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权臣怎么还搞暗恋》
燕怀誉一把将林画月拽到自己身边,一路上不管林画月说什么他始终一言不发只顾闷头快走,直至走到林画月院门前。
“不请我进去坐坐?”
“要进就进,”林画月推开院门,“没见你平时这么讲礼貌。”
夜露渐重,月亮悄悄攀上树梢。
燕怀誉走进主屋坐下,招呼秋蓉:“搬酒来。”
秋蓉很快抱来两坛酒,在燕怀誉和林画月跟前一人放一坛,林画月将自己这坛推给燕怀誉:“你都喝了吧,我不喝。”
燕怀誉像听了个笑话:“有心理阴影了?都开始戒酒了。”
“心理阴影倒说不上,不过我已经深刻领会到了,喝酒确实伤身又误事,你以后能少喝也少喝吧。”
“可不是吗?”燕怀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从前我娘说破了嘴皮子也没见你少喝一杯,现在倒是突然顿悟了,看来还是英雄救美最管用。”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悠着点。”林画月见燕怀誉一杯接一杯,一副今夜不醉不欢的架势,她招呼秋蓉去找膳房做点下酒菜送过来。
燕怀誉眯起眼睛打量着林画月:“上次问你,成婚后愿不愿意随我离开京师云游四海,你还没回答我。”
林画月半倚在扶手上,她望着虚空,眼神没有焦点。
她其实从小就有一个从未告诉过旁人的理想,十几年来,这个理想在她心里倒坍、重建、再倒坍,反反复复,逐渐被磋磨成一团死气沉沉的瘤结模样,而她也在这漫长的过程中被吞噬掉热情与活力,整个人憋闷到几乎疯魔,她太想带这个理想出来见见光了,不是见了光就能有什么改变,而她太需要一个出口。
可是,谁能成为她的出口?林画月空茫的目光移向燕怀誉。
“我不能跟你去云游四海,”她说,“我和你不一样,燕家有世子在云南顶着,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我爹只有我一个。“
燕怀誉不理解,他又饮一杯烦躁道:“可北境与云南不同,云南各土司势力繁杂,燕家在云南扎根了几百年才与他们形成稳定的制衡关系,若是换成其他人,各土司首领不会买账,所以才需要燕家世代驻守。可北境又不存在这种情况,北境最大的威胁就是北燚,如今北燚太子已死,边境平稳,派谁去驻守都可以,连陛下都让武宁王待在京师不必再回北境了。”
“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林画月摩挲着自己空空的酒杯,“北燚在大梁建立后分裂成三个部落,其中北燚太子率领的坦齐部一心复国且势力最大,常年压制其余两部。如今坦齐部被灭,其余两部开始相互内斗无暇顾忌其他,且现在有爹爹的威名压着,他们只能与大梁交好,但北漠苦寒之地资源匮乏,大梁北境就是块肥肉,没有哪匹饿狼能永远盯着肥肉不下口,北境再次大乱只是时间问题。”
就算武宁王不在北境,只要他还活着,他的威名就能保住北境的安定,可武宁王百年后呢?威名是靠战功打出来的,要打得别人落花流水,别人才会服气,这也是武宁王执意每次打仗都带上林画月的原因,可是……
“可是北境的担子落谁头上也落不到你头上,你只是一个女子,当不了将军,也继承不了武宁王的爵位。”
林画月摩挲酒杯的手顿住了,她将酒杯握紧,紧到斗彩瓷杯发出细微的迸裂声,她凝视着燕怀誉,目光炯炯。
“我想试试。”
窗户未关,北风呼呼吹进室内将两盏烛灯吹灭,光线立马暗了一半,昏暗的环境中,林画月心里的对未来的勾勒反而越来越明晰。
敲门声响起,秋蓉身后一群捧着菜肴的侍女鱼贯而入,她们依次将菜肴布好,整个过程中,林画月与燕怀誉一言不发,偌大的房间中只有瓷盘与木桌的碰撞声。侍女们大气也不敢出,匆匆布好后匆匆离去。
沉寂半晌,林画月开口:“若我想去北境,你愿意一起吗?”
“这不是你想不想试的问题,你有试的机会吗?陛下敢把北境交给一个女子吗?满朝文武信得过你吗?自古以来女子相夫教子才是正道。”燕怀誉因酒气上涌而泛红的脸上充满焦躁,“皎皎,你有抱负我为你高兴,可是很多问题不是单单靠满腔抱负就能解决的,你要现实一点。”
今夜,林画月将这番话说出来是鼓足了勇气与希冀,一个自知无可能实现却仍心存执着的理想是多么脆弱,当它怀着期待颤颤巍巍探出头时,是经不起任何质疑与鞭笞的,尽管它已被自己主人鞭笞过千百次。
林画月心力交瘁,她长吁一口气:“燕怀誉,我们取消婚约吧,做不了同路的伴侣,做朋友也挺不错的。”
燕怀誉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我说——”
“林画月你想都不要想!”燕怀誉噌地站起来,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此刻冷硬地上挑,像绷紧的弓弦,带着怒气的箭矢锁定在她脸上,“我从儿时起就盼着娶你进门,终于盼到了现在,你跟我说取消婚约?我十几年的心意在你面前一文不值吗?这婚约是长辈订下的,订婚的红笺还在卫国公府放着,岂是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勾销的!”
林画月也猛地站了起来,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可我们要走的根本就是两条路,强绑在一起就是相互折磨!与其消磨情谊最后相互厌倦,不如放手,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狗屁的好朋友!”斗彩瓷杯被他砰一下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燕怀誉大脑充血理智全无,他音量陡然拔高,“你以为江叙风会跟你去北境?我告诉你,他更不可能!”
“莫名其妙扯上江叙风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没瞎!”燕怀誉歇斯底里,“你跟江叙风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这像话吗?刚从他院子里出来你就要跟我取消婚约,你什么心思我清楚得很!”
燕怀誉说的每个字落在林画月耳中都荒谬至极:“我找他有事,我今天在——”
“哈,”燕怀誉大笑一声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