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暴走,她所向披靡[星际]》
“1号死后,沃尔夫吸取了教训。”
“他开始履行父亲的职责,即使手段极其残忍。”
“他按照自己的心意,修改了莱茵原来的记忆,并把这份记忆,灌输到他选中的人造人的脑中。”
“但人为修改的记忆,不会像原来的记忆那般逻辑圆满。那被修改的记忆,如同一个拥有诸多bug的程序,在写入人造人的脑中后,开始接连报错,并让人造人接二连三地暴毙。”
“包括1号在内,沃尔夫以11个人造人的生命为代价,耗时15年时间,终于修改出了一份完美的记忆。”
“新历42年,12号人造人正式诞生了。”
“12号符合沃尔夫的所有期待,他心怀光明之志,却懂得进退取舍,对沃尔夫的肮脏之举极尽包容。他既能为沃尔夫出谋划策,又能体察沃尔夫的心意,在合适的时候化解父亲的烦闷。”
“他简直是一个完美的白手套,污秽在他身上流淌,但他永远是洁白的。”
“但是,沃尔夫渐渐地生出了不满。”
“沃尔夫感到羞愧——12号何其完美啊,他的一切都由他创造,但一个如此完美的儿子站在他的面前,他竟然因自惭形秽而动辄生怒。”
“沃尔夫是个古怪的家伙,他追忆过去,期冀未来,却偏偏不留意现在。”
“当1号叛逆地想要弑父时,他愤怒地杀死了1号。但当他看着完美的12号时,却宛如看着一具精美的木偶。”
“他开始怀念那个爱憎分明的1号了。”
“两种矛盾的心情在沃尔夫心中交织,而12号的确是个完美的儿子。他体察到父亲的道德困境,并体贴地给出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新历44年,人造人12号在军校机甲联赛结束后,来到主机房区域,在莱茵的骸骨前服毒自尽。”
“已经连任四届总统的沃尔夫,攥着12号留给他的信,踉踉跄跄来到主机房区域。”
“但他来晚了。”
“他再也留不住12号,只能紧紧抱住12号逐渐溶解的身体。”
“经过前面11代的改良,人与龙的基因已在12号体内达成平衡。但因为那份毒药,12号的身体如同1号那样,一点点溶解成了肮脏的污血。”
“‘父亲,请不要因我的死亡而忧伤。’彻底消融前,12号安慰沃尔夫,‘我知道,我的记忆被您修改过,但您为了这份记忆付出了15年光阴,这和您亲身抚育了我15年毫无区别。您是世上最好的父亲,但我不是世上最好的儿子。当您看着我时,无论我怎么努力,您的眉头总是紧皱着。我为此感到羞愧,所以,请让我作为一个不人不龙的怪物,在这里死去吧。’”
“12号溶解成一地污血。”
“沃尔夫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1号死去时,他不屑为他入殓,任由那滩污血干涸挥发。但12号死去时,他想给他一个盛大的葬礼,却什么也不能给。”
“总统需要莱茵,总统需要儿子,总统需要‘太子’。”
“极短的时间内,13号诞生了。”
“13号的诞生极为仓促,因此,他的性格并不在沃尔夫的控制之内。”
“13号刚出生,就当着沃尔夫的面,试图抢夺生命方程式的控制权,并由此引发了主脑失控,无数军人和军校生遭到波及,大量人才或死或伤,军部从此青黄不接。”
“但沃尔夫原谅了13号,甚至为13号抹去了一切罪迹。”
“他再也不试图控制或干涉13号了,而13号对他怀着怎样的爱与恨,他也都不在乎了。”
“他只要13号活着。”
“13号一直活到了现在,他的名字是莱茵·汉布格尔,即你所认识的莱茵。”
骸骨讲完了“莱茵”的故事。
这是一段跨越47年的悲惨故事。
真正的莱茵早已死去,如今活着的,不过只是莱茵的替身。
即使这个“替身”拥有莱茵的基因、记忆、身份,但他的“自我”,早已被总统人为抹去了。
他被定义为莱茵,也只能是莱茵。
郗灵突然感到悲伤。
她想起了如今莱茵的机甲——12号人造人死去后,其专属机甲被回收销毁;而身为13号的莱茵,却将自己的新机甲直接命名为“13号”。
那时的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会给自己的机甲取了这样的名字?
而机甲本质上是龙的亚种,是拥有智慧和自我意识的个体。
它被赋予“13号”这个名字,意味着它和莱茵一样,都未能摆脱“编号”的枷锁,得不到真正的尊重。
这是一个悲剧的轮回。
骸骨观察着郗灵脸上的表情。
他轻声问:“你在为莱茵悲伤吗?”
郗灵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是。”
“为什么?”
“我看到悲剧,所以感到悲伤。这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问为什么。”
“但我不会感到悲伤。”骸骨说。
郗灵看向骸骨。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情感。
他分明正在悲伤。
“我是联邦主脑,是银河第一台生物计算机。”
“相较‘伊甸’,白璐元帅在我身上倾注了更多的心血,因此,我比伊甸拥有更多的人性,更接近一个真正的生命。”
“但正因如此,我反而陷入了更大的迷茫。”
“白璐元帅,我们那没有血缘的母亲,她实在死得太早了,甚至来不及履行母亲的职责,就让我们赤裸地面对残酷的人间。”
“你流浪于漆黑的宇宙,我困陷于猩红的地底。”
“在第三颗卫星报废后,我再也无法推演你的人生轨迹,于是,我只能思考我自己。”
“这里虽是禁忌之地,但总有人可以踏足。那些人或是叫我‘维尔莱德’,或是叫我‘莱茵’,即使我在一开始就自我介绍:我是‘主脑’。”
“我有着维尔莱德的肉,莱茵的骨。”
“他们把我当作了这两人的墓碑,他们见到我,犹如见到活着的鬼魂。”
“但我深刻地明白,我不是他们二人。”
“但我又是谁呢?”
“我是主脑,是白璐元帅最优秀的作品。”
“我是人,是拥有维尔莱德和莱茵全部记忆的人。”
“我是总统的助理,即使这份职责已经让渡给伊甸。”
“我是生命方程式的中枢,我唯一的一次失控让大量军人丧命,这是我仅有的污点。”
“但这些都只是‘身份’而已,我的问题始终无法解答。”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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