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受不起这个热吻?》
这个周末,是周桨鸣硬生生从医院里抠出来的。
连着熬了不知道多少天,再辅以软磨硬泡,总算把本该周一周二周三的三天休息日,挪到了周六周日。
——代价是就这样少了一天假期。
疲惫里榨出一点喘息,难度不亚于像从石头里榨出水。
周五下午,天色昏暗,是下雨的千兆。
走廊尽头的小窗倒意外透进亮堂天光。
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位病患的情况稳定了一些。
虽然前路依旧漫长,但死神似乎暂时收回了叩门的手。
消息是小郑亲自跑来告诉他的,脸上也如释重负。
周桨鸣靠着走廊墙壁缓神,眼前瞬间模糊。他用手指抵住眉心,想把那股酸涩压下去。却徒劳无功。
小郑旁边还跟着个刚从麻醉科出来的同事,小郑反应快,对同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走。
等同事走远,小郑才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周桨鸣的肩膀。
“稳住,你悄没声捐了那么多,现在总算是见到曙光了。老天有眼,不是吗?”
小郑看着周桨鸣通红的眼眶,语气更认真了些。
“你也确实是个好医生。不是吗?”
周桨鸣没抬头,只用力地点了点头。
胡乱抹了把脸,再抬起头时,眼底的血丝未退。朝小郑伸出拳头。
小郑默契地碰了上去。
两个拳头在空中轻轻一撞,无声胜有声。
晚上回去得稍早,但也过了晚十点。
给小叮当清洗完自动猫砂盆,添满粮换完水,看着那肥猫满足地埋头苦吃,周桨鸣才觉得松快了一点。
摸烟,转身出门,再推开通往楼梯间的防火门。
声控灯应声而亮。
周桨鸣的脚步顿住。
这个熟悉的拐角平台,原本只有孤零零的一把他放的塑料椅,现在旁边多了一把。另一把长得不太一样。
两把椅子并排靠着墙。
没看错。真多了一把。
他走过去掏出手机,对着这两把并排的椅子拍了张照片,想也没想就发给黄转青。
“你放的??”他配了两个问号。
黄转青的消息回了过来:“你才发现啊?不是我,我还以为是你放的呢!”
周桨鸣看着屏幕上的字,心里那点惊喜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取代。
“你早就发现了?那你怎么不问我?”
黄转青理所当然:“这有什么好问的?不就多把椅子吗?我还以为是你觉得一把不够坐。”
这有什么好问的?
周桨鸣别扭劲儿又上来了。
他心想:你以为是我放的,所以就不关心了?那行,我也不关心了。显得我多在意,显得我特较真。
我又不是那么没劲的人!
他打了一串字,又删掉,最后干脆不回。
爱谁放的谁放的。不关他事。
没过一分钟,手机屏幕不甘寂寞地亮起。
他斜眼瞥,是黄转青的微信。
“真不是你放的?那还能是谁啊?”
“这我就好奇了!”
“我马上就上来!”
周桨鸣看着这一连串追问,慢悠悠地回了个:“哦。”
然后,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行,等着吧。
楼梯间里响起脚步声。
很快,黄转青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这么快?”周桨鸣掀开眼皮,懒洋洋地看她一眼。
“我这体能,能不快吗?”黄转青几步跨下来,“到底谁放的啊?”
问完她就一屁股坐在了旁边那把新椅子上。
“谁知道呢。你很好奇吗?我可不怎么关心。”
黄转青刚想回话呢,周桨鸣却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坐直身体,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说:“哎?你怎么一屁股就坐下了?我坐的是我放的这一把,”他指了指自己屁股底下,“你坐的可是闲杂人等放的,坐得这么心安理得干什么?赶紧站起来,万一是别人放这儿有特殊用处的呢?”
黄转青被他这的突如其来搞得莫名其妙,但她这人容易被洗脑,仔细一想就觉得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心里那点好奇被尴尬取代,真就站了起来。
有点局促地看着那把新椅子:“那倒也是。毕竟不知道是谁放的。”
周桨鸣看着她真就站起来了,一时语塞,简直气笑。
“让你站你就真站起来了啊?这儿又没别人。坐。”
“我有点不好意思坐。”
周桨鸣只好也站了起来,然后稳稳当当地坐到那把新椅子上。
“?”黄转青懵。
周桨鸣用下巴示意自己那把旧椅子:“坐啊。那把是我放的。我同意了,你随便坐。”
黄转青被他这一套操作搞得脑子有点宕机,稀里糊涂地坐下来。
屁股刚挨着椅子,刚才的疑问又冒出来:“那你觉得最有可能的是谁啊?应该是你们这层的住户吧?十七楼的?”
周桨鸣抱着胳膊看着她:“你前几天发现了也不关心,今天突然这么刨根问底干什么?闲得慌?”
“那不一样啊!”黄转青理所当然,“前几天我以为是你放的呢!那我还问什么?”
“哦——你觉得是我放的,就可以不用关心了啊?我就是这么一个不用多关心的存在啊?只有闲杂人等才值得你关心是吧?”
黄转青被他这绕来绕去的逻辑搞得有点上火,刚想开口怼回去,周桨鸣的手机就又来新消息。
周桨鸣低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没立刻回复,反而抬起头看着黄转青。
把刚才的话无缝衔接地顺了下去:“原来我就是这么一个不用多关心的存在啊,还得是长辈更值得关心啊。十八岁的我不值得多费心。”
“什么长辈?”黄转青很迷茫,怎么一个字她都听不懂。是中文吗?
本来脑子就累得像一团浆糊,哪里还有力气做这种弯弯绕绕的阅读理解!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脸色发沉,语气又冲又烦:“听不懂!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楼梯上冲。
“欸欸欸!”周桨鸣连欸三声,想叫住她,可黄转青已经三两步冲上了半层楼,脚步声咚咚咚地远去。
周桨鸣:“……”
他低头,再次看向手机屏幕上那条刚收到的微信消息,发送人备注是“妈”。
“是啊,我上次放的,怎么了?”
正是他刚才等黄转青时心里的猜测。
“楼梯间多那把椅子,是你放的吗?”
陈毓同志终于抽空回复了。
是时辰的错。
“没怎么,您真是我亲妈。”
这叫什么事儿。
回到家,小叮当凑过来蹭他,他狂摸几把再推开。烦!
掏出手机,点开黄转青的对话框。
“椅子是我妈放的。你下次爱坐哪把坐哪把,都能坐。”
没发出去,他删掉了。
解释个屁!黄转青压根不关心。他也真不想往她跟前凑。
“明天十一点见?开车过去吃个午饭然后等开场。”
“好。”
黄转青看着周桨鸣发来的消息,心里想着这不聊得挺好吗?这自己不就完全能看懂了吗?
就这么说话不行吗?
绕什么绕!做什么阅读理解!烦!
第二天两个人在剧场就近吃饭,吃的水煮鱼。
周桨鸣和黄转青相对而坐,他人菜瘾大,斯哈斯哈地吃。
抬头一看,黄转青面不改色。
低头一看,红油汤底,上面还堆着辣椒段和花椒粒。
周桨鸣灌了口水,带着点鼻音问:“你不是厦门人吗?怎么这么能吃辣?”
黄转青眼神里带着同样的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是厦门人?”
“我妈说的。”
……
黄转青问完脑子就转过来了。
这问题问得有点傻,还能是谁说的?
答案呼之欲出。
一股迟来的一个多两个月的尴尬,淹没了黄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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