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波长逝》
“要杀要剐随你们吧。”小太监冷哼出声,亲人已逝,他活不活还有什么所谓,便开始破罐子破摔起来。
姜蔓枝试图开解道:“你是聪明人,依你如今的处境,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可是你在死前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吗?”
小太监低垂着头不说话。
姜蔓枝继续道:“若你的生命止步于此,也不过短短二十载,这二十载里,你前半生被辱,后半生被骗,终其一生有为自己活过吗?”
宽大的袖袍遮住小太监紧握成拳的双手,他低垂的额头上早已因为姜蔓枝的引导暴起了青筋,求生不能,为什么连求死都要在死前用言语动摇他的决心。
“你也许想给今生一个痛快好期待下辈子,但我是不信什么来生的,就算有下辈子,那跟今生的小顺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跪在地上的小顺子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姜蔓枝,他的眼中对死亡的胆怯早已露馅。
姜蔓枝乘胜追击道:“原本你还有大好的年华去为自己的后半生博一条不再受辱的道路,可惜······”她长叹。
小顺子开始浑身颤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这个女人说的没错,只要活着他就有机会为自己的后半生博出一条生路,他的父母已死,他若是就这么窝囊的死去了,恐怕爹娘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心。
姜蔓枝捕捉到他开始犹豫的目光,开始利诱道:“虽然你犯下了死罪,但是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解决方法,如今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办好了就是为陛下立功,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小顺子眼里闪过精光,向姜蔓枝叩首道:“奴才原听姑娘命令!将功折罪!”
待齐云连将小顺子带下去后,齐昀与姜蔓枝单独留下来对话。
齐昀道:“看来策反小顺子这件事你是对的。”一开始姜蔓枝与齐昀商议如何有力的打破流言蜚语之时,齐昀并不看好姜蔓枝策反细作的想法。
姜蔓枝笑道:“细作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更何况裴炎清这个人多行不义,在他身边忠心耿耿的能有几人,为他做事的,都是被他威逼利诱的,这样的关系往往最不牢靠,最容易被策反。”
齐昀神色担忧道:“皇上迟迟没有恢复神志,祭祀大典那日你真的有把握击败裴炎清吗?”
姜蔓枝面色骤然凝重,如果一共有十分,其实她的把握五分都不到,并非是智斗出了问题,关键在于兵权,她的办法也不能彻底击垮裴炎清,只能拖延,拖延到李庭聿恢复神志的那一刻,但如果裴炎清撕破脸,起兵包围紫禁城,那她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为今之计,只能拖延,至少我们不能失去朝廷大臣的人心。”姜蔓枝看着齐昀道。
*
裴府,裴炎清收到小顺子在宫中打探的新情报,裴炎清看过后丢入炭盆,崔世隐见状道:“大人何故如此高兴。”
裴炎清道:“密探传来消息,那皇帝确实是痴傻无疑。”
崔世隐道:“那密探不是前几日还说齐昀找了个宫外的大夫为皇上诊治吗?竟会毫无作用?”
裴炎清嗤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人一旦尝过权力的滋味,怎么可能还能接受失去权力?据探子说,他亲眼看见齐昀调换了养心殿香炉里的香粉,他谨慎查证后,里面的安神香被齐昀掉包成了白色的龙髓香。”
崔世隐蹙眉怀疑道:“那齐昀当真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不一直都是一副君子模样吗?”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真君子,是不是真的,祭祀大典那天见分晓!”裴炎清道。
*
祭祀大典的前一日晚上,各宫忙碌非常,清点祭品、擦拭祭器,清扫祭坛,祭坛的正中央摆放着神火鼎。
李庭聿今年格外清闲,他失智已经是全皇城众人皆知的事情了,养心殿内,紫檀木香炉的一缕沉烟袅袅的蜷曲上升,李庭聿看着那缕烟一动不动,仿若失了神志。
今日,姜蔓枝直到确认好明日祭祀大典的事宜后才进殿陪伴李庭聿。
“你来了。”李庭聿僵硬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柔软。
姜蔓枝与他对视,她这一日都在心事重重中度过,最终还是觉得问李庭聿:“阿聿,你还记不记得虎符?”
李庭聿挑眉,眉眼间似有欣喜,他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那是什么?”
姜蔓枝道:“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想想,你要是想不起来虎符长什么样子,我以后可能没有办法留在宫里陪你玩了。”
“这么严重啊。”李庭聿皱起眉,“那我好好想想。”
李庭聿果然开始思考起来,他嘶的痛呼出声,仿若是探寻到了记忆中虎符的样子:“是不是一个老虎形状的东西?”
“对!”姜蔓枝道,她赶紧将笔墨纸砚捧到李庭聿面前,“你若还记得就把它画下来,只要你把这个东西画下来,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无非就是陪李庭聿在皇宫继续瞎胡闹。
李庭聿得意一笑,提笔就画,不过多时,图已成型,姜蔓枝欣喜的结果图纸打量着虎符的样子,全然没有顾及到李庭聿眼底的深意。
姜蔓枝拿到图纸转身就走,李庭聿难得没有拦住姜蔓枝询问她要去哪,而是打量着她离去的背影,仿佛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似的。
姜蔓枝找到齐昀把虎符的图纸拿给他看,并说了自己的想法,齐昀脸色大骇,但转念一想提出这种招数的人是姜蔓枝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行。”他干脆了当的拒绝道。
姜蔓枝道:“为什么?我们假造一个虎符,万一那裴炎清调兵谋反,我至少能跟他周旋,还有一定的几率阻止他调兵。”
齐昀道:“你这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你把禁军都当傻子还是把裴炎清当傻子了?他们会认不出来真正的虎符?更何况,禁卫军本就是由陛下直接调遣,原本就算裴炎清有虎符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因为陛下失了神智,我又被传挟天子独揽大权,才给裴炎清底气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去调兵,所以就算你有虎符,大家认定你是妖女我是奸臣,也无济于事!”
姜蔓枝从以前到现在一听齐昀长篇大论就头晕,不过他说的也极有道理:“你说的对,可我们总要以防万一。”
齐昀道:“只要明日能证明陛下是清醒的,裴炎清就不敢动禁军。”
尽管如此姜蔓枝还是愁眉难展,只希望明天一切都顺顺利利。
天际破晓,众大臣早早便在祭坛下等候,牛羊猪鹿等贡品摆满全场,紫禁城今日密布阴云,更添庄严肃穆云谲波诡,今日就是大周一年一次的祭天大典之日,整个紫禁城做足了完全的准备来迎接大典。
日头已经稳稳挂在了东方,祭祀典礼就要开始,可李庭聿作为主祭人却迟迟未到场,祭坛先是沉默,而后在场的大臣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担心皇帝像罢朝一样连祭祀典礼都不来了。
裴炎清早就知道会如此,他上前几步,高声制止喧哗议论:“诸位大臣,听我一言,我们的陛下并非不想处理国政,也并非不想参加老祖宗定下的祭天大典。”
众人安静下来,裴炎清继续道:“而是陛下他失去了神志,他无法参加,而这一切都是那奸臣齐昀所做!”
众大臣又是一番议论纷纷,目光齐刷刷看向人群中的齐昀,齐昀格外冷静道:“裴大人,说话做事,可要讲证据啊。”
裴炎清冷哼道:“证据?把人带上来!”
不过多时,小顺子穿过由两侧大臣开辟出的甬道,上前行礼下跪:“奴才见过大人,奴才是养心殿当差的太监,亲眼所见香炉中的香粉不是陛下常用的檀香,陛下自从吸入那香之后便开始神志不清,而掉包之人正是齐大人。”
众大臣皆是一片哗然,有甚者已经开始指责和痛骂齐昀,齐昀仍旧不显慌张:“那又如何,光凭这小太监的一面之词,如何令众人信服?”
裴炎清笑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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