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摄政王他甘为裙下臣》
慈宁宫内,沉水香的气息袅袅。太后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装,保养得宜的脸冷若冰霜。她并未让谢卿池落座,目光如针一般上下扫视着阶下之人。
谢卿池身姿挺拔,微微垂首,依旧穿着玄色战甲。姿态虽是臣下的恭敬,可那周身散发的杀伐戾气,却让这份恭敬显得格外疏离。
太后率先打破了的沉默:“摄政王此次北境之行,应该是收获颇丰。哀家与皇上翘首以待,盼着听你回禀军情,**行赏。可你倒好……”
她语调陡然转厉:“战袍不卸,风尘仆仆,回京第一件事,竟不是入宫复命!悬首示众之事闹得人心惶惶,哀家倒要问问,你是去了什么地方,竟比面圣还要重要?”
谢卿池抬眸,目光平静无波,直视太后,“回太后娘娘,臣只是想将此案的首恶押送宫中来交由娘娘处置,于是去了一趟地牢。”
他似笑非笑,仿佛在提及一只卑微的蚂蝼蚁:“可惜这张安已是重伤濒死,臣怕他不堪押送,途中毙命,更怕他污了娘娘的眼,便只能将他留在地牢。”
“张安?”太后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哀家听闻,你在地牢之中手段酷烈,虐杀朝廷命官!谢卿池,你好大的胆子!纵使他罪该万死,也该由三司会审,明正典刑,岂容你滥用私刑,视律法如无物!”
“律法?”谢卿池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浓浓的嘲讽。
这帽子给他扣得是一顶接着一顶,再这么下去,怕不是要直接将他拖出去问斩了。
“若非臣手段酷烈,事先逼问出藏匿军械的据点,太后以为,那足以武装数千叛军的军械,此刻是躺在京畿武库,还是早已流入北狄敌手,对准我大胤将士的咽喉?”
他向前踏出一步,玄甲铿锵,无形的威压骤然弥漫开来:“臣找回的,是动摇国本的祸根!张安,死不足惜!至于死法……重要么?”
太后被他眼底的寒芒刺得一窒,手指微微收紧。她虽视谢卿池为眼中钉,可他的所作所为为并非仅为一己私欲。
她强压下翻涌的怒意,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调,“张安……他为何如此胆大包天?私藏军械,勾结北狄,所图为何?背后受何人指使?”
问出最后一句时,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了谢卿池,不敢轻易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这是明知故问,更是赤裸裸的试探。
谢卿池面色未变,“据其供述,是鬼迷心窍,贪赃枉法,无人指使。”
无人指使!
这四个字,瞬间让太后紧绷的脊背几不可查地松弛了半分,眼底深处那抹深藏的忧虑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局势的从容。
她微微颔首,语气恢复了平日的雍容,甚至带上了一丝“宽宏大量”的气度:“原来如此,既是他自己贪心不足,惹下塌天大祸,那便……按摄政王的意思,随意处置了吧。这等祸国殃民之徒,就算是曝尸也是活该。”
“随意处置……”谢卿池却并未顺着台阶下,他唇角的冷意更深。“太后,张安虽可处置,但此人可是林太尉的人,他犯下如此重罪,林太尉……当真毫不知情?”
纵观如今朝堂局势,其实颇为有趣。林怵是太后心腹,这么大的动作太后不会毫无察觉。只不过新帝登基根基不稳,前有外敌叛军入侵,后有他这个摄政王虎视眈眈,太后不敢,也不能定林怵的罪,毕竟与皇位被夺相比,林怵贪些军饷根本不足挂齿。
此次若张安能指认林怵,太后想继续装聋作哑,恐怕整个朝堂也不会同意。到时就算不能真正扳倒林怵,至少也能给他重重一击。
可惜,张安忽然改了口。
想到此处,谢卿池眸色更冷。林怵如今的势力真的这般手眼通天?还是说……此事另有隐情?
太后闻言面色微微一僵,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凝固了。她看着谢卿池,眼神复杂。明明拿到了指向林怵的证词,此刻却又按下不提,只追究一个“失察之责”,这其中,恐怕又途生了变故。
殿内再次陷入令人难捱的沉寂。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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