐吓空气里根本不存在的假想敌。
可恨又可怜。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终于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他才总算入睡。
但,天已经亮了。
今天是周五,没有请假,不去上课,在暴雪还在下个不停的寒潮天气下不盖被子,就那么不管不顾自虐一样蜷缩起来,流浪猫儿似的姿势睡着。
瑟瑟发抖。
十点零五分,沈辞年拿着书和教案,走进十四班。
一眼就看到方恪的位置空着。
好的很。真不愧是刺头班里的老大,家访也无济于事。
沈辞年的目光不自觉冷下去,但也仅仅只是稍微冷了一丁点,这种冷意只是来源于一个陌生人的不知好歹,再无其他。
方恪再次逃学这件事对沈辞年情绪的影响有限,他摊开书,翻到该讲的那面,开口嗓音依旧温润如初。
“诡异副本分为扮演型、规则型、解密型等多种类型,如果你不幸被系统选中想要求生,那么记住以下我说的几点……”
大部分学生原本正在神游天外或自顾自做自己的事,但听到沈辞年竟然不讲那些昏昏欲睡的东西,直接讲保命要点,便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有人已经是玩家,拿起红笔准备记录,但找不到书。
有人翘着二郎腿,觉得自己不会被选中,满不在乎。
沈辞年只是平静地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对应页码和关键词。
王乐坐在第一排,他在记笔记。
下课铃声响起时,黑板上整整齐齐排列着页码和对应的要点。
他走下讲台,准备回办公室,却忽然被叫住。
王乐抱着书,手上拿着红笔,怯生生道:“老师,我可以请教问题吗?”
沈辞年回转过身,松弛地靠着门框,目光不经意打量着王乐,柔声:“可以。”
王乐盯着他衬衣上的褶皱,酒红色的兰式衬衫袖口上穿着一对精致的袖扣,沈辞年矜贵地仿佛兰国上层最顶级的贵族出身。
声音不自觉有点抖:“可…可以去您办公室问吗?”
像是怕沈辞年不同意,他连忙补充:“这里太吵了,我怕听不清。”
沈辞年没有拒绝,只是点点头,走在前面。
王乐跟着他,一时怕落太远紧走两步,一时又怕太近放慢脚步。
“王同学”,沈辞年忽然停住脚步,王乐果然如他所料般脸撞上他的背脊,他忽然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还微带寒意,“不会走路吗?我教你走?”
“对……对不起!”王乐低着头,沈辞年清晰看见他微红的耳尖。
人类啊,果然是,有趣得很。就跟那个被他亲手折磨致死又丢进轮回的信徒一样有趣。
说起来,也有数百年了,那个背叛他的小信徒现在在干什么呢?
沈辞年走进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拉开椅子坐下来,椅子的正面没朝向办公桌,而是朝向王乐。
“问吧,你的问题。”
王乐看着他颇有质感的西裤,看着他交叠起来的骨节分明的手,几乎控制不住要跪下去。
好强的气势,仿佛某个掌管生死已久的上位者。
“您…您有伴侣吗……”
“这就是你抱着书跟了一路,最后向我请教的问题?”
……
十二点半,方恪倒着头睡得脸通红。
不,不是睡的通红,是病了,不盖被子的后果就是他把自己折腾得发高烧,头疼欲裂不省人事。
灯仍然亮着,沈辞年打开车门,默不作声看着三楼微弱的灯光。
他拎着盒子走上三楼,盒子很小,用纸袋子装着,里面是一块电话手表。
省得方恪总不接电话,让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上门。
王乐的问题他随意打发了,下午没有他的课,他午饭还没吃就被王主任催着过来查看方恪的情况。
心情略微有些不好。
敲过门后,果不其然听见里面挥落东西的声音。
更不好了。
方恪烧迷糊了,走路飘飘欲仙,醉了一样东倒西歪撞倒了挡路的家具。
他模模糊糊其实知道外面的是谁,毕竟除了那个人没人会在这个时候上他的门。
而那个人上他的门,仅仅因为是他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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