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帝传》
冯世昌再问蒋俊锋却无论如何也不愿同他说了,任凭冯世昌如何旁敲侧击,他只是含糊其辞,转而将话题引向了明日城墙修复的物料调度上。冯世昌见他守口如瓶,也只能摇头作罢。
两人在郡守府威严的大门前作别。冯世昌带着满腹狐疑踏入府中,而蒋俊锋则急切走向昭元暂居的客院方向
只是蒋俊锋这一趟却是扑空了。
此时的昭元,带着两名侍女去了她初来南郡时借宿的张婶家。
“昭元丫头。”张婶见到她便停下了手中修补的活计笑着迎了上来“哎呦,没想到你还会来看婶子”她习惯性地就要去拉昭元的手“快进来坐,正好,婶子熬了鱼汤,鲜着呢,留下来吃饭!”
她的手伸到一半,目光触及昭元身后那两名穿着干净体面的侍女,动作顿时僵住了。脸上的热情笑容也凝固成一丝尴尬的局促。
她搓了搓自己粗糙、沾着鱼腥和泥沙的手,又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褂子,手脚仿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眼前的昭元,已不再是那个逃难来的可怜孤女,自己这粗茶淡饭、腌臜地方,哪还配得上人家?
昭元自也注意到了张婶的窘迫,她侧身轻道“灵秋,夏岚你们二人去外面小转片刻,过些时候我去醉月楼寻你们。”
“张婶,”昭元主动上前一步,对张婶温言道“我今日是来谢张婶前些时日的收留之恩。”
昭元拿出了一个荷包,张婶却推拒着没收“你还记得来看婶子,婶子就欢喜不尽了,钱你收好,婶子这靠海吃海,能花几个铜板?”说着着便把昭元引到了桌子旁坐下。
“再说了,你住在婶子这儿的时候,可没少帮婶子干活,剖鱼,晒网,收拾院子哪样不是利利索索的。你一个娃娃,能吃的了多少米,婶子还要谢你帮忙呢。就是你那哥哥,天天神出鬼没的也不知做甚。”
昭元微微一笑,没有坚持。张婶口中的哥哥,说的是暗卫十五,当初为了掩人耳目,她谎称两人是逃难的兄妹。十五忙于刺探情报,确实极少露面。
张婶看昭元处事还同先前无异。便也渐渐放开“哎呦,你是不知道,那天听街坊嚼舌根,说宋大公子那挨千刀的把你掳走了,婶子这颗心呐就没一日安稳过,他,哼,老天开眼,被流寇砍死真是活该,这些年落在他手里糟蹋的女童都说不清有多少。”
张婶摸着昭元的手,粗糙的茧子在细腻的皮肤上拂过,昭元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后来在半道上,幸得遇到了蒋幕僚蒋大人,”昭元轻声解释了一句,“得他仗义相助,才侥幸脱身。”昭元自那时起便没回过张婶家,想来张婶听说她被掳走也是四处打探想过办法的,后来虽得知她没事,却也不清楚具体实情。
果不其然,张婶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接着说道“靖军围城,婶子我当时就想,完了完了,我这老婆子无牵无挂,死了也就死了,可你还那么小,又不知道你人在哪儿,可把我愁得哟。”
张婶絮絮叨叨的说着,让昭元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虽然不同于张婶的粗,亓官韵说话做事都讲究一个雅字,可昭元却在张婶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安心。
“我一听,一听说威大将军的义女是个十岁上下、长得跟仙童似的女娃娃,我琢磨着,一准儿是你,果不其然,好啊!”张婶拍着昭元的手背,眼里满是欣慰,“丫头你总算苦尽甘来,往后跟着威大将军,那定是享不尽的福气!”
平日家里就张婶一人,现在好不容易昭元又来,张婶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话题左转右绕,从东街王婆家的鸡被流矢吓得不生蛋,说到西巷李木匠修城门时差点被石头砸到。
昭元就笑着应着。
话题兜兜转转,不知怎的,张婶的语气低落下来:“唉,就是可怜了隔壁街的何老婆子辛辛苦苦拉扯儿子长大,好不容易儿子出息,眼看着能享清福了,孙子的面还没见着呢,人就突然病倒了,唉”
昭元眸光微动,“张婶您先前似乎提过她身子不大爽利?”
也不知是昭元有意无意,张婶的话题渐渐被引导到了这个何母身上。
张婶离何老母住的不远,何母的儿子不常回家,张婶便也经常去找何母两个人聊聊天唠唠家常,虽然年纪差了二十余岁倒也意外能聊的来。
“可不是嘛。”张婶叹道,“就你在我这儿住那会儿,她就病了好些天了!找郎中瞧过,银子花了不少,开的尽是些人参鹿茸的补药,吃得人直上火,可那病根儿啊,愣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说怪不怪?她原先身子骨硬朗得很,挑水劈柴都不在话下,怎么一下子就”她摇着头“看着她一天天憔悴下去,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昭元闻言却是来了兴趣,又细细问了何母病状起居。
“不知张婶可否带我去见见此人。或许我有法子。”她说道。
“此话当真!”张婶的声音陡然拔高,枯瘦的手下意识攥紧了昭元的手腕。
昭元点头:“听您所述症状,不敢说十成把握,但或可一试。”
“走走走,现在就去,婶子这就带你去”张婶说着便起身“不管成不成,丫头你这份心,婶子替何老婆子记下了。”
昭元走时悄悄把荷包塞到了张婶家的被褥下面。
昭元哪里会什么医术,她依仗的,不过是宫中某位被亓官韵暗中救下的老太医感念恩情,偷偷赠予的两颗药丸。恰巧能治些疑难杂症。之前用出去了一颗,如今还有一颗,若能换来何老母这条线也不算亏。
待昭元从何老母家中出来,匆匆赶到约定地点醉月楼时,天色已近黄昏。她本以为会让夏岚和灵秋久等,谁知楼前熙攘的人流中,却并未见到两人的身影。
昭元知晓灵秋年纪小性子跳脱,但是夏岚沉稳,灵秋也听她的话,两人断不会无故贪玩忘了时辰。她寻了处不显眼的角落,又等了一刻钟。
终于,熟悉的声音远处街角传来。
“就你好心,把这个月的月钱都贴进去了吧?回头看小姐怎么责罚你!”出声的是夏岚。
“哼!说得好像你当时拦着我似的。”灵秋的声音不甘示弱,却也透着点心虚,“那人都伤成那副样子了,血糊糊的倒在你脚边,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那儿?见
二人转过街角,猛地瞧见静立楼前的昭元,慌忙快步上前行礼。
“小姐,奴婢灵秋知错,误了时辰!”灵秋抢先开口。
“奴婢亦有问题。”夏岚的声音随后响起,
昭元并未立时训斥,目光在两人沾了些尘土和血色污渍的衣摆上扫过。
郡守府偏院内。
“还劳姑娘转告昭元小姐,老夫明日再来寻她。”天色已彻底暗沉,蒋俊锋不好再多留,只得起身告辞。
“奇了,她这会子急匆匆出门作甚?”蒋俊锋步出小院,心头想着自己欲寻昭元相商之事,更觉沉重,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他前脚刚走,昭元后脚便回了郡守府。
灵秋和夏岚两个人跪在正厅。
“奴婢们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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