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背后是从二品大官

到了医馆，小姑娘扑到床边哭着喊“爷爷”，老婆婆摸着老头的额头，红着眼圈问：“当家的，你感觉怎么样？”

老头看着她们，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硬气话。

郎中过来催账，老婆婆掏遍了身上的布兜，只摸出几枚铜板，脸瞬间涨得通红：“郎中，能不能……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们这就去凑钱……”

“算了算了。”

李奏凯掏出钱袋，数了一钱三分银子递给郎中，“我替他付了，不用还。”

“谁要你付！”

奄奄一息的老头却突然拔高声音，挣扎着要坐起来，“我周家还没到要靠外人施舍的地步！等我好了，去给人抄书、写信，总能还上！”

“抄书写信能挣几个钱？”李奏凯挑眉，一点都不将就他：

“你这腿至少得养一个月，这期间你家老婆子和孙女喝西北风？我这不是施舍，是预支——等你想通了，把书院租给我，这点银子就当抵扣租金了，以后我们保证你家有吃有住！”

“你休想！”

老头气得胸口起伏，“我就是去乞讨，也不会让你占我书院的便宜！”

“乞讨？”

李奏凯冷笑一声，“你乞讨回来的钱，够给孙女买块像样的布料吗？够给你家老婆子抓副好药吗？你守着那破书院当宝贝，却让家人跟着你遭罪，这就是你所谓的‘风骨’？”

他指着小姑娘磨破的袖口：“你孙女跟着你吃了多少苦？你所谓的文脉传承，连自家人都护不住，还有什么意义？”

老头被堵得哑口无言，看着孙女哭红的眼睛，看着老伴鬓边的白发，嘴唇翕动了半天，终究重重地闭上了眼，一滴浑浊的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李奏凯没再说话，拉着苏璃月和凌霜就往外走。

他知道，这老头心里的那道坎，或许快跨过去了！

如果真是茅坑石，也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

出门时，小姑娘追了出来，怯生生地说：“先生，谢谢你救了我爷爷。”

李奏凯摸了摸她的头：“好好照顾你爷爷吧。”

走到巷口，苏璃月轻声道：“夫君，你刚才是不是说得太急和太冲了！”

“不冲不行啊。”

李奏凯叹了口气，“对付这种老顽固，就得戳到他心窝子里去，否则就当是在放屁！”

收购书院的事暂时没了头绪，李奏凯便一头扎进楚家绣坊，盯着那一百二十幅屏风的进度。

绣娘们分工明确，丝线在绷架上翻飞，倒也有条不紊。

正核对着账目，婉儿端着新绣好的纹样过来：“凯哥，你看这对鸳鸯的配色，是不是比之前鲜亮些？”

李奏凯凑近看了看，点头道：“不错，这湖蓝色用得好，有灵气！就按这个标准来，别出岔子。”

“嗯，我记下了。”

婉儿把纹样收好，转身要走，却被李奏凯叫住。

“哎，婉儿，”他挠了挠头，“你之前说那书院老头有朝廷背景，我怎么看他那光景，半点不像啊？”

婉儿脚步一顿，回头愣道：“凯哥，你还是去了呀？”

“去了，还差点被他用扫把打出来。”

李奏凯把墙塌救人的事简要说了说，“看着就是个守着破书的穷老头，哪像有硬后台的？”

婉儿也有些意外：“这就奇了，我前两年接巡抚府的单子时，有幸认识了他家小姐，年纪跟我差不多，闲聊时说常去那书院看书，还说老先生跟她父亲是旧识呢。”

“从二品的巡抚？”

李奏凯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账本差点没拿稳，“那老头竟跟这等大人物有交情？”

他又转头看向婉儿，满脸不可思议：“你这丫头，藏得够深啊！居然能认识巡抚家的小姐？从二品啊，那可是能管着州府的大官，寻常人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婉儿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道：“哪有藏着掖着……周姐姐人真的很好，一点架子都没有！当时她来取订做的刺绣，见我绣的鸳鸯戏水图好看，就蹲在旁边看了半天，还跟我讨教怎么配色呢。”

她想起当时的情景，嘴角漾起笑意：“她说我绣得比府里的绣娘有灵气，非要跟我姐妹相称，还留了地址，让我没事去府里找她玩。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她说话温温柔柔的，跟她聊天一点都不紧张，就像跟邻家姐姐说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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