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心声是否哪里不对》
回到港口黑手党后,雾岛光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藤原扔进空出来的拷问室。
“你要把Q君宠坏了。”太宰治看着雾岛光希的动作,冷不丁地说出一句。
雾岛光希瞥了眼手指上沾染的灰尘,回得不以为意:“有吗。”
“黑手党是靠严格的规矩和等级制度在运行的团体。”太宰治说,“Q的危险性你比谁都清楚,他擅自离开港口黑手党,私自行动,而你竟然只是轻飘飘地一句让他以后不准看电视。”
“……”雾岛光希一顿,他似乎没想到太宰会在意这个,于是有些疑惑地侧过脸去看向靠在角落的少年。
“首领很看重久作。”雾岛光希回,“按照规定,久作是你那边的人,没造成实际损失的情况下,我没理由越过你处罚久作。”
“是吗。”太宰治微笑,“说的也是。”
【话是这么说的,但还要先提一嘴森先生对Q君的在意程度。以光希的心软水平,等我把Q君关禁闭到第三天就会亲自去看他了吧】
【呵呵,然后诡计多端的Q君就会装可怜,说我不给他吃饭之类的,真是故事看多了,他以为自己是可怜的辛德瑞拉吗】
雾岛光希:?
他之所以说那句,是因为之前梦野久作暴走的时候,令许多港口黑手党的成员精神重创,有人要求按照规矩将梦野久作处死,而森鸥外却以将梦野久作单方面关了几个月,不许私自行动的措施保下了对方。
因此,港口黑手党在几个月前就制定了针对未成年的成员的处置措施。和成年人不一样,小朋友被抽个二十几鞭大概是会被抽死的。
雾岛光希欲言又止,跟确认什么似的:“太宰,你最近看的童话书?”
由于雾岛光希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太宰治听他提起这个话题也不奇怪。
但他还是顿了下,随即扬起一个微笑:“雾岛桑,和那个黑漆漆的小矮人走得太近,你也开始异想天开了吗。”
“……”雾岛光希默默别开眼,心想太宰怎么又生气了。
他不是日本人。接触日本文化的时候才十三岁出头,因此也是学了几年才渐渐弄懂了日语里各类称呼的区别。
[桑]是最普遍的称呼,大概算敬称的一种,只不过不分性别和上下级,用来称呼上司同事或者亲人恋人都可以。
[君]就带了点区分地位的意思,一般用在上级对下级,或者前辈对晚辈。
至于[酱],大概就是小xx的简称,会给人一种比较亲近或可爱的认知。
雾岛光希刚来日本时没人教过他这点,导致他那时候喊谁都是小xx,最后还是松田阵平忍无可忍,头顶十几个十字路口,问他为什么要跟着萩原研二一起喊自己“小阵平”。
雾岛光希面无表情,那时候才知道自己被傻瓜鸟他们耍了。他回到港口黑手党的宿舍,问太宰怎么不纠正自己,结果十二岁的太宰小朋友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我以为你们这个国籍的人都一样轻浮”。
太宰生气的时候,就喊他“雾岛桑”。
太宰心情好的时候,就直接喊他“光希”。
带着太宰出任务的时候,太宰勉为其难会和别人一样称呼他为“雾岛干部”。
雾岛光希已经通过这微妙的差别,将太宰治的心情变化摸透了。
雾岛光希叹了口气,又将原本移开的视线挪回来:“森先生说我在大家眼里的形象不太好。”
雾岛光希以后想了想,觉得森鸥外的意思可能是对现在的港口黑手党而言,光有恐怖和威胁是行不通的,这样一来,片山的事可能就要当做特例。
太宰治鸢色的眼瞳挪动,注意到了从墙角钻出来的老鼠。
毛茸茸的灰色生物似乎对于雾岛光希很有好感,探头探脑地看着他,胡须一动一动。
“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吗。”太宰治抬眸,尽管雾岛光希没把话说完,但很快就领悟了他的意思,“片山只是个普通成员,怎么样都无所谓,那家伙的枪法连三岁小孩都不如,虽然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地朝我这边开了三枪,但都打在了墙上。”
【大概是光希之前给它喂过什么吧,讨厌的东西,这就缠了上来吗】
太宰治这么一说,雾岛光希才注意到了之前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生物。
“说是普通成员……”雾岛光希看着小老鼠往自己这里跑了两步,转头又看到太宰治的视线,于是又一瘸一拐地跑了回去。
雾岛光希的嘴唇动了动,几乎下意识地:“……当初也是我把他从街上带回来的。”
察觉到雾岛光希的视线,太宰治轻笑:“光希。”他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考虑这么多了。”
片山志加入港口黑手党后,分内的工作做一直得不错。这次从港口黑手党窃取利益,向别的组织提供情报,也是为了替给他生病的妹妹筹钱。
然而这样的例子在黑手党内部数不胜数。
处刑是雾岛光希的工作。他在黑手党里待的时间比大部分人都长,自然听到的也比一般人多。
什么全家唯一的遗孤,什么为了死去的妻子报仇——叛徒死前的忏悔数不胜数。可背叛就是背叛,对黑手党而言,无论是什么理由,只要是背叛就不可原谅。
处刑的人经常因此深夜抑郁,于是再到后来,这类人的处决就变成了雾岛光希一个人在做。
毕竟雾岛光希是真的感受不到这么复杂的感情,他心如止水的,除了偶尔会为部下欣慰一下,最强烈的情绪也就是生气。
但久而久之,或许是因为接受了这份工作,雾岛光希的名声就变得很差。
“也有道理。”雾岛光希想,“我知道了。”
太宰治看了他一会,忽然这样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雾岛光希:“没有将片山当做特例的理由,那样对我以前处刑的叛徒不公平。”
黑手党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开恩的事交给红叶就好,他只要负责单纯的镇压就够了。
太宰治笑了笑:“我可没有这么说。”
【他今天的话好多,根据以前的经验,是一回宿舍连床都走不到就倒在地上的程度吧】
雾岛光希沉默,心想自己在太宰心里的形象未免有些微妙。八年前这样也就算了,他这几年多少也是有点进步的。
更何况,同为干部的大佐先生死后,尽管太宰和中也作为干部候选接替了些工作,但大部分任务还是落在了雾岛光希这里。
雾岛光希心里的小人面无表情地躺在地上,开始怀念以前一天能休息九个小时的日子。
不过……
雾岛光希的眼神闪烁了几秒,他微微一顿,想起去抓藤原前还没来得及验证的事。
太宰治的睫毛一颤,他侧过脸,就这么看到那只漂亮的手蹭过自己的脸颊,指尖穿过微卷的发丝,最后落在他的耳后。
【……】
太宰治的心声很安静,不紧不慢地掀起眼,就以这个姿势对上雾岛光希的视线。
又过了几秒,雾岛光希听到预料之中的声音。
【谁又骗他乱七八糟的事了。魏尔伦吗。】
果然。
雾岛光希遗憾地想到。
不是异能。既然[人间失格]没有作用,那就是他日后真的得和侦探一样,玩那85%的[你猜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的游戏了。
“抱歉。”雾岛光希收回手,“我要把藤原叫醒了,你先去做自己的事吧。”
太宰治这才分了昏迷不醒的藤原竜也一个眼神。
【红叶姐说以前张口闭口光希的人就是这样的家伙?】
【真是的,明明是这么嫌麻烦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在谋划什么……】
太宰治的眸色一深。
【这种无聊的任务,推回给森先生不就好了】
-
藤原竜也从昏迷中清醒。他整个人被锁链吊着,不得不以站立的姿势睁开眼睛,刚一感知外界的环境,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大概是之前被浇了几盆水。地下室的中央空调温度被调得很低,制冷的机器正对着他的后背吹着,连衣服都有点被冻得发硬的迹象。
藤原竜也抬起眼,就这么看着靠在不远处的雾岛光希微微直起身子。
青年一把掐住影子制造出的猛兽的脖子,风轻云淡地瞥了眼尖锐的爪子在自己手臂上留下的血痕,任由对方挣扎尖叫,却怎么也不松开手。
“哈。”藤原怒极反笑,“在那小鬼面前装得好好的,你这家伙现在不装了?”
“密码。”雾岛光希插在口袋里的左手抽出,他的两根手指夹着从藤原衣服夹层里搜出来的芯片,神色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
“见鬼的密码。”藤原冷哼,“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是不会告诉你密码的。”
被掐住脖子的猛兽发出哀鸣,雾岛光希皱眉,一把将它甩在藤原身后的墙上。
藤原看了眼自己重新站起来的异能,面色阴沉。
【那个新首领据说原本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黑市医生,雾岛作为先代选出来的干部,竟然还证实了那可笑的传位的真实性。我看他对所谓的新任首领忠诚也没多少,之所以这么做……】
他盯着面前走过来的雾岛光希道:“你这么在意这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因为里面有港口黑手党的罪证吧。”
雾岛光希颔首,言简意赅:“你不是说了吗,这里面有特务科回收那位异能力者时的录像。”
藤原语气不善:“你不是不在乎这种用来威胁特务科的手段?”
雾岛光希懒得废话,只是说:“你拍到了不该拍到的人。”
那段录像藤原看了不下二十遍,每一帧都研究得彻彻底底,骤然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拧起眉头,思考哪个是自己不该拍到的人。
“我倒是真的有点好奇。”
藤原嗤笑,知道自己从雾岛光希嘴里撬不出上一个问题的答案。于是也不紧不慢地站直,拽了拽锁住自己双手的锁链,舒展了会肩膀。
“港口黑手党的人知道你这幅德性,还敢和你并肩作战?”
落在身上的目光没有实质。雾岛光希眼睛的颜色在黑暗中加深,他的五官中带着锐意,就这么冷冷清清地低下眼,一抬手精准地掐住再次扑过来的凶兽的脑袋。
影子幻化出来的猛兽,尾巴被雾岛光希踩在脚底,他的手背上青筋纹路清晰,下一秒,只听那只凶兽发出一声尖叫,头和身子被硬生生地扯开,最后化为了一摊黑水。
藤原忍不住呕出一口血。
“就是这样……”他哈哈地笑着,舔了舔嘴角渗出来的血,“什么躲来躲去的,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弱到那种程度了。”
【装货。伪君子】
【还哄小孩呢,他一个人把高濑会的分部踏平时可没这么好脾气】
藤原叽里呱啦地骂了一堆,雾岛光希却只是皱了下眉,搞不懂他以前明明和自己交过几次手,还要挟持久作打算抓他的原因。
“你的异能靠的是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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