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翊宸“啧”了一声，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不悦道，“你这什么眼神？”

沈嘉霖露出一个虚伪又完美的微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展总很厉害。”

展翊宸被他的恭维取悦道，下巴微微抬起，语气格外骄傲，“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沈嘉霖：“......”

如果说顾清衍像那种沉稳可靠还善良的大型犬，展翊宸就是那傻缺且不自知的二哈，虽然容易炸毛且喜欢犯贱，但也意外地好哄。

然而他刚生出这个念头，展翊宸欠揍且自恋的话便接了上来，“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不管你有多喜欢我，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你那些小伎俩在我眼里什么都不算，我心里只有清衍，这辈子只会跟他在一起！”

“你要是嘴上答应帮我打消清衍心里的膈应，结果背地里搞事，我发现之后，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嘉霖：“啊？”

他满脸难以置信，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表现得非展翊宸不可了。

展翊宸哼笑一声，双腿交叠，手随意搭在腿上，志得意满道，“还装呢，先不提你平日里又是嘘寒问暖又是下厨送饭的，还时不时偷看我，就说前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你因为我妈的话变成那副鬼样子，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好不好？”

“虽然合约里有明令禁止产生感情这条，但看在你的举动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这份上，本少爷就勉为其难不跟你计较了。”

沈嘉霖：“......”

沈嘉霖很想解释，但话都到了嘴边，想到展翊宸有多自恋和固执，大概率越描越黑。

更何况就算解释清楚了，等待着他的也只会是展翊宸的气急败坏甚至是迁怒，索性选择了放弃。

而他这个举动在展翊宸眼里就是被戳破心思后的生无可恋。

展翊宸被沈嘉霖这蔫头耷脑的模样可爱到，嘴角轻轻翘了翘。

不得不承认，跟沈嘉霖在一起，他的确很放松。

哪怕对方顶着顾清衍从前那张脸，并且将那种冷淡疏离模仿得十分到位，可不管是完全符合他口味的饭菜和点心，还是平日里的关怀叮嘱，又或者不管多晚回家时都会得到的迎接以及简单却舒服的夜宵，都让他有种不可为外人道之的安心感。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或许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甚至兴起了合约到期后无限续约的念头。

只可惜顾清衍回来了。

展翊宸刚要叹气，冷不丁想到当初自己是在沈嘉霖身上看到顾清衍的影子这才找他当替身，刚刚那个想法完全是违背了初心，差点跟被踩了尾巴的二哈般嗷嗷叫起来！

但他可是帝都顶级豪门展家的继承人，就算有错，也是别人的错！

于是，莫名其妙被瞪的沈嘉霖头顶缓缓冒出三个问号。

但他早就习惯了展翊宸的时不时抽风，并没有太在意。

等到车子停到展翊宸如今的住所门口，沈嘉霖即将回屋时，突然被喊住。

他有些疑惑，但还是转身，等待着展翊宸的吩咐。

展翊宸神情有些别扭，但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一把塞进沈嘉霖怀里，“之前我妈......这个算是补偿吧。”

他显然不擅长说这种话，没几乎便丢下一句“也不知道你一个男的怎么也跟小姑娘似的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便快步离开。

沈嘉霖垂眸，摩挲了几下那价值不菲的墨绿色鳄鱼皮首饰盒，然后打开。

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他没忍住“哇哦”了一声。

*

几天后，展翊宸身穿裁剪合身的黑色法兰绒高定西装，步履沉稳地踏入了宴会厅。

落后他一步的沈嘉霖则是低调奢华中透着些许流光溢彩的天鹅绒墨绿色高定西装，搭配上那张妖冶至极的漂亮脸蛋，美得特别有冲击力。

两人一出场，便吸引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注意。

尽管展翊宸是抱着跟顾清衍解释清楚的目的过来的，沈嘉霖这么给他长脸，也让他生出几分自得来。

他下巴微抬，嘴角轻翘，没忍住瞥了一眼身侧之人。

沈嘉霖察觉到展翊宸的视线，误会他是提醒自己等下要好好表现，余光瞥见左边衣领上价值十万的绿宝石胸针，再想到三万的出场费，特别认真地点了下头。

展翊宸对他的反应特别满意，目光在宴会厅里扫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不远处正注视着这边的顾清衍。

展翊宸误会顾清衍是在乎自己，想到对方一贯的冷淡和无视，他心中窃喜，只觉得这次带沈嘉霖带对了。

因此，他给了沈嘉霖一个眼神，随意从路过的侍者托盘中拿走一杯香槟，便迈开步子，朝着顾清衍走去。

哪怕上次已经跟顾清衍达成共识，知道对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沈嘉霖还是有种承诺家长乖乖写作业，结果偷完游戏被抓包的心虚感。

展翊宸走出去一段距离，察觉到哪里不对，下意识扭头，却发现身侧空无一人。

他眉头微蹙，停住脚步，往后看去，就见沈嘉霖怂哒哒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那小模样无端让人心软，展翊宸霎时间被强烈的负罪感所笼罩，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然而，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顾清衍已经朝着这边过来。

展翊宸心里一紧，立刻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用眼神催促沈嘉霖赶紧过来，然后率先跟顾清衍打招呼道，“清衍，几天没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顾清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只定定看着沈嘉霖。

被他这样注视着，原先还因为这身行头以及昂贵胸针华丽开屏的漂亮小孔雀再次变成缩成一团的小鹌鹑，整个人都慌得不行。

展翊宸只以为顾清衍还在因为他找替身的事不高兴，连忙解释道，“上次你走得太突然了，我都没来得及解释，他你还认识吧，就是之前去包厢的那个。”

顾清衍淡淡地应了一声。

展翊宸咽了一口口水，支支吾吾道，“那什么，你出国之后就跟大家伙儿断了联系，我找不到你，几个月前谈合作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他，所以就.......”

他越说越气短，索性转移话题，“其实他跟一点都不像，之前都是装出来的，这才是他的真实样子。”

“我以后不会再让他装成你的样子了，你......你别生我气。”

见顾清衍不答话，展翊宸有些心慌，这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许奉文那句“有共同的敌人就能站在统一战线”，脑子一抽，直接道，“其实他跟你比差远了，不对，是给你提鞋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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