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琉光》
深夜,那三名被季与京释放的东韶国将士抵达后方营地。
紧挨着三溪镇的一个镇,名唤三犀镇。
这三犀镇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是玄知太子后来下令改的。
堂堂一大国太子,目光落在了一边陲小镇上,本身就是件出奇的事儿。并且还将名字改得同相邻的邻国小镇一样。
季与京知道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玄知是不是惊才绝艳尚不得而知,但他膈应人的本事绝对一流。
不高兴是必然的。
但他改的是东韶国的镇名,季与京无法干预。只能在仇恨簿上再添一笔,日后一次清算。
三名将士被引入了中军大帐。
进去时,后方主将程辉已搁上位坐定,衣着轻减,明显才从床榻上下来的。
三名将士跪倒在他的面前,“将军,侯将军他……他……
开口的那名兵士,费尽了力气也说不出一句整话。
程辉顿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背脊发凉。开口时,音量失控,“他怎的了?
三名将士被吓到,齐齐头嗑地。
“侯将军被宁东军主帅季与京斩杀。
程辉的心一瞬凉透,眼中有着悲凉之意。
“一万大军强袭,都无法拿下一个小小的三溪镇吗?
季与京的成长,太快了。
快得有些恐怖。
缓了好一会儿,程辉才能够说话,“前线的将士如何了?
“因季与京到来,三千未发的将士退回到三犀镇内,待命中。
“其他死伤大半,剩下的被宁东军扣住。
详细了解了情况,程辉遣那三名兵士去休息。
一位兵士这会儿才支吾开口,“将军,季与京让我们带句话给太子殿下。
程辉心里一咯噔,“什么话?
兵士:“属下不敢说。
程辉:“说,恕你无罪。
兵士这才敢开口:“季与京让我们转告太子,终有一天他会摘下他的人头,烧给三溪镇死去的民众。
程辉当即拍响了桌子,声响震耳,
“季与京简直狂妄。
“多年来只守不攻,孬种一个,也敢说这话。
在程辉心中,玄知太子那可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哪里容得下季与京这般言语侮辱。
他挥退了这三名兵士,随后看向帐中几位军师。
“现在如何是好?
其中一名军师名唤奈禾,他思忖后回道,
“季与京亲至,我们很难再讨到便宜了。
程辉面红耳赤,激动根本掩不住,“那侯庭白**?
“就是**,尸体总该接回来吧?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东韶国闻名遐迩的大
将,若战后连尸骨都无法接回,以后谁还愿意上战场?”
程辉的话,让帐中陷入静默。
道理大伙儿都懂,但从近些年的战况来看,再打下去只是徒增伤亡。过往三年,东韶从未在有季与京亲自坐镇的战役中取胜,哪怕玄知太子亲至。
事实很残忍,可它们是真实的。这个夜里,程辉第一次尝到了憋屈的滋味。
默坐到天亮,也没做出决定。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的犹豫是不必要的。
因为季与京在他成名后,第一次率大军攻打三犀镇,试探突破东韶边境线。
……
六月七,破日,诸事不宜。
皇城中却在办喜事。
帝王似乎铁了心让皇后和二皇子不痛快,把二皇子和昭和郡主的婚事定在了**黛和季与京的大婚之后。让二皇子眼睁睁地看着心尖月嫁人,紧接着又要走入一段无爱的婚姻里。
皇子大婚,还是帝后嫡子,婚礼办得却是极为冷清。
二皇子外祖吴庭善和两个舅舅甚至没有被邀请入帝都观礼。
一场婚礼,流程从早上天没亮走到晚深,相关人等好像没一个开心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宴结束,宋云彦随岑贵妃离开。
远离人群时,他脸上的笑再端不住了。
眉头微蹙,“早知道就和**毓一块去岭东参加小黛黛的婚礼了。”
“肯定很热闹的。”
宋云彦觉得自己亏大了。
若重来一次,就是被娘亲打骂揪耳朵,他也要跟着**毓去岭东。
岑贵妃嫌弃睨他,“早知道你也去不了。”
二皇子再怎么说都是帝后嫡子,宋云彦的哥哥。他大婚,宋云彦一个做弟弟的怎么样都是要在的。
但总归,贵妃是疼爱儿子的,“下回要是林家人再去岭东看黛黛,娘准你去。”
“真的假的?”
以林家人对黛黛的疼爱,去看望她的频率肯定很勤。
他又能去岭东耍啰。
岑贵妃笑着:“假的。”
宋云彦:“……”
但凡换个人,他肯定开骂了。
自家娘亲,只能忍。
岑贵妃逗完娃儿,心间沉闷稍稍散了去。
她对皇后和二皇子没有任何好感,也知他们落得今日这下场是他们自己作来的。
然而她还是被帝王的冷绝给吓到了。
吴莹是他的发妻,吴庭善为国驻边战功赫赫甚至是扶持帝王上位,到了最后,也是一点颜面都没留。
那其他人,要靠什么在帝王权术面前保全自己?
深廊的尽头,右拐,越发的静了。
忽而一瞬,身后有一道低沉男声传来,“皇嫂。”
“云彦。”
听出是景闲王的声音宋云彦连忙转过身。
几个阔步到他近处“小叔叔你怎么在这儿?”
经由宋云彦的语气和神色可知他是真心喜爱自己这个叔叔的。
景闲王拍了下他的胳膊“心情不好
宋云彦很是热情:“可以啊走走走去我宫里坐坐。”
岑贵妃没有反对。
她心知景闲王过来并不是单纯地聊天排解心中沉闷
。
三人相偕去了宋云彦宫中。
宋云彦屏退了所有侍从亲自给母亲和小叔张罗茶水。
夜深了不宜喝茶他便用了黛黛离开前偷偷塞给他的各种花草茶。
当花茶甜甜的气味漫开时岑贵妃看向了他“这是什么茶?哪儿来的?”
宋云彦:“……”
糟糕暴露了。
面上朝着母亲咧嘴笑:“黛黛出嫁前给我了一点。”
岑贵妃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一点吗?”
宋云彦:“……也有几包吧?”
岑贵妃:“你留一包其余的都给我。”
宋云彦面上一声不敢吭。
心里:他的亲娘不只能做贵妃她还可以去做山匪。
恁会抢东西了。
“在心里骂我?觉得本宫干脆别做贵妃了去做土匪?”
宋云彦:“……”
血脉的压制让宋云彦连暗忖都不敢了。
他乖巧地将茶送到了岑贵妃和景闲王面前“两位客官慢慢享用我先去洗个澡太臭了。”
“去吧。”
闹腾的走后此间陷入沉谧。
片刻后岑贵妃先开了口“殿下可是为昭和的这桩婚事发愁。”
景闲王:“是啊。”
“如果二皇子为人正派嫁了也便嫁了。皇子正妃也没辱没她。”
“可……”
停顿了少许景闲王还是将实情说了
“可他心理病态时常动手打昭和。昭和很怕他。”
这事儿岑贵妃当真不知眼底漾起讶异。
她似乎读懂了景闲王的来意。
若她有一个女儿嫁给了爱动手打她之人她定是不乐意的。
就是死也要为她斗上一斗。
“殿下想做甚?”
景闲王细微地勾了勾唇“本王想要一个正派心偏向本王的太子。”
而宋云彦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岑贵妃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轻轻笑了声。
景闲王:“皇嫂笑甚?”
岑贵妃:“现在的局势太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诸雄并起因各种缘由手握重兵。
而皇家并不具有收归这些兵权的能力。
景闲王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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