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师弟是美强惨》
屋外月明星稀,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冰冷的地板上投出光影。夜里凉风习习,一缕凉风溜进屋内,卷过柔软的床幔。床幔被掀开一脚,露出里面熟睡的少女。
虞相意又梦到了那个场景。
梦到那颗树,梦到那飘荡的裙摆,只是还不等她看清树下的少年,身体的本能让她骤然惊醒。一睁眼,便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少年黑发披散,安静地立在床边。他高挑的身形遮住了大半的月光,令自己处于光的暗面。铺天盖地的黑暗淹没了他的神情,仿佛恶鬼光临。一切都逼近黑沉,可那双黑漆漆的眼里,反倒多了一点血色。
很刺目,很鲜艳的一点。
他也在静静地看着她。
虞相意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掌心传来的触感,她借着漏出来的一丝月光,看见了掌心那颗浑圆的灰扑扑的珠子。
不知何时,她的掌心多了一圈圆圆的压痕,与其说是她攥着珠子不小心留下的痕迹,倒更像是有人捉着她的手,狠狠碾上这枚珠子。
虞相意微微拢眉:“你在干什么?”
喀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突兀地回荡在死寂的房中。少年像是魔怔了一般,毫不留情捏碎了自己的指骨。
片刻,他轻轻道:“刚刚是这只手……抱歉。”
虞相意额角一跳,猝然看向他失力的右手。
他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只手摁了她的手,就要废掉吗?
真是病得不轻。
她脑中浮现半斤八两曾说的话。
眼见这位有病的人转身便要离开,虞相意下意识问出了口:“你珠子不要了?”
裴期低低嗯了声:
“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捏碎了也没关系。”
你情绪还蛮稳定。
↑来自半斤八两中肯评价。
虞相意微不可察地屈了屈指节。
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仿佛只要他踏出这扇门,便再也不会回来。
这与她的目的相悖。
于是她只犹豫了一秒,甚至鞋都没来得及穿上,便匆匆拉住了将要离去的少年。
一句话跟着脱口而出:“你想要什么?”
裴期平静地看着她,像是在辨别这句话的用意。好半晌,他才不紧不慢道:
“没必要。”
他已经试过了。
虞相意有些烦躁。
什么叫不必了?
很有必要才对。
她也这么说了。
她说:“如果我说,我可以捏碎这颗珠子呢?”
话落,那道没什么情绪的目光又缠了上来,像是开始辨别话里的真假。
自然是假的。
虞相意面不改色,悄悄赌上一把,凭着一些蛛丝马迹猜测道:“师弟,你也发现了我的特殊。”
很笃定的语气,只是具体什么特殊,她也不知道。
一秒,两秒……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过去,过了很久,久到虞相意都快怀疑自己是否猜错时,少年弯腰凑近了她的脸,目光寸寸碾过她的神色,似在很仔细很仔细地观察。
他没说信与不信。
虞相意继续道:“你的生辰是何时?”
问完她又有点后悔。
在某些时候,没有生辰才是这种孤寡悲惨设定的标配,料想这位年轻人也离不开剧情的魔力。可她还不小心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万一他撂挑子不干了怎么办。
不行。
虞相意正要找补,就听少年淡淡道:“六月初五。”
三个月后?
虞相意:“你现在多少岁?”
这两个问题组合起来……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她忽视心头那股异样,听少年继续回答:“十七。”
很好,马上十八了。
……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她定了定神,继续瞎编:“我可以帮你碾碎这个珠子,但是要三个月后。”
“还有,你也知道了我现在碾不碎吧?因为我少了一样东西。”
裴期垂眸看着她问:“少什么?”
她少什么?
自然是少了魂魄。
但她不能说,因为若是让这位患者知道自己魂魄在他身上,他估计会毫不犹豫地撕开自己的道台。
虞相意随意找了个借口:“我累了。”
另一层意思:不想说,希望这位患者有点眼力见,不要再问了。
裴期微微颔首:“好,三个月,你便碾碎它。要找什么,你叫我。”
好一个人淡如菊。
患者,你想听冷笑话吗?
患者显然不想,他似是回想了一番,突然攥住虞相意收回去的手。
裴期:“你发天誓。”
他突然想到,修者似乎都怕这种东西。
虞相意:“……”
行吧。
反正到时候她都进炉子里去了。要么被天道劈死,要么把天道劈死。
无所谓。
她立刻并拢双指,启唇念了一段誓词:
“天道在下,得道者虞相意在此立下誓言……”
轰隆隆——
一道惊雷劈开长夜,一瞬间亮如白昼。
虞相意:“……”
小心眼。
她又重新念道:“天道在上,得道者虞相意在此立下誓言,若所说非真,便让一万道雷劈死我。”
话音落下,她看向裴期,用眼神询问着是否可以了。见少年点了点头,她便问道:“那你呢?三个月里不准离开我身边。”
怎么又变得奇怪起来。
好在裴期没有静默太久便道:“自然。”
“你也发誓。”
虞相意说罢,又想到他可能对这个没什么敬畏之心,便想了个另外的办法。
见他并拢双指就要照着样子发誓,虞相意出言阻止了他:“不用发了。我知道有种契约,可以感应到双方的位置。”
“我们结契。”
契约过程意外地顺利,而在契约圆满前,虞相意刻意留了个心眼,以防未知的变故。
待契约印记在两人掌心处凝实,隐匿,虞相意这才想起他的右手。
想了想,她问道:“你这伤会愈合吗?不会的话我这里有丹药。”
不出意外,最后他还是没有应下丹药。
……
接下来的几天,裴期按照约定跟在虞相意身边,只是他好像理解错了意思,自动把不准离开转化成了寸步不离。
虞相意洗漱,他坐在凳子上盯着她。虞相意修炼,他趴在桌案上盯着她。虞相意休息,他站在床边盯着她。
虞相意忍无可忍:“你难道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少年似是不解:“不是师姐说——让我不要离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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