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宁的确没喝过酒。

虽然这酒是他拿来的，但他却一滴都没沾。

他们聊了很久，面对面说话总是和短信聊天不一样的，一说就是老半天，扯东扯西，聊的内容杂七杂八。相梁安不停地喝酒、说话，饶是以他非一般人能比的酒量也喝醉了。

相梁安的酒品挺好，就算是醉酒了也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不像有些人喝醉后丑态百出。方以宁打电话本来想着问一下顾怀玉相梁安住在哪里他好把他送过去，谁知这时候咖啡馆里又进来个人。

已经是凌晨12点半左右了，咖啡馆也快打烊了，这时候到咖啡馆喝咖啡的人是少之又少，而来人一开始就目标非常明确地走过来，方以宁立刻意识到这个人是来找他或者相梁安的。

“你好，我是温华。”男人开门见山道。

方以宁觉得这个名字耳熟，随之很快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因为就在一个小时前晏岑还打电话过来跟他商量怎么请他来参演他们公司重点投资的一部影片里的男主角。

“你好，方以宁。”方以宁露出一个非常标准化的商业笑容。

“我知道你。”男人露出一个微笑：“我们做个交易吧？”

……

“所以……到底为什么温华会突然答应我们零片酬演男主角？”乔安放下手机，难以置信地看着方以宁。他刚刚只是开玩笑地回了句零片酬，谁料那边经纪人立马同意了，天知道就在半小时前他还在担心片酬8000万能不能请到他，现在居然告诉他零片酬参演？

“我怎么知道。”方以宁耸耸肩，低头看文件：“那不是挺好的吗？至少我们可以把更大的资金投资到拍摄过程中去。”

“是非常好好吗？但是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我快饿死了而刚好天下砸下一个馅饼在我头上的感觉。”乔安坐立不安：“那个经纪人是不是骗子？其实他根本不是温华的经纪人？”

“是不是真的等合同一签不就知道了？”方以宁又翻了一页文件：“何况别人为什么要骗你？既然都零片酬了肯定不图我们钱，再说这种事到时候一问不就知道了，他至于费那么大力冒着百分百的危险骗我们吗？”

方以宁说的乔安也能想到，但是他就是感觉特别奇怪，抓心挠痒的奇怪，走了半天最终又拿起手机拨号码——

“嘟嘟——喂？你好？”

“你好，是温先生是吗？我是致远娱乐集团的总经理乔安。”

“乔经理你好。”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有部片子想请你……”

“我知道，”那边的人很快打断乔安的话：“我想我的经纪人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哦，是的，那么你明天早上10点钟有空过来签个合同吗？”

“好的，明天早上十点是吗，我会过来的。”

“好的，再见。”

“再见……等等，乔经理，帮我向方总问个好。”

“……你想问什么？”方以宁本来想无视乔安的，只是他的目光实在太炽热，让他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全身心看文件，只好抬起头问他。

“你跟□□很熟？”乔安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不熟。”方以宁干脆利落地回道。

“骗鬼啊！”乔安蹦起来：“不熟人家会零片酬参演？他是什么人？国内目前演戏最有灵气的，不光有颜还有才的，据说被评价为新时代最有希望在娱乐圈封神的温华温大影帝！”

“骗你做什么？”方以宁说：“我们只是说过几句话而已。他之所以会答应我们零片酬参演只是因为我和他做了个交易而已。”

“什么交易？”

……

“什么交易？”方以宁看向温华，虽然面上不显但内心里充满疑惑。

“我喜欢他很久了……”温华适时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眼睛深情得让方以宁差点以为自己在演一个什么苦逼三角恋的狗血伦理剧。

方以宁抽了抽嘴角，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之前率先打断温华的表演：“那个……我想你误会了。”他指着已经趴倒在桌上酣睡的相梁安：“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其实我知道。”温华耸了耸肩，突然露出一个恶趣味的笑容：“但是你陪他玩了三天这事还是让我非常不爽，所以想恶心你一下而已。”

方以宁:？？？

“言归正传，”温华说：“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搞定梁安，我帮你搞定顾怀玉。”

方以宁闻言挑了挑眉，想了一下，加了个条件:“我公司最近投资的一部片子缺个男主角……”

“你真是天生的商人……没问题。”

“成交。”

两只手握在一起，两个才认识几分钟的陌生人很快达成了协议。

……

乔安坐下来不再晃来晃去：“所以□□喜欢相大哥？”

方以宁开始下逐客令：“听完了可以滚了吗？要不这些文件你来给我看？”

“再等等，再等等。”乔安嬉皮笑脸地凑上来：“最重要的你还没讲呢。”

方以宁不理他，杀气腾腾地看了他一眼：“你很闲？这周周会你来主持。”

“你不能这样！”乔安哇哇大叫：“上周周会也是我主持的！说好的每人轮流主持呢！”

方以宁冷着脸耷拉着眼皮不理他：“再叫下周还是你主持。”

乔安委委屈屈地蹭到门口，手握上门把柄的时候又被方以宁叫住了：“等一下，帮我叫外面的陈秘书进来。”

陈敏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boss正在打电话，她等了一下，发现这通电话大有打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于是非常有眼力劲儿地拿起桌子上已经空了的茶杯去泡咖啡。

回来时方以宁已经挂断了电话，陈敏端着已经泡好的咖啡放在boss面前。方以宁断起来喝了一口，眉头微微舒缓。

不加糖加奶，不喝速溶咖啡，咖啡与牛奶的比例必须是1:1，做秘书1年多的陈敏已经能熟练控制好咖啡和牛奶的量了，估计就算用天平称误差也能保持在0.1。

估摸着就算辞职了也能开家咖啡馆养活自己。

“……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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