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再爱我一次》
冲北没有立马回答他,等待气息平稳。他扯了一张面巾纸擦嘴,又客气问梁澄是否需要?
梁澄稠黑的眼紧紧盯着他,语气不善地问:“你嫌弃我?”
冲北一愣,他只是觉得嘴巴上面湿黏黏的不舒服,并没有半分嫌弃梁澄的意思。
这人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没有,只是黏糊糊的不舒服。”冲北解释,又顺手把纸巾扔进车载垃圾桶,俯身凑近梁澄,调侃,“梁澄,你是小气鬼吗?”
梁澄唇瓣湿红,嘴角还残留透明的nian.液,冲北伸出白皙的指尖恶意揉捻蹭,指肚下的唇轻轻颤抖,忽然伸出舌尖将它包裹进去。
冲北“哎”了一声,向后试图抽离,被心急火燎的梁澄攥紧手腕儿,漂亮的指节陷入更深。粗糙的舌根摩擦光滑的皮肤,又热又滑又痒。涎水沿着嘴角、手指滑落,滴坠在梁澄黑色衣裤上,湿结成明显的深色污渍。
冲北被刺激得两颊驼红,试图逃离这种不自控的境地,但你追我赶,只得被动陷入。
“梁澄,你别……别这样。”冲北再次想要抽回手指。
他下腹处微微凸起,梁澄用舌尖推着手指后退出口腔,分明的指骨像被油浸润过,闪着晶透的润泽。
冲北还想要抽回手,被他一把攥紧,贴在唇边,热烈邀请,“要一起上去吗?”
车厢内空调热气浑浊,冲北两鬓发了汗,身体燥热不已。两难之间,得闲伸出另一只干燥的手调低了空调温度。
冲北迟疑,梁澄狠狠亲了亲面前滑溜溜的手背,凤眼里含着蜜色,引.诱他,却又装得纯真模样,像期待放学后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去嘛。”
冲北内心悸动,沉默了数秒,还是拒绝了,“梁澄,放我回家吧,我爸在等我。”
拥有门禁限制的成年人,十二点前……不,九点前,必须回家的灰姑娘。
梁澄脸上露出很明显的不高兴,但成年人需要在取舍中抉择出利益最大化,他绝不允许冲北独自承担放纵的后果。
指尖用力插入指缝,十指交缠握紧,梁澄不舍的情绪蔓延。
冲北以为他还是不愿意放自己走,解释得更清楚,“今天提前报备和黎绮思一起吃饭才能晚点回家,平时他给我设置了九点的门禁时间。”
提到“黎绮思”三个字时,梁澄脸色晦暗一瞬,他不喜欢冲北在两人的时间里,提及其他人的名字。
抬起他的手背送到唇边,贴着问:“是因为上次你到我家来,被冲叔叔发现了吗?”
冲北点头,想起面前这个黏人的醉鬼,今天也是相当粘人呀。
“对,就是那天,我在你家洗了个澡,他那狗鼻子闻到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了,跟家里的不一样。”冲北苦笑,抬手抚平他发顶乱舞的发丝。
梁澄垂下脑袋,凑近他,问:“你家里用的什么牌子,什么味道?我马上去下单一模一样的。”
他说话时的神情很认真,逗得冲北顿时笑了满怀,连声音都沙哑了,他说:“梁澄,你也太逗了。我们谈个恋爱怎么还整得像地.下.党接头。”
“谈恋爱”这三个字让梁澄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他的唇在冲北手背磨蹭,闷声重复了一遍,“谈恋爱。”
抬眼看向冲北,眼睛被车外白炽灯的光照得无比灿亮,确认道:“冲北,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连带着身体也忐忑地等待面前人的答复。双眼锁定冲北,瞳孔因紧张而紧缩呈竖状。
握紧的手指被攥得更紧,冲北甚至感受到了疼痛,方才“谈恋爱”三个字说得太轻松,实在有些“祸从口出”了。
他哪里在和梁澄谈恋爱,分明是猫捉老鼠,你追我赶的竞技游戏。这场游戏唯一的输家,便是提前动了心的人。
冲北瞬间冷静下来,顾左右而言他,“你攥得我疼了。”他晃了晃被握紧而疼痛的手。
梁澄紧张地松开手上力量,比起死皮赖脸问个结果,他更担心冲北的感受。
大男人被攥一下哪真有那么疼,冲北一边假意按摩那只手,另一边余光瞥他。
梁澄满脸关心,让冲北感到懊恼,他到底在干些什么,连自己都看不懂。
冲北凑近,拦过梁澄的腰,下巴搁在肩膀,安慰,“没事的,我不疼。但我现在真的要走了。”
梁澄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拍了拍他后背,说:“记得把洗浴用品的牌子发给我,免得下次还被发现。”
冲北脸瞬间红晕,身体不自觉发麻,这种背着家长偷偷谈恋爱的感觉真是不赖。
他回想起七年前,在京州大学的时光。
*
本该是最愉快的高中毕业暑假,冲家因为梁澄的寄住,闹得鸡飞狗跳。
冲北无法接受家里住下一个同龄的男孩儿,更无法接受父亲对他比自己还好,甚至让他叫梁澄‘哥哥’。
十八年的独生子地位不保,冲北使出浑身解数,最后只有一个目的:把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哥哥”,赶出冲家。
父亲从前有多宠冲北现在就有多宠那个男孩儿。
今天,冲北让司机送自己去商场购物,结果临上车,被拦下来,说是冲霄吩咐,先送梁澄去银行。
冲北已经提前占据后车座,此时当然不可能自愿被撵下去,更不愿意先送梁澄,只一味催促前头的司机赶紧开车。
忠厚老实的司机哪里敢动,在两人之间急得满头大汗,既不敢让从小伺候到大的小少爷下车,也不敢违抗冲霄命令,拒载梁澄。
梁澄来冲家的第一天,冲霄三令五申,对待他同冲北无异,否则就收拾行李走人。
最后还是梁澄主动解围,提出先送冲北,再送自己。
梁澄伸手去开后车门,被坐在另一侧的冲北一个翻身拉住内车门把手,透过深茶色的车窗,他瞧见梁澄神色不惊的死人脸,淡定自如,看不出一丝窘态。
冲北拉门的手一顿,瞬间觉得没趣极了,按下车窗,颐指气使,“你…坐前面去。”
顶着那副面无表情的冷脸,梁澄抬了抬薄薄的眼皮,打开副驾驶车门。
司机朝他友好笑了笑,问:“小梁少爷,冲总让我先送你。”
梁澄系好安全带,朝他点了点头,听见后车厢传来冲北不忿地“哼”了一声。
梁澄对司机说:“先送他吧,我不着急,等等也行的。”
汽车开始行驶,司机点头,“好的。”
冲北抵达商场时,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就是故意恶心梁澄,听见他要用车,便提前占了位置。
最后不但还是让他坐上车,自己还早到了。可冲北最不喜欢等人了。
冲北坐在门口的咖啡店里,面前的冰美式即将见底,二十多分钟后,符景才“姗姗来迟”。
冲北抱胸,拧着眉抱怨,“符景,你怎么这么慢呀,我等了你快半个小时。”
符景和冲北是中学同学,同样也是位富家大少爷,听到冲北的抱怨,随即拆穿真相,“害,明明是你小子自己来早了。我可是按照我们约定时间来的。”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汗水,把潮湿的掌心递给他看,“你看,要不是你一直催我,我至于跑得满头大汗?你真是不识好歹。”
冲北自知理亏,抿着唇把手边提前点好的冰美式递给他,缓解气氛,“是兄弟的错,您先喝点儿,解解热。”
符景倒也不客气,一把接过,两三秒,棕色液体下去一大半,他缓了一会儿,问:“怎么?又和你那个新来的‘哥哥’吵架了?”
冲北恹恹点头,咬着吸管,说:“他真是烦死了,怎么都赶不走,恶心。我爸对他比对我还好。”
符景叹了口气,安慰的话也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宽慰冲北。
像他这样的多子女家庭,父母亲的宠爱本就是掰开成几瓣,想要分得多一些,就要去争,去抢。
而冲北这样的独生子哪里能理解他,但他倒是完全理解冲北的愤怒。
冲北见他闷头吸着不搭话,语气不好,“难道你也觉得是我太过分了吗?毕竟他爸妈才死没多久,看起来好像也挺可怜的。”
符景怔了一下,转移话题,“你不是一直不相信你爸说的话,觉得他是你爸的私生子吗?怎么,现在还真信了他的可怜身世?”
冲北抿了下唇,指腹捏着咬扁的吸管搅动塑料杯里的冰块,发出叮当响声。
“我爸都这样说了,应该不会骗我,他也从来没骗过我。而且他们只有眼睛像,其他地方不像,我爸还是跟我更像。”
冲北一边说着,神色还浮现出几分骄傲模样。
符景同意。
毕竟他们这个圈子里,私生子女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反倒像冲北父亲那样的情况才是凤毛麟角。
冲霄作风正派,一个鳏夫带着独生子多年,在外也没听说过养了情人,素来是圈内太太们私下八卦时的羡慕对象。
不说别家,连符景的母亲都不下数次数落自家丈夫时,提及冲霄,抱怨丈夫应该多跟他学学,别把圈内那些坏习惯习得登峰造极。
符景点点头,附和道:“你说得对,你爸在圈子里风评那么好,怎么可能搞出一个跟你同岁的哥哥,要有的话也是弟弟妹妹。”
冰块凌杂的摇晃声骤然停歇,冲北生气地打断他,“才不会,我才不会有什么弟弟妹妹,我爸只爱我一个,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孩子。”
符景被他吓得打了个哆嗦,也理亏自己胡扯了,补救道:“哎,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家里肯定就只有你一个。你那个‘哥’是冲叔叔好朋友的孩子,人家没了爸妈的确挺可怜的,你就别欺负他了。”
“欺负?我哪里欺负他了,我不就是想把他从我家赶出去,看见他就烦,一天板着张二百五的脸,像谁欠他钱了。我爸还对他嘘寒问暖,最近对我是越来越敷衍。”
话刚落地,冲北一把甩出手里的空杯,杯子在桌上翻滚,里面的冰块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杯子恰好滚到符景面前,他快速接住杯子,在桌面放好。
最近每次和冲北聊天,总是提及他这个“哥哥”,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符景叹了口气,说:“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马上就要去J国留学,以后只能假期见面了,趁着这个暑假咱俩多见见,以后想见一面都难。”
冲北无所谓道:“见面还不简单,你没事就飞回国看我呗,我没事也飞去J国找你玩儿。”
符景附和,“也对,反正即使我没钱,还能跟你借钱买机票。”
冲北抬手打了他一下,“你小子竟然以后还想跟我借钱!摊上你这么个朋友真命苦,连去泡妹花的都是我的钱。”
符景嘿嘿一笑,提议,“正好暑假没事,要不然我给你也介绍个妹子认识吧,谈个恋爱玩玩,免得浪费时间和你那个哥哥作对,有这时间做啥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装模作样地翻阅起手机通讯录名单,喃喃低语哪个适合好兄弟冲北。
冲北朝他翻了个大白眼,抓住他的手腕儿,“你别了,我不想谈。我又不喜欢人家,干嘛莫名其妙跟一个女生见面,这样很奇怪。”
符景触屏的手一愣,抬眼看向他,呲笑一声,“哟,你还是个纯情小奶狗呀。不过 ……”
冲北长相帅气,学校里对他表达过好感的女孩也不少,可人家愣是一个看不上,即使这里头还有长得格外漂亮的大美女。
可学霸的想法,是他这种依靠家庭支持去国外镀金的学渣无法理解的事儿。就像他无法理解冲北家境殷实,还要努力学习靠自己考上京州大学的意义。
“不过什么?”冲北问。
符景说:“你没有喜欢过人吗?”
冲北没有一丝犹豫地摇头。
与此同时,脑海中骤然浮现一个小小模糊的身影,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披着一头柔顺的长发,可可爱爱,被自己牵着手,在海边快乐地堆沙子。
符景见他陷入沉思,抬眉惊讶,好兄弟原来有喜欢的姑娘,他却不知道!
在冲北眼前挥了挥手,打断他的回忆,惊诧地问:“兄弟,原来你心里有人呀。害,难怪看不上我给你介绍女孩儿。”
冲北一把拍开他的手,红着耳朵否认,“符景,你特么别瞎说,你以为我是你呀,女朋友一周换俩,你个超绝无敌死渣男。”
符景朝后往椅背一靠,无奈地摊开双手,“哥们,我这是问你心里有没有人呀?你怎么扯到我渣不渣了。再说了,我渣谁又没渣你,至于这么义愤填膺嘛。”
冲北拧眉,生气地嚷道:“你说什么屁话呢,你渣我?两个男的怎么可能在一起,你还要渣我,好笑。”
他的音量略大,周围人交头接耳,纷纷笑着打量起这两个青葱的俊美小男生。
那些调侃的目光太直接,冲北一下焉了,不好意思地凑近符景小声道:“你个渣男,我们赶紧走。”
符景也觉得尴尬,他刚才也只是犯犯嘴瘾,瞎讲一通的。
虽然以前班上那些女孩儿喜欢看的什么耽美小说、漫画,经常对着两个男的嗑生嗑死,他和冲北因为经常一起玩儿,也被她们磕过。
但他真的笔直呀,冲北也是!
两人乘坐扶梯去楼上购物,为大学生活购置一些新装备,主要是冲北想换一台超炫酷的新款电脑。
豪华的品牌旗舰店内寥寥数人都是店员,这个牌子的电脑最低配版本都是一万多,不是主打性价比的牌子,名副其实笔电界的奢牌。
两人昂首挺胸走进去,店员看到俩小孩儿进来,本来不准备搭理。但眼尖的店员早发现这两人身上、脚上穿的都是贵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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