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沐霁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清言，示意两人还是原样。

宋清言失落地叹了口气，“唉，我们身上发生了话本子里才会出现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不能按照话本子的走向，将灵魂互换回来呢，白走一趟了。”

沐霁昭看着眼前的少女的灵魂，却用着自己的脸做着些许委屈的表情，有些不忍直视，走到宋清言旁边坐下，安慰道：“也不是白走一趟，至少我们又见了，还能确定下之后在京城我们的联络点，至于灵魂互换一事，恐怕还得等王府那边回信之后再看。”

宋清言收回失落的表情，点点头，转身想和沐霁昭聊联络点之事，可是一转头，就看见身边这人斜倚在檀木宽椅上，两条腿随意岔开，雪色衣袍下摆垂落，明明是自己的身体，但是完全变了个人。

宋清言忍不住提醒道：“沐世子，你，你还是坐好点吧，我平日不会这般坐，你看看我现在。”虽然宋清言自生母去世后便经常随着林家长辈外出经商，但是不管是林家，还是她生母在世时，都对她学习闺阁女子之仪不曾落下半分，尤其是林母在世时，因着担心今后女儿回到京城的宁德侯府也不受待见，日日以大家闺秀的礼仪举止要求宋清言，还特地花重金找过宫里教习礼仪的嬷嬷教导。

沐霁昭听到这话，看了看宋清言的坐姿，只见她端坐于绣墩之上，腰背挺直如青竹，双手交叠轻搭于膝，广袖垂落如云，下颌微收，眸光低垂，如果不是这人用的是他的身体，他倒觉得确实会是副美好的画面。

“宋二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我平日也不会像你这般，还有你方才那失落中带着些许委屈的小表情，这些我都不会有。”沐霁昭笑了笑，虽是这么说，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坐姿。

宋清言闻言，神色自若地点头道，“嗯，确实如此，看来今日确实没白走一趟，只有我们看到彼此才会发现彼此的问题，以后我多注意，你也要多注意，我可不想被人请僧人来做法。”

沐霁昭看着宋清言别扭地慢慢调整姿态，学着他方才那般，不禁有些失笑。

二人的小动作都被对方尽收眼底，一对视，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宋二小姐，你放心，对外呢，我一定会好好维护你的形象的。”沐霁昭笑道，还煞有介事地端正坐好，旁人瞧着，倒确实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只是却不知内里是一个男儿灵魂。

宋清言闻言，也做出了保证，“世子也请放心，我也不会坏了你的形象名声。”

“哎，不用，你呢，不用太过拘束，行为举止洒脱、不拘小节一点即可，我在京城的形象也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沐霁昭急忙说道。

宋清言疑惑地点了点头，是吗，那为何白日里皇太后一口一个我的乖孙，眼里口里都是这个外孙是世上顶顶好的，难道这就是长辈滤镜吗？还是这位世子在自谦？

沐霁昭感受到某人怀疑的目光，左手虚握拳头，抵在嘴巴那里，虚咳了几声，作势润润嗓子，开口道：“此事搁置暂且不提，咱们先确定一下今后如有消息往来，在何处见面？总不能一直这般，你偷偷溜进来，长安虽会武功，但是你不会，我怕你顶着我的身份哪天被宁德侯府的护卫当成宵小之徒抓了起来。”

宋清言不好意思地的回道：“此次也是事急从权，这雷电天气不好等，下次不会了。世子那边有何处推荐吗？”

“嗯……，以酒楼作为联络点应是比较安全，只是我目前在宁德侯府，出入怕是不方便。”沐霁昭沉思道。

“确实是，宁德侯府老夫人虽是我祖母，但是她向来不喜我和我阿弟，管事的又是我大伯母，出行怕是不便，不过我这大伯母不像我祖母那般沽名钓誉，向来比较爱财，此次回京，林家祖父母应是也帮我准备了许多珍贵玩意儿，你应该送出去了吧？”

沐霁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白日里白芷和芍药两个小丫鬟拿出来那么多箱贵重物品，都是林家帮着准备的，“是的，白日里你那妹妹和继母都巴不得你刚回来就给宁德侯府众人留下一个不懂礼数的印象，一早就催着要你拿出送给他们的礼物来，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们还真的准备了。”

“也是难为沐世子了，要在这宅院里应付这些妇人小姐们，只是看来世子还是挺得心应手的。”宋清言有些揶揄道。

“这算不得什么，宫里的手段可是比这强多了。”

沐霁昭点到为止，未再继续说宫中如何比这宅院斗得还要凶。

但宋清言内心却在想，照今日进宫的情形来看，宫里斗得如何凶狠应也是与这位备受皇上和太后宠爱的世子无关的，为何他这表现得好像经历了更厉害的宫斗一般。

“言归正传，不如以后若有消息往来，便去城南的霓裳阁吧。”

“霓裳阁？这难道也是宋二小姐名下的店铺？”沐霁昭问道。

宋清言点点头，“准确来说，是我外祖父送给我娘，我娘又留给我的财产，当初我娘亲出嫁，嫁的又是京城里宁德侯府的嫡出三公子，外祖父家里世代在永嘉经商，在京城也无官场势力，外祖父担心她以后跟随父亲回京没有可傍身的东西，在那时便在京城盘下了些店铺，霓裳阁就是其中之一。”

提到生母，宋清言神情有些落寞，娘亲当时一直心心念念着回京后怎么讨得婆母欢心，丈夫喜爱，只是直到她死后，都未再曾来过京城。

“霓裳阁的掌柜柳舒是我年初请过来的，是值得信任之人，你之后去那里就称她柳舒姐即可。”宋清言继续说道。

“好，对了，有一事忘了告诉你，我如今还在上书房念书，那里世家子弟较多，你小心些，有摆不定的事情，就找四皇子帮忙。”

宋清言记下，点点头。

雷声早已停了，也没再下雨，宋清言正准备起身告别。

“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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