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蛊》
墓室里光线微弱,空气中也弥漫着尘腐气息。沈观南用力眨了眨眼,指尖微不可察地发起了抖。
上一秒还躺在棺椁里的青年这一秒就化为尘影,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阴风裹挟着尘埃颗粒直直劈向沈观南,吹得大红傩服猎猎而动,银饰上的铃铛叮当直响。
眉间传来剧烈的刺痛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刺破皮肤锥入骨骼,狰狞着往灵魂里钻,誓要与沈观南的灵魂融为一体。
他瘫趴在棺椁边,一动都不能动了。
“师弟!”
肩膀被人碰了几下,沈观南头晕目眩,脑袋嗡嗡直响,耳旁充斥着各种声音。
乱耳的铃音,肖烨与高教授的关心,还有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吟唱什么咒语的鬼魅男音……
一种难以形容的,无法忍受的,痛苦到生不如死的撕裂感拉扯着沈观南的肉.体和灵魂。冷汗悄然湿透衣衫,恍惚间,好像有一抹红出现在眼前。
不知谁穿着鲜艳傩衣,围着森森白骨翩然起舞。四周太黑,伸手不见五指,沈观南看不清,只能听见潺潺流水声,还有蛙叫虫鸣。
昏暗的暮霭骤然劈下一道惊雷,白骨堆霎然亮起幽蓝色火焰,神秘而古老的咒语声更大了。
沈观南头痛欲裂,“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师弟。”
——来找我。
“师弟……”
——我在岜夯山等你。
“师弟!”
两道声音交替回响,沈观南蓦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亮着灯的营帐里。
“你总算醒了。突然就晕了,差点没把我们吓死。”肖烨舒出一口气。他握着沈观南的肩膀,满脸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观南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出了不少汗,两颊都汗津津的:“教授他们呢?”
“带队找墓呢。”肖烨扶他坐起来,“我们背你出来后雨就下得更大了。泥石流封住了墓口,教授只好带队挖。
但他们挖了一天也没找到,那墓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真特么邪门。”
沈观南听罢,不由得凝了凝眉:“那岂不是白跑一趟?”
“怎么能是白跑,这不是带出来一些吗?”肖烨指了指沈观南头上的银冠,“神像我也带出来了,教授还带了不少竹简,大伙都没空手出来。”
一只大拇指甲盖大小的紫蝶从银冠里飞出来,停栖在二人上方的篷顶。肖烨看见了,用食指隔空指了指它:“你看,还带出来一只蝴蝶。”
沈观南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傩服戴着银冠,连忙全摘了下来。
“嗳?”肖烨欠身凑得很近,目光落在沈观南两眉之间,“你这是……出血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用指腹擦了擦沈观南眉间的皮肤,停栖在篷顶的紫蝶无声无息地扑闪了几下翅膀,飞走了。
“擦不掉……这不是血啊。”肖烨脸色乍然一变,跟见鬼了似的:“师弟,你这痣怎么变色了!”
*
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是清晨五点二十六分。天光隐隐能照透薄被,被窝里没之前那么黑,那股被人盯视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沈观南抬起手,用指腹摩挲眉间那颗针眼大小的痣。
这颗痣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黑色,因为小,所以不明显,以前几乎摸不出来。
但摘下银冠后,那颗痣突然就变得圆润饱满,能摸到很明显的凹凸起伏。好像还涨大了几圈,颜色由黑变红,鲜嫩得能滴出血来。
沈观南试过用洗面奶洗,卸妆油卸,碘酒擦……越折腾那颗痣越红,就好像真的有东西钻入了血肉,钉入了灵魂。
所以怎么擦都擦不掉。
非常邪门。
更邪门的是,肖烨收回手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手背上冒出许许多多的红疹。随队医生说他感染了病菌,立刻将他送到了医院。
高教授忙活一整天都没找到墓口,只好带队回研究所。因为沈观南昏倒在墓穴里,他特批了三天假。
可惜。
好好的假期全让阴桃花毁了。
“嗡——”
手机倏然震动。
沈观南点开消息,见高教授在工作群里发布了通知。
【高教授:神像已经修复完毕,今早就能送过来。】
除了银饰和傩服,从墓穴里带出来的其他文物都严重氧化,全部移送文物局做初级修复。
沈观南估摸其他人还没醒,便回了条消息暖场:这么快?
【小七: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更细致的还得交给你们。】
小七说完,还往群里发了一张神像复原概念图。
青铜器在它们所处的时代本是金灿灿的。小七将青铜神像原本的模样发出来,炸出好几个潜水党。
【这个南疆王神像好特别啊!】
【与市面上那些都不一样!】
确实。
他没戴牛角傩冠,而是戴着沈观南在墓里见到的那顶幻月银凤冠,脸上还遮着铜钱面帘,只露出一双深邃隽美的眼。
不对。
那不是铜钱。
那是圆形太阳纹长链面帘。
这些银链长短不一,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南疆王下半张脸。
“咻——”
群里又多出一条消息。
【肖烨:师弟,你上辈子一定很丑。】
【小七:为什么这么说?】
【高教授:小烨恢复得怎么样?】
【肖烨:没事了,今天就能出院。】
【肖烨:@小七他上辈子这么臭屁都要把脸遮起来,那肯定长得青面獠牙,丑得人神共愤,才这么害怕被人看见。】
【沈观南:……】
【肖烨:不要灰心,反正你这辈子够帅。】
【小七:沈老师,我同事听说我和你一队都管我要你联系方式。】
【小七:小猫眨眼.jpg】
【小七:我能给她们吗?】
沈观南生得浓眉大眼高鼻梁,睫毛浓密得像成了精,是超级正的长相,标准浓颜系帅哥。就是气质比较淡,既有西式混血感,又有中式古典感,英俊得非常独特,扔在帅哥堆里都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再加上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从小到大没少被人要联系方式,多到有些厌烦。他把小七最后发的那几条消息删了,锁上屏幕装没看见。
薄被掀起一道细缝,透过缝隙,能看见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口倾泻而来,把室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
有光的地方就有安全感。
沈观南终于露出头,望着亮堂堂的天花板喘了几口气,感觉唇瓣有点麻,摸起来也有点肿,好像真的被人欺凌了一夜。
这阴桃花还挺会看人下菜碟的。
能在直男堆里精准找出有且仅有的一个gay,业务水平得相当精湛了。
沈观南心思有点复杂,赖在床上缓了会儿神才去洗漱。
他住在老城区,离研究所远,开车得半个多小时。以前为了多睡几分钟总是赖到要迟到才忙忙叨叨地出门,连早饭都来不及吃。
这几天被阴桃花骚扰得不光能早起了,沈观南还悠哉悠哉地烤了些蔓越莓麦芬蛋糕,热了杯牛奶。
他把蛋糕放在餐桌上,打开电视,边吃边看早间新闻。
崇明市最近蚊虫泛滥,不少人被蚊子叮咬后发热住院。据说是蚊子身上携带从非洲传过来的变异亚种病毒,会浑身起红疹,发热,严重的还会得肺炎。
这症状和肖烨有点像。
沈观南给肖烨私发了几条慰问信息,然后就去上班了,完全没注意到牛奶悄无声息地没了半杯。
“沈老师,你嘴怎么了?被蚊子叮了?”
沈观南摸了摸嘴唇,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昨晚睡觉忘记关窗了。”
“那可不行。没看新闻嘛,最近这几天病毒闹得可厉害了!”同事立马递过来一管药膏,“喏,专管蚊虫叮咬的,我买了好多,也给你一支。”
“……谢谢。”沈观南把蔓越莓麦芬拿出来,“早上新烤的,还热着。”
同事们闻着味围拢过来,就剩几个早上吃了饭的,聚在展台边对着新出土的南疆王神像小声议论。
沈观南按人头拿了几个麦芬,准备走过去逐一分发,却在抬眸的那一秒,隔着几米的距离和神像对上视线,身体里忽然冒出一股电流,穿过四肢百骸直逼上脑。
眼前骤然一黑,他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扭曲。低低的议论声消失了,天色突然变得黢黑,同事不见踪影,取代而之的是一群穿着古朴的陌生苗民。
沈观南站在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路上,两旁是亮着灯笼的传统吊脚楼。顺着街道往前望,能看见连绵起伏的远山,错落有致的梯田和隐在云层后的圆月。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整个人都有点懵,不明白怎么就忽然从研究室来到了这里。
不断有苗民从巷弄间跑出来,三两成群地聚集在街道两旁。
沈观南会说苗语,正想找人问问,就被迎面跑来的老叟撞了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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