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训练家攻略手册》
冗长而信息量爆炸的世界宠兽通识课终于结束,下课铃声仿佛是天籁之音,宣告着短暂喘息的开始——晚餐时间到了。
毕竟,对于苦逼的高中生(尤其是刚穿越回来还没缓过神的伪高中生)来说,填饱肚子是迎接接下来晚自习硬仗的必要补给。
下课铃响前的最后几十秒,空气里弥漫的焦灼气味简直能点燃。
学生们身体微微前倾,脚尖不自觉地转向门口方向,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
讲台上,那位头发花白的通识课老先生对此场景早已司空见惯,熟练地捧着保温杯往讲台椅深处挪了挪,把自己安顿好,悠然自得地嘬了一口热茶,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百人冲刺”大戏。
“叮铃铃——!!!”
尖锐的下课铃如同发令枪响!
刹那间,整个教室像是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
学生们化身离弦之箭,“咻咻咻”地争先恐后从座位上弹射出去,桌椅板凳被撞得哐当作响,走廊里瞬间塞满了狂奔的身影,脚步声汇成一片滚雷,朝着同一个目标——食堂——汹涌而去。
孙长孙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一整天被宠兽知识轰炸的晕眩感此刻才稍稍退去。
中午她和黄秦艽、汪大夫为了补作业,只在教室啃了干面包凑合,此刻胃袋空空如也,正发出强烈的抗议。
更让她惊恐的是——她今天没!带!饭!盒!
她猛地扭头看向身边的黄秦艽和汪大夫,想寻求点支援或者共赴“抢饭”大业。
然而,她却发现这两人状态也不对劲,眼神同样有些发直,脸上带着和她早上刚醒来时如出一辙的迷茫和“我是谁我在哪”的懵圈感。
“喂!醒醒!走啊!抢饭啊!再磨蹭连汤都没了!”
孙长孙当机立断,一手一个,抓住两人的胳膊,像拖麻袋一样把他们从座位上拽起来,汇入狂奔的人流,朝着食堂方向夺命狂奔。
楼梯间成了“事故”高发区。
一个穿着拖鞋的住校生跑得太急,下楼梯时一个趔趄,拖鞋“啪”地一下滑到了脚脖子上,他单脚蹦跳着试图把鞋甩正,样子狼狈又滑稽。
“噗…哈哈哈哈!”
孙长孙忍不住笑出声,但脚下速度丝毫不减。
笑声很快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和奔跑的脚步声中。
等她们三人气喘吁吁地冲到食堂门口时,眼前的情景让孙长孙眼前一黑——每个打饭窗口前,都蜿蜒着一条条长到令人绝望的“人龙”,队伍末端甚至快排到了食堂大门外。
“我的天……好多人啊……”黄秦艽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绝望地哀叹。
“这得排到猴年马月?要不……今天吃面算了?面食窗口好像人少点。”汪大夫指着相对队伍短一些的面食区提议。
“行!就吃面!”孙长孙拍板。
三人立刻转移阵地,挤到了面食窗口前。
窗口后面,站着一位身材敦实、系着白色围裙的食堂阿姨。
她双手撑着台面,面前摆着刷卡机,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排队的“饿狼”们。
“同学们,吃点什么?快点快点!”阿姨的声音洪亮,带着点催促的意味。
“阿姨,我要小炒肉刀削面!”黄秦艽率先开口。
“我来个西红柿鸡蛋刀削。”汪大夫紧跟其后。
“我要青椒肉丝刀削!”孙长孙也赶紧报上需求。
“好嘞!三碗刀削!码子我来加!”
阿姨麻利地操作着刷卡机,头也不回地朝身后吆喝了一声,
“师傅猫~三碗刀削,快着点!”
直到这时,三人才注意到阿姨身后那个巨大的、之前被阿姨身形挡住的“阴影”。
“师傅~”一声低沉而温和的回应传来。
那是一只体型极其庞大的生物!
它慵懒地蹲坐在一个特制的、加高加宽的操作台后,身高目测超过两米!
外形轮廓乍一看像一只放大了无数倍的猫科动物,但细看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沉稳气质。
它通体覆盖着浓密而蓬松的橘黄色毛发,色泽温暖明亮,如同冬日里一颗温煦的鸭蛋黄太阳,又像是深秋挂在枝头、被阳光晒得软糯香甜的柿饼,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暖融融的安心感。
一条特大号的、沾着些许面粉的厨师围裙系在它圆滚滚的肚子上,几乎将整个腹部都包裹起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动作。
它肩头轻松扛着一块巨大的、光洁的长方形实木案板,仿佛那不是沉重的木头,而是一块泡沫塑料。
一只毛茸茸的巨爪(或者说,更接近灵巧的手掌?)从围裙侧面伸出,稳稳地托着一个巨大的、醒发得恰到好处的白面团。
它不紧不慢地将面团“啪”地一下甩在案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接着,另一只爪子捏起一片边缘被打磨得异常光滑、微微弯曲的弧形小铁片——那显然就是它的“刀”。
只见它动作行云流水,橘黄色的身影微微晃动,肩上的案板稳如磐石.
那小铁片在它爪中化作一道银光,贴着面团表面快速削过。
“唰!唰!唰!”
节奏鲜明而富有韵律。一片片厚薄均匀、形如柳叶的面片,如同训练有素的跳水运动员,排着队,划出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跃入下方那口直径足有一米多、翻滚着白色浪花的大汤锅中。
锅内水汽蒸腾,白茫茫的雾气氤氲缭绕,将橘黄色巨兽的身影和翻飞的面片笼罩其中,若隐若现。
面条就这样,消失在雾里~(唱起来了)
好!他!妈!可!爱!
可爱到炸裂的同时,那庞大身躯所展现出的、举重若轻的娴熟技艺,以及专注工作时散发出的沉稳气场,又交织成一种令人无比心安、无比靠谱的奇特魅力。
孙长孙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尖叫打滚: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棒了!这世界太棒了!!”
她面上竭力维持着平静,只是微微张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橘色的巨影,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当她下意识地转头,想和黄秦艽、汪大夫分享这震撼又治愈的一幕时,却捕捉到了两人脸上截然不同的表情——
不是惊喜,不是好奇,而是货真价实的惊愕、陌生,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黄秦艽的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存在。
汪大夫则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警惕。
孙长孙心头猛地一沉。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这个不祥的预感,在看清两人眼中那份对眼前庞然大物纯粹的、毫无认知基础的陌生感时,瞬间被证实了。
我靠!不会吧?!难道……她们俩也……
孙长孙不动声色地压下翻涌的心绪,接过阿姨递来的面碗(分量十足!),用眼神示意还有些发愣的两人也赶紧端好面。
她刻意挑了一个食堂最偏僻、最角落、周围没什么人的位置。
三人沉默地坐下,空气有些凝滞。
只有碗里升腾的热气和浓郁的香味在无声地飘散。
孙长孙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出击。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三人能听清的音量,试探性地抛出了那个关键性的“暗号”:
“八星连珠?”
话音落下的瞬间——
“哐当!”黄秦艽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到地上。
“嘶!”汪大夫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打翻面前的汤碗。
两人如同被电流击中,身体同时一僵,猛地抬头看向孙长孙,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们飞快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涛骇浪,随即强压下翻腾的情绪,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那微微颤抖的手和骤然苍白的脸色出卖了她们。
黄秦艽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像做贼一样,几乎把脑袋凑到了桌子中央,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你也……?老天爷!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在做噩梦!我明明记得今天下午要调作息,晚上有直播任务!我就睡前刷了会儿手机,结果一眨眼,特么的就坐在高中教室里了!
我使劲掐自己,疼得要命,就是醒不过来!我还以为是我压力太大出幻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回高中了?!”
汪大夫紧随其后,她的关注点更现实也更急切:
“我昨天睡得晚,今天早上我爸要带我去跟几个叔叔吃饭谈实习的事!结果一睁眼……这、这是做梦吧?快告诉我这是梦!
我们……现在高几了?千万别是高三!”
她脸上写满了“如果是高三我就立刻原地去世”的绝望。
孙长孙没有直接回答汪大夫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想是高几?”
汪大夫的脸瞬间苦得像吞了黄连:
“……如果是从高三开始,那还学个屁啊!这么多年知识早还给老师了,直接洗洗睡了算了!要是从高一开始……”
她绝望地看了一眼周围青春洋溢(在她看来是幼稚)的面孔,
“一想到还要再熬三年……感觉人生更灰暗了,看不到头啊!”
孙长孙叹了口气,带着点同病相怜的无奈,轻轻掀开一点自己的衣领,“露出脖颈和锁骨交接处一片明显的、刚褪去死皮的浅粉色新肉:
“高一,才军训完没多久。你看,我这晒脱的皮还没长好呢。”
三人面面相觑,死一般的沉默笼罩下来。
每个人脸上都像是被一层厚厚的、名为“现实”的阴霾所覆盖。刚穿越时那点对新世界(孙长孙)或对“噩梦”的恐慌(黄、汪),
此刻都化作了对漫长学海生涯的沉重绝望。
社畜的灵魂被硬生生塞回了高中生的躯壳,还要重学一遍?这简直是地狱级难度的副本!
最终,还是相对乐观(或者说认命更快)的黄秦艽率先打破了沉默,试图宽慰大家(也宽慰自己):
“唉……既来之则安之吧。往好处想,咱们好歹是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了,心智成熟度、抗压能力、学习自觉性……怎么着也比当初那个除了年轻一无是处的高一小屁孩强吧?说不定……能比原来学得更好,考个更好的大学?”
她顿了顿,随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认清现实,
“……当然,前提是我现在还能记得住那些该死的公式定理!这么多年过去,脑子里除了工作流程和KPI,啥知识都清空了!物理化学?那是什么?能吃吗?”
“我也是!”
汪大夫立刻附和,愁眉苦脸,
“我现在能完整背出来的,除了几首人尽皆知的古诗词,就是跟我专业(中医)相关的一些药方歌诀和穴位知识了!数理化?历史地理?早八百年就还给老师了!生物……可能还残留一点点?”
孙长孙看着两位难友,苦中作乐地摊摊手:
“我比你们俩情况稍微好那么一丢丢。我大学学的英语,所以文科的东西,语文、英语、历史、政治这些,印象还比较深,捡起来应该不难。
理科嘛……生物勉强有点底子,数学、物理、化学这三门……”
她做了个“两眼一摸黑”的手势,
“基本也是从头再来。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今天早上看到那张化学卷子和生物卷子的时候,有多崩溃!什么臭屁甲虫的气体分解,什么抹茶焦糖海盐薄荷卷毛绒鼠的基因遗传……简直天书!”
终于,从今早发现自己穿越那一刻起,就时时刻刻萦绕在孙长孙心头的那一抹新奇感——如同漂浮在陌生海洋上的木板,伴随如影随形的孤独不安,
在此刻,在这两张同样写满震惊与茫然、却又无比熟悉的面孔前,悄然消散了。
是的,这个世界的黄秦艽与汪大夫,依然是她的同学和朋友。
她们依然能默契地分工合作补作业,能自然地一起冲向食堂,能毫无障碍地坐在一起吐槽抱怨。
她们的性格、小动作、说话的语气,甚至互怼的模式,都和她记忆中的挚友一模一样。
但孙长孙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她自己都难以精准捕捉、更无法清晰言喻的微妙感觉。
是失落吗?好像有一点。因为眼前的两人,并非她记忆中那两个和她一起吐槽老板、一起闭关学习,平时难得一见的“社畜版”好友。
是遗憾吗?似乎也谈不上。
毕竟,她们就在这里,活生生的,能和她一起经历这不可思议的穿越。
这种感觉很模糊,就像她一直无法真正理解小说里描述的“世界失去了温度”或者“眼前只剩灰白”是什么感受。
对她而言,冷热都是温度,黑白灰也是色彩。
但当她和眼前这两个“熟悉又陌生”的朋友,毫无隔阂地、吵吵闹闹地吐槽起今天那些令人抓狂的宠兽题目、奇葩的课程安排、还有那拥挤到爆炸的食堂时,她确实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没有所谓的“失去温度”那种矫情的伤感。这种重新连接上的舒适感,更像……更像什么呢?
就像……一个原本完美却冰冷无神的雕塑,终于被技艺精湛的匠人,小心翼翼地、精准地点缀上了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睛。
刹那间,整个雕像都活了过来,拥有了灵魂和温度。
……
“所以,”
汪大夫率先理清了思路,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出了核心问题,
“我们现在的情况是……集体穿越到了一个……有这种神奇动物的平行世界?”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远处面食窗口后那个还在雾气中忙碌的、巨大的橘黄色身影。
“目前掌握的所有证据都指向这个结论。”
孙长孙点点头,肯定了汪大夫的推测。
汪大夫紧接着追问:
“那……长孙,你是怎么穿越过来的?有什么特别的……仪式或者征兆吗?”
她试图寻找一些规律。
“嗯……”
孙长孙回忆着,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荒谬交织的表情,
“我昨天晚上在公司加班,熬到快凌晨四点在公司睡的。累得跟狗一样,宿舍回不去澡都没力气好好洗,就瘫着想看点轻松的解压。
然后……就打开了那个黄色电气老鼠的动画……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再一睁眼,就在这老家的床上蹦起来了。
最开始我以为是在做噩梦,毕竟我怎么可能一眨眼就从京都飞回老家,还缩水成了高中生?”
“等等!”
黄秦艽一边狼吞虎咽地吸溜着面条(饿坏了),一边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关键点,含糊不清地问,
“那我和汪大夫为啥会跟你一起穿过来?我们仨昨天又没在一块儿!这不合逻辑啊!难道穿越还搞团购?”
这个问题像一颗炸弹,让三人都愣住了。
“对啊!我也正奇怪呢!”
孙长孙也皱紧了眉头,努力回想昨天三人唯一的交集,
“你俩昨天干啥了?有啥共同点吗?或者跟我有啥特别的联系?”
汪大夫皱着眉头努力回忆:
“昨天?昨天我俩压根没见面也没打电话啊!我就在家用黄秦艽账号的VIP追了个新出的综艺,看到挺晚的。但我看的可是真人秀综艺,不是什么动画片啊!跟发电耗子八竿子打不着!”
“唯一的联系……”
孙长孙掰着手指头,
“就是那个VIP账号!上次开会员的钱是我出的,然后汪大夫你昨天借用了这个账号看综艺……而我,恰好在同一晚,用了我的账号,在看发电耗子……然后,就一起穿了?”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这理由牵强得可笑,
“这也太扯了吧?这算什么触发机制?共享账号导致共享穿越?什么鬼逻辑!”
汪大夫和黄秦艽面面相觑:
“……”
“不会吧?不能吧?”三人异口同声,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然而,六只眼睛互相瞪着,把昨天所有的细节在脑子里反复筛了好几遍,悲哀地发现,
这个“共享VIP账号导致集体穿越”的荒诞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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