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裴璟的声音很温和，似乎浸润了沐浴时的水汽。

莫禧春听着鼻头发酸，明明没什么的，可她心里就是很委屈。

本来还想忍的，可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可他怎么才回来啊，而且那天不打招呼就走了，她早上起来都没看到人，本来还想跟他好好道个别的。

莫禧春双手捏着裴璟的衣服，哭得无声无息，柔软的布料被捏得着皱巴巴的，胸口也被她的眼泪泅湿了。

裴遇听到动静跑出来，见他大哥回来了，瞪圆了漂亮的眼睛张嘴要喊人，可看到他怀里的大嫂，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很想问问大嫂怎么了，可见大哥冲他摇头，他自觉插不上手，又转身回屋了。

莫禧春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完全没有听到裴遇刚出来过，她哭了一会儿也累了，哭不动了，才红着眼低声抱怨：“你那天干嘛偷偷走啊，害我一直惦记着你，每天早上都被噩梦惊醒，然后摸摸旁边发现你还没回来。”

裴璟哪里见过莫禧春哭得这么可怜，他在外头听到的她都是多么厉害，他都快淡淡遗忘了他们在花田村小院时她的娇俏模样。

可此刻，似乎他的心也像胸前的衣料被她给哭皱了，软烂成一团，无措到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想了半天，他给莫禧春承诺：“阿禧，别哭了，下次我走的时候一定叫你起来。”

莫禧春哭了一通，把这些天心底积攒的压力和莫名其妙的委屈都疏散开，她顿觉刚才当着裴璟的面哭成那样很丢人，她红着鼻头反驳：“你爱走不走，谁要起来送你。”

裴璟：“……”

又没说对话？

不过不哭了就是好事，裴璟顺着她的话点头：“嗯，不要你送，我自己可以走。”

他说得一本正经，似乎真的在跟莫禧春谈需不需要送。

莫禧春气闷，还不如不回来，一回来就惹她生气，她很想直接扭头走人，可他这突然回来也得问清楚出什么事了。

她抬脚往屋里走，顺手扯了下裴璟的袖子问：“你突然回来军营里没人管吗？”

还真的没人敢管他。

不过这话裴璟不敢说，他按照原先想好的说辞回：“此次回来军队都驻扎在青阳府外，战役大捷，上峰特恩准我们府内的将士回乡探亲。”

哦，那探亲肯定有时限了，莫禧春的情绪变得低迷，她问：“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

“我给你带的东西够吃了吗？”

“……没够。”

想到手下那几个兵崽子使劲吞口水的模样，他撒谎了，这个‘方便面’在作战时确实方便，吃起来味道也好，斥候出去时他给了几块，那三人回来哭着问他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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