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朕今日来，也是来见见冯先生，先生十年前离开京城，便再没回来过，朕好不容易才让人请动冯先生来做一段时间的教习先生，你们可要好好听，尤其是你，昭儿，上次的策论罗师傅都给我看了，你写得那是什么。”皇上看似生气，实则又有些无奈一般，看着宋清言道。

宋清言只觉这沐霁昭也太惹人注意了，想当个背景板都不行，却又不知如何回，只能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在皇上似乎也没想着她能有什么改进，无奈地指了指，但在旁人看来，几位皇子都不曾得皇上这般宽容，都直暗叹皇上果真是宠爱这位外甥。

有公公为皇上搬来了一张座椅，想来是要在这听冯老先生授课，众人都不敢再有其他言语，罗师傅也没再讲述上次的经论，将时间留给了冯老先生。

宋清言乘机看了看沐霁昭写得策论，她倒是真想知道，这人到底是写得如何差劲，让罗师傅和皇帝都如此恨铁不成钢。

“农夫求丰收，书生求功名，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使人无欲，不外乎灭绝人性，……不是无欲，而是以欲制欲，以利换利。”宋清言读完，觉得沐霁昭的想法和她一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何能让世人均求天下之利，谋万世之功，那不过是理想之国，现实皆是以利相诱，以欲相趋罢了，她觉得，这篇文写得甚是不错，看着罗师傅刺眼的评语，宋清言想了想，提笔，在其后，写下了“佳作”二字，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宋清言听完冯老先生的课，只觉受益良多，还记了很多笔记，本来心中还有很多对于放开商业限制的问题想请教冯老先生，可是一来大皇子和三皇子一直围绕着冯老先生，旁人也插不上话；二来这个话题实在无法在皇宫里探讨，只因当今圣上极力主张抑制商业发展的策略，百官都无人敢在朝堂上提出不同意见。

宋清言收拾好东西，推掉了在场其他人的相邀，只有四皇子此人实在无法推拒，硬是要跟着一起回去，宋清言无法，只能让他跟着。

二人正走出上书房不远，就听到后面有声音传来。

“霁昭表哥，还请留步，今日出门，见欢将阿乖带了来，你是否要一同看看？”

宋清言和四皇子一起转身，只见那日在泰安寺见到的齐国公府的齐三小姐带着丫鬟急匆匆赶来，行至跟前，对着二人福了福身，问道。

宋清言偏头望了望四皇子，只见这人正看热闹一般，一副“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的样子。

无奈，宋清言问道：“阿乖是？”

“霁昭表哥，您怎么还是不记得阿乖的名字，呐，就是你送我的小兔子啊，它可乖了，所以我给它取的名字叫阿乖。”齐见欢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小篮子，递到宋清言面前，只见里面竟是一只小白兔。

“你看，它可想你了，见到你，都不睡了。”

“齐见欢，你还懂得兔子语言啊，怎么就知道它想你霁昭表哥了。”四皇子打趣道。

“四皇子表哥，你就知道打趣我，小心我告诉太后姑婆。”太后母家是齐国公府，现任齐国公是太后的亲侄子，因着齐见欢小时也经常出入太后宫中，和四皇子关系也相熟。

“哎，你怎么不骑马，改坐马车了？这可不符合你平日的习惯。”好不容易摆脱掉上书房中的众人，从皇宫出来，宋清言正坐上马车准备回去，四皇子骑在马上出声叫住。

宋清言愣了一下，依旧坐进了马车，探头道：“近日疲乏，我觉得坐马车甚是舒服。”

“这可不像你，往日是谁说骑马更符合你潇洒英姿的？”四皇子都觉稀奇了，想当初他可是出行就坐马车的人，想躺就躺，那叫一个舒适，被那沐霁昭一激将，说是好男儿就该扬鞭策马，挥洒自如，他这才改掉了乘马车的习惯，没成想，这人又开始换坐马车了，真是奇怪。

即使这般想着，四皇子也下马，将马鞭交给旁边的侍从，一跃上马车，斜靠在坐垫上，吃着小桌上的点心，四皇子喟叹道：“还是你小子知道享受，这暑热天气，马车上还放了冰鉴，这点心也不错，是芳沁斋的吧，怪不得你不骑马。”

宋清言看到四皇子上车，也不好出言赶人，只得慢慢地挪动身体，离面前这没甚坐相的四皇子远些。

至于眼前的冰鉴，宋清言向来怕热，且虽然她那父亲和继母给的月例银子不多，但是自小，外祖父外祖母就经常给她和阿弟银子，到了她自己暗中开店后，已是不缺银子了，自是在能力范围内给自己和阿弟最好的，到了夏日，即使冰鉴再贵，她也能买来。

一路上，宋清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喜欢说话的皇子，虽然她也是今日才见到这些皇子，她一边应和着四皇子，一边看着街边的景象，想着来京城这么多天，还没好好逛逛，等打发走了四皇子，她定要出来逛逛。

“方伯，好久不见啊，你老人家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长安，今日不是你陪你主子进的宫，看来是有点失宠了哈哈哈哈哈。”一进门，四皇子就特自来熟地和世子府中众人打起招呼。

府中众人像是对此见怪不怪了，长安只是眼皮跳了跳，倒是方管家一如既往地“四皇子殿下安好，劳四皇子挂记，老奴一切都好，殿下可算来了，今日我就让厨房那边准备殿下爱吃的蒸鱼，您先和咱们世子玩玩。”

“好嘞，方伯，还是你对我好，每次来都做我喜欢吃的，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求皇祖母将皇子府赐在你们府邸旁边了。”

听四皇子一说，方伯愈发开心了，说着要去后厨房吩咐厨娘们再多做一些。

宋清言看着，只觉小时候看到丞相府三少爷李砚修时，都以为京城里的王孙公子们都是被拘束得一板一眼，没想到原来还有皇子是这般爱插科打诨的，沐霁昭当时说过他在京城里名声也不甚好，难道真正的他和四皇子一般，那她可真难模仿这般习性。

“哎，沐霁昭，你去一趟泰安寺，被寺庙熏陶得也过于文静了些吧，愣在那里做什么？你不是说从泰安寺给我带了好东西吗，快带我去你书房见识见识。”四皇子和方伯唠完嗑后，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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