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小妹》
夜色笼罩伦敦,而皮卡迪利广场却依旧车水马龙。
形形**的人群热闹非凡,到此观看戏剧,或者前来购物的男女摩肩擦踵。行人几乎挤满了街道,马车难以前行伊拉拉为了避免交通拥堵,提前下车,步行来到克莱特里酒吧附近。
穿过层层人群,她一眼就看到詹姆斯·莫里亚蒂正伫立在路灯下安静等待。
他太显眼了,只是去酒吧而已!但莫里亚蒂穿得分外正式,像是奔赴什么正式晚宴。
伊拉拉看到了他,莫里亚蒂同样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伊拉拉的身影。
黑色长风衣取代了那随意又利落的职员装扮,端庄且气派,深色勾勒出修长线条。莫里亚蒂甚至还佩戴着深色手套,在伦敦的夜晚,只有那双镜架之后的蓝眼点缀着明亮色彩。
不错嘛,伊拉拉暗自点头:这幅模样,倒是有几分反派BOSS的神秘气场了。
迎上莫里亚蒂的视线,她压了压帽檐,权当是打招呼。
伊拉拉也是西装长裤来的。
但莫里亚蒂并未置喙,他礼貌地笑了笑:“夜安,伊拉拉,我们进去吧。”
说完,莫里亚蒂长臂一伸,为伊拉拉推开了酒吧的门扉。
克莱特里酒吧并非家庭餐厅,伊拉拉进门,扑面而来的除却酒精的醇厚,便是男人的气味。
烟味、皮革味,还有淡淡的臭味。
即使克莱特里酒吧坐落在闹市区,往来的人群阶层不低。可在半夜泡在酒吧里的,仍然多为单身汉——毕竟这个年代的女性,夜晚默认要么归家接受父辈的保护,要么得回去照顾孩童后代。
宾客高谈阔论,笑声与交谈声此起彼伏,就是没几个女人。
这也是伊拉拉穿长裤出席的原因。
酒吧里灯光昏暗,没人在乎伊拉拉的具体性别。若是长裙出面,反倒会引起更多的注意。
这样的情况,要到一战之后,英国本土的男性因战争大批死亡,社会劳动力不足,女性必须走上街道工作才大为改善。
现在嘛……
“这边,”莫里亚蒂主动示意,“大厅角落有空余的卡座。”
“我是来打听消息的。”伊拉拉挑眉,“去吧台。”
莫里亚蒂的蓝眼闪过了然之色:“怪不得你会选择来酒吧。”
想来伊拉拉突然约定在市中心的酒吧见面,也是让莫里亚蒂没摸到头脑。
二
人坐到了吧台边。
酒保立刻上前是名中年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他一面擦着桌子一面随意开口:“二位喝点什么?”
伊拉拉刚开口
后面的话在伊拉拉凉凉扫过来的注视下戛然而止。
敏锐如莫里亚蒂教授自然立刻领悟了伊拉拉目光的含义。他登时闭嘴而后伊拉拉才不急不缓地接话:“谢谢两杯啤酒。”
清脆婉转的女音不加掩饰酒保瞪大眼:“你——”
他这才借着吧台正上方的灯光注意到这戴着贝雷帽、穿着西装长裤的纤细客人并非少年而是名货真价实的年轻小姐。
伊拉拉迎上对方震惊的眼神非但不心虚反而按了按帽子狡黠眨眼:“你好啊先生。”
酒保猛然回神。
能在闹市区的热门酒吧工作他什么阵仗没见过?
虽说夜晚来喝酒的女士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至于她穿什么——又不影响收酒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夜的生意还得做呢。酒保立刻点头:“稍等。”
他收起抹布转身走到吧台另外一侧的啤酒桶。
莫里亚蒂苦笑几声:“很感谢你伊拉拉但我不喝啤酒。”
“是吗?太好了”伊拉拉由衷扬起笑容“这是你自作多情的下场。”
从进门开始他就自顾自地“照顾”起伊拉拉来了——选择角落的卡座、主动替她出言点单都是为了隐瞒伊拉拉·福尔摩斯的性别。
然而谁又叫他这么做啦?
伊拉拉从未想过隐瞒性别她不怕指指点点。更何况她都穿这身衣服在外行走这么久人们发现她是女人并且如此坦荡惊讶、无措乃至恐惧永远比斥责更先到来。
她可不需要莫里亚蒂的保护。
好在詹姆斯·莫里亚蒂比威克汉姆要懂得察言观色。
伊拉拉表明态度他立刻认错。
“那好”他苦笑几声“我接受惩罚。”
说着莫里亚蒂迅速环视四周。
“你来这里是为了找谁?”他问。
“先说说昨夜的情况吧我也不想让你担心。”伊拉拉答非所问。
詹姆斯·莫里亚蒂也不认识华生还是得找机会问酒保才行。趁着等待啤酒的功夫伊拉拉直奔正题:“昨夜我与兄长抓住了袭击者是名女性冒险家叫艾琳·
艾德勒。”
莫里亚蒂侧了侧头。
他看似冷静但细微的眉头耸动暴露了其隐隐意外:“你没有受伤已是最好的消息了其他的我洗耳恭听。”
于是伊拉拉言简意赅地转述了昨夜的情况——包括艾琳·艾德勒女士是未来波西米亚国王的情人从她口中打探到的线索以及存在拉拢成为自己人的可能。
坐在伊拉拉身畔的莫里亚蒂耐心地聆听她的阐述。
当听到最后艾琳·艾德勒女士希望成为伊拉拉的朋友时他不禁莞尔。
“啊伊拉拉”莫里亚蒂煞有介事地开口“那我有个建议。”
“什么?”
“既然她言明光辉学派需要三个眼球吊坠那么……”
话到一半酒保将两杯啤酒递了过来。
酒杯在台面滑了一尺距离稳稳当当停在了伊拉拉面前。她拿起其中一杯好心递给莫里亚蒂。
对方同样抬手。
莫里亚蒂并没有选择握住杯柄。
骨节分明的手指与伊拉拉一样同样圈住酒杯。
啤酒是冰的但肌肤是暖的。
他的指侧落与伊拉拉的指尖发生碰触因常年握笔第一指节的侧面早已磨起厚厚的茧。属于莫里亚蒂的温度传递过来带来与冰啤酒迥然不同的热度。
伊拉拉一顿。
她本以为这只是偶然但接下来的道歉和尴尬并没有发生。
詹姆斯·莫里亚蒂甚至故意拉近距离镜框后的蔚蓝双眼折射灯光居然流露出不同的色彩。
他与伊拉拉共同抓着酒杯莫里亚蒂侧过头压低声音。
“你可以出卖我伊拉拉。”他在伊拉拉的耳畔说。
“……”
别说伊拉拉侧过头注视着那双眼和高挺的鼻梁。
近距离看莫里亚蒂的蓝眼极浅泛着淡淡水光好似勾魂摄魄。幸而他平时将这双眼睛都藏在眼镜之后。
“乔治·威克汉姆已经被你安插到格雷福斯身边做眼线不如让他进一步相信你是自己人”莫里亚蒂建议道“我手中的第二枚眼球就是你的筹码伊拉拉。你大可以告诉艾琳·艾德勒
说着他又笑了笑。
“甚至你可以告诉格雷福斯本人这样他也就不会对你与我有来往而继续起疑”莫里亚蒂很是自信“至于第三枚眼球吊坠就由我继续打听调查若是有结果我
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不会的。”
“什么?”莫里亚蒂微怔。
塞缪尔·格雷福斯还以为你惦记着夺人之美呢,伊拉拉在心中腹诽,尤其是威克汉姆现在不在身边,更合理了!
但伊拉拉可没法把这话说出口——总不能告诉莫里亚蒂,他现在在邪()教头子眼中是个男小三吧!
而且……
一想到旁人看他们的画面,伊拉拉当即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莫里亚蒂:“……”
伊拉拉勾着嘴角:“抱歉,你知道现在其他客人看我们,是两位男士交头接耳吧?”
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伊拉拉又是听不见。
这一笑,所有的暧昧和亲昵氛围骤然消散。
莫里亚蒂很是无奈,他一声叹息,总算是挺起脊梁。
但他“色()诱”失败,并没有气馁,只是扶了扶镜框,客观评价:“伊拉拉,你真是难以取悦。”
“那你得再努力些才行,”伊拉拉分外诚实,“你虽英俊,但并非我最喜欢的类型。”
莫里亚蒂:“……”
如此坦荡,在十九世纪过分惊世骇俗了。这可是个男人挑选女人的时代。
但伊拉拉·福尔摩斯已然穿着长裤坐在酒吧之中,再拿世俗标准衡量未免太过庸俗。莫里亚蒂并不生气,他失笑出声:“这是在为我立下挑战吗,伊拉拉?”
他终于接过了啤酒,与她拉开距离,将酒杯送到嘴边。
他强迫自己尝了尝:“还算不错。”
酒保很是自豪地搭话:“那是自然,若是我家的酒还不行,这一条街都别开业了!”
这是个好机会啊,看起来酒保先生很是自来熟。伊拉拉同样端起酒杯,煞有介事地开口:“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先生。最近店里有没有多一名常客,是个从阿富汗归来的战地医生?”
听到这话,酒保扬起灿烂笑容。
他一面清洗酒杯,一面故意歪头想了想。
“打听消息?好啊,我就爱这个。”接着,酒保向伊拉拉伸出了手。
也不意外。
看来不论是酒保还是小偷,都深谙信息的重要性。酒吧人来人往,没什么人比酒保消息更为灵通。看这么熟练,想来他已经借此赚过不少小费。
伊拉拉口袋中掏出一先令递过去:“现在可以了吗?”
酒保重重点头:“你真大方,女士!阿富汗战争归来的单身
汉,咱们这儿可多啦!一般老兵退伍后,都喜欢来喝几杯,直到抚恤金花完为止。常客不止是有战地医生,还有两个,不知道你想找哪一个?
果然找对了地方!
伊拉拉在心中欢呼一声。
她之所以来到克莱特里酒吧,完全是因为伊拉拉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
作为故事的开端,《血色的十字》中,约翰·华生医生正是从这里碰到了小斯坦福,进而认识了福尔摩斯。
他就是这里的常客。
而在之前,袭击过伊拉拉和歇洛克的**,正是从阿富汗战争退伍归来。
她想着华生医生也差不多该退伍了,过来一问,还真找到了答案。
“一个跛脚的,名字叫约翰·华生,估计刚刚退役,状态很是不好,伊拉拉问,“有没有这个人?
酒保不回答,而是再次伸出手。
伊拉拉:“……
一个问题一个子儿,要价太高了吧!伊拉拉可没这么冤大头。
给钱可以,这是报酬。但是狮子大张口,也不看看伊拉拉姓什么。
她眼珠子往酒保身上一转,而后装作满不在乎地掏钱:“给你。
酒保这才松口:“今天还没来,你可以多等等。要是华生医生到不了,看在两个先令的份上,我给你留个口信,女士。
“谢谢你,先生。伊拉拉笑眯眯地一转话题,“你出轨了吧。
“……啊?
她唐突出言,让酒保当场愣住。伊拉拉抓住这个机会,不留情面地点出自己看到的信息。
“一靠近我就闻到了,玫瑰、柠檬和琥珀,好有情调的香水品味,不过一般都是年轻小姐使用,想必是位甜美的美人把。你戴着婚戒,总不至于妻子才二十出头,伊拉拉开口,“那衣领上沾着香粉就说不通了,和女儿也不至于如此亲热。看样子是开张前刚刚亲密接触,回家记得擦干净,可别让老婆发现。
酒保震惊地看着伊拉拉,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伊拉拉的脸上还是挂着灿烂笑容,她雀跃地继续说下去:“不过也没关系,我发现了——你知道的,我们女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背叛。说不定我就哪天恰好发现你的住处,顺便就告诉你妻子啦。
“你——这下酒保笑不出来了,“你想干什么?
伊拉拉学着他的模样,伸出了手。
酒保:“……
中
年男人回过神来,咕哝了几句,无可奈何地掏腰包,将刚刚拿到的两个先令还给伊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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