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继续低头发消息。陈秘书干完活儿了，这会儿看祁宁还在用电子产品，不得不问一句：“还有什么，我来做？”

“没，我在给家里阿姨发消息。”

祁宁单手打字，给保洁阿姨留言，家里的睡裙晾着，到时收在衣柜里，还有最近没人在家，阿姨一周一打扫就成，打扫的时候帮他把家里的被子都晒了。

晒太阳的那种晒。

又给认识谢思扬的中间人发：宴会上捡到这样的耳钉记得还回来，是我女朋友的。

发完这些事情竟然还没完，又在搜：“吃肉为什么对生理期有好处”

陈秘书这才安心闭目养神。他看出来了，老板肯定是热恋期，不然以老板和家里人的关系，哪来这么多私事要处理。

不由就想起老板有一次在C市的公司大楼连着熬夜办公，熬得厉害，只为了多回一趟南市。

也还好本身公司就有去南市发展的计划，不然老板诸事缠身，要怎么熬这个异地恋呢。

*

端宝儿上午去了一趟店里，他们的大厅是布置成棋牌室的样子，有不上课只想玩儿的老人坐着打牌。店里不让抽烟，所以也只有麻将滚动的声音、赢了的笑声、没胡的叹气。

她打了一圈招呼，竟然看到了祁宁的奶奶。

周密也坐在祁奶奶身边，端宝儿没多想，靠过去，先是对周密点了点头，才看了祁奶奶的牌，还不错，很自然地问，“您怎么来了。”

祁奶奶：“最近待在家里也没事，以前觉得挺好的，最近不适应了。”

自从和祁宁有了交集之后，端宝儿受祁宁嘱托，关照祁奶奶的频率更多，但最近回了趟C市，祁奶奶感到端宝儿不时常找她说话，竟然有些不适应起来，原来孤独是有惯性的。

于是她来端宝儿的店面考察一遍，运营得确实不错，会员费也不算很贵，便交了钱。

这里同龄人多，工作人员态度好，主旨也明晰，就是营造温暖的氛围，想上课可以跟着课表上课，想打牌聊天看电视就可以待在大厅，还时常会发水果、小礼物，想喝茶也有人亲手泡了端过来，虽说没享受什么高端的产品，情绪价值上确实是够够的。

端宝儿看着祁奶奶，就会想起她偷偷和对方孙子在一起这件事。

但也只是谈恋爱而已，不知道祁宁想不想和家长说，她也就当那事儿不存在。

结果是祁奶奶先开口了，“你最近和祁宁有联系吗？”

端宝儿：“哈哈……有。我不是正好回C市了吗，我和他一起吃了饭。”

怎么不算一起吃饭呢。

祁奶奶呵呵笑了笑，就说，“那挺好的呀，他平常总独来独往的，你多和他一起吃饭就好了。”

这时周密正好也要回活动室，对端宝儿勉强笑了笑，便走了。

端宝儿继续陪了一会儿，也回了前台，问：“周密什么时候下课？”

她没忘记小黄反馈的事，一会儿要和周密聊聊。

前台：“一会儿。”

端宝儿便从包里找出电脑，挤在前台一起干活儿。干活的间隙她煮了些清淡的花茶，给在场的老人们送去，看到坐轮椅的爷爷打完牌想回去，又陪着送了一程。

她门面前的楼梯一般填成了很平缓的斜坡，方便腿脚不便的人出行，此时扶着这位爷爷的电动轮椅将他送到路上，听他说：“我看隔壁门面不做了，挂牌出租或者出售，你要不要考虑一起盘下来啊？我感觉最近来你这里的人又变多了呢。”

端宝儿：“好嘞，我留意着，租得起的话，我就咬牙租下来，谁不想有更宽敞的地方是吧。”

她说，“要是中彩票就好了，我帮你们把这附近的门面都租下来，给你们用。”

告别了乐呵呵的爷爷，端宝儿又返回了店里。

他们店里是不负责餐食的，但现在小区旁边就有长者食堂，很是方便，一些老人会回家和家人吃饭，剩下的老人会选择稍微走几步路去食堂解决。

所以中午一般也没什么人留下，懒得回家的员工们会去休息室里把躺椅拉开午休。

结果刚到休息室外，就听到了来自员工的争吵。

不激烈，但是劲爆。

“我之前也委婉地提过，你上课的时候不要对客户太区别对待，人家说家境好的，家里有钱的，你就特别明显地殷勤，至于别的人，问你问题，你都懒得回答。”

这是小唐的声音。

“我们的工作就是上课，照顾好老人，都不需要说在专业上往上精进，把态度做好，趣味做出来就行，我们在这边哄着老人，你在那边上完课，他们又开始投诉，这不是没必要吗，你就一视同仁呀，这样对谁都好。”

还是小唐在劝。

“什么叫我区别对待。”这个刻薄的声音是周密的，“你们老板，端宝儿，她就不区别对待了吗？刚才那个叫祁满华的客人才来了几天，她不就只贴她？”

“祁奶奶是因为小端姐才来充钱的好不好……”

端宝儿在门外有些无奈，她也没想到周密是对她有意见。

周密其实年龄和她差不多，来上班有半年多了，平常独来独往，端宝儿也不是很在意；工作上能合格就行。没想到周密渐渐工作上也不大合格，还把怨气放到自己身上。

眼下也只能直接去说清楚了，不然之后再提起这件事，周密又会觉得是同事告状。

明明没有人针对她，上次小黄的电话也几乎是第一次，是因为有两位老人因为周密的态度想退钱，才告诉端宝儿的。

进门之后，端宝儿尝试好好沟通，但周密大约是因为背地里说老板坏话被听见，面子上过不去，索性说自己要辞职。

端宝儿忽然觉得很累，遇到点拨不通，又没法交流的人，放她走也是一件好事。干脆直接谈好了离职的待遇，按照规定给周密付了该付的钱，便看周密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店铺。

小唐方才被劝走，此时又回来了，“这周排的活动表没有她的课了吧？”

端宝儿：“没有了，反正客人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专门精进某项爱好，先空着吧，我今天发招聘讯息，要再排音乐相关活动的话，找不到人就先找兼职或者我自己顶着。”

小唐气呼呼的，“她现在走了我终于可以说了，之前她嘴特别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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