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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暮天记》

10. 暗夜行寒光冷刃

一切不过转瞬,花沐雨一心三用,一边护住路通,一边提醒车队中的众人,另一只手幻化飞石,将树丛中射出的箭矢拦下。

那箭矢是朝着马匹去的,小南国的车队拖得太长,花沐雨听声辩位,只拦住了队伍前的几道,但听后面传来阵阵马匹的嘶鸣,夹杂着人声惊呼,显然贼人前后左右都有埋伏。

后面的马匹受惊,嘶鸣着暴冲,看车的弟子拉不住,车队乱作一团。南星抱着茜君,猝不及防之下险些滚下车座,多亏丹砂和广丹将她扶住。

花沐雨认出被打落的是一种装填在箭筒里射出的弩箭,这种武器类似□□,优点是力道大、速度快,能造成的伤害更大,缺点是发射后需要重新装箭,中间有一定的空白时间。

她不知道敌人一共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弩箭还有多少,在贼人重新装箭的片刻平静中,花沐雨提着路通,三两步将他塞回车上。

“都躲到车厢里去!不要靠近车窗!抓牢坐稳,小心颠簸!”

怕后方的人听不清楚,花沐雨一路喊着,从队伍前头向后跑去。长枪铮铮钉成一圈,将各个车厢连并马匹一并圈住。前有壕沟、侧有河谷,若是放任马匹带着车厢横冲直撞,对车中的小南国弟子同样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片刻,第二波弩箭已经袭来。弩手装箭速度有快有慢,从第二波开始便不再像第一波那样整齐。

花沐雨跑回车队中段,提起一口气,攀着车盖翻到车顶上,将弩箭一一击落。与此同时,银光如雨朝两侧的树丛中落下。有树丛的遮掩,并不知道射中了多少。

窗外叮叮的铁器碰撞声不断,丹砂稍一抬头,就被卜芥大力摁下。

几人都趴在车厢底部,卜芥将丹砂和广丹护在怀里,南星也将茜君护在怀里。

“不要命了?”卜芥低声喝道。

“只有她一个人能行吗。”丹砂道,“听声音敌人有很多。”

卜芥怒道:“那也不用你管!”

箭矢未停,树丛中一声哨响,顷刻呼声震天,穿着夜行衣的人从车队四周涌出。花沐雨一看他们的人数,便知今天很难善了。

贼人脚下落下成排的箭矢,银光照亮幽夜,花沐雨提枪,站在车顶高声喝道:“这里是凌虚界的车队,各位英雄此时退去,我还可既往不咎;若是再敢动手,别怪我手下无情!”

此话一出,黑衣人的行动立时犹豫了。然而不等她再劝,破空声又至。花沐雨下意识一闪身,弩箭擦着帏帽飞过。

树丛中再次响起哨声,这一次,黑衣人都不再犹豫,持弩的贼人也跃了出来,一部分分散开来,跑向各个车厢,一部分汇聚一处,前来围攻车顶的花沐雨。

“大家小心!”

花沐雨提醒一声,矮身拧腕,化枪为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一招《寒山剑法》中的徒影随身。她的剑没开刃,也无灵力加持,只凭荡开的剑气将一众试图登车的贼人震晕。

贼人有如蝗虫,除之不尽。花沐雨并不再多言,招手间一道银光破空而出,直奔哨声传出的地方去。那银光快若流星,气贯长虹,躲在树后发号施令的刘义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肩头一凉,银枪豁然洞穿树干,直将他钉在树上。

抬手帮其余车辆缓解攻势,花沐雨自车顶跃下,足尖在一名围攻的贼人背后一点,将他踢得一头撞到车厢上。

借此一力,花沐雨飞身来到树前,左掌化剑,隔着树反手刺去,同时右手抽枪,却觉枪上重量不对。果然,抽出的枪尖上只有零星血迹,哪见本该本钉在树后的匪首?

回身砍晕一个追过来的贼人,花沐雨眯眼细看,在河滩上找到一个蹒跚移动的黑点。正要去追,就听车队方向传来女弟子的尖叫。花沐雨一惊,登时什么匪首都顾不上了,立刻转身回救。

枪阵能挡得住贼人,但挡不住弩箭。枪杆在手中颤动,花沐雨枪出如龙,飞速循声赶回车边,却见那车边泛着一圈雾气,车帘伴随着尖叫,一股一股飞出药粉。被挡在枪阵外的贼人全部软倒,花沐雨摸摸鼻子,连忙屏息离开了。

失去匪首的指挥,贼人虽多,但在飞针毒药迷药以及花沐雨毫不留手的攻击下也很快被全部解决。有三五贼人想跑,没出几步,就被花沐雨以枪钉在地上。

风波消散,花沐雨敲窗问小南国的弟子借来麻药,先给倒在地上的贼人挨个儿撒了一圈,才撤掉枪阵,叫小南国的弟子们下车整理。弟子们过去看时,才发现那些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贼人几乎都是晕了过去,脖颈上一道红痕,只有远处和几个想跑的贼人那边见了血。

“你一个人都没动?”丹砂奇怪地问。

“他们可能也是听命于人。”花沐雨道,“之后封了穴道,自交给他们的官府去审理吧。”

行动慢的人也陆续出来了。川连扶着路通的手,略带踉跄地走下车;广丹手里攥着药包,这时才敢哭出声;那个一直尖叫的女弟子花沐雨也见到了,她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见她和广丹石耳等几个涕泪横流的弟子聚到一处,头对着头,一边啜泣一边说着“吓死我了”之类的话。

还算镇定的男女弟子们自发打扫起战场,花沐雨背着手守在一旁,警惕有人假装失去意识,或者贼人去而复返。

南星扶着川连走到花沐雨身边,川连一揖到地:“多谢师叔今日出手相救。”

花沐雨连忙去扶,又下意识缩回了手,只虚虚托着川连的胳膊:“先生不必如此,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是这一会儿没见,丹砂总觉得花沐雨的身形单薄了一些,奇怪地问道:“你可有受伤?身体可有不适?”

花沐雨将双手背回身后,笑道:“无事,他们没能近我的身。”

她本就苍白,丹砂看面色看不出来,心中疑虑难消,伸手想要探她的脉象。

花沐雨微微往后一躲,温声道:“这会儿手上脏,我先去洗个手再给你号脉。”

“不必了。”丹砂拦住转身欲走的花沐雨,问道,“你觉得没事就好。我怎么看你比白天还瘦了一些……”

花沐雨惊讶地笑道:“有吗?”

“真的没有影响么?”川连也担心今日一战对花沐雨有什么影响,跟着追问道,“你说你那功法基于人本身筋脉、骨血、心气、意念来运转,但到底是怎么运转,真的不会损伤你自身吗?”

花沐雨启唇,想要搪塞,丹砂抢道:“你的功法会消耗你自己的骨血,所以我觉得你瘦了并不是错觉对不对?!”

“应该是错觉吧。”花沐雨尴尬地笑笑,“你未免太小瞧我,这点消耗不算什么,我都没觉得累。”

川连一摆手:“你去把手洗了,我给你看看。”完全是对不听话的病人的语气。

花沐雨只得去溪边,借着清洗双手反复活动按摩,以缓解控制不住的颤抖。待到状况好些,她一边往回走,一边期盼着回去时川连丹砂南星已经去忙别的事情了。结果当然并未如她所愿。

“气血两亏。”川连撂下诊断,不悦地抽开帕子,“我早说了,你那门功法纯粹是邪术。所幸今日事小,若是来日不加节制,它岂不是要把你吸干?!”

花沐雨打着哈哈,任丹砂拉过她的手腕去。

“给她用补气血的药!”川连已经不听花沐雨的话了,回头对南星道,“你给我看着她,一顿都不能落!”

南星应是。丹砂也号完了脉,又用手圈了一下花沐雨的胳膊:“这还没事?以后不许再用了。”

花沐雨只能陪笑,转移话题说道:“今日这一遭,我们虽无人殒命,但有不少弟子都受了伤,马匹也损伤不少,还需一一处理,不然车队无法继续行进。”

提及此事,川连的心情也是一改。看着满地的黑衣人,川连叹道:“我料想到会有这一遭,但万万没想到这些贼人竟然如此猖狂残暴。我还记得年轻的时候随师父下界,那时人间界的百姓无不淳朴而善良,对我等如同对待亲人一般。怎知这些年过去,世殊事异,人间竟对我辈刀剑相向。”

花沐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却听丹砂说道:“因为自己幸运就觉得人间美好,因为自己不幸就觉得人间不好,人间不会专门为了你改变,人间从来都是这个人间。”

川连沉沉地拍了拍丹砂的脑袋。

夜已深,肖元影甲胄未除,对着灯坐在桌前翻读兵书。

今夜帐前的卫兵被他遣去休息,纷乱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一个黑衣人跌入帐中。

“统领!”刘义捂着肩头跪倒在地,望着肖元影,目光凄然,“救走袁茜君的就是上界要来扈陵的那群修士,我们不敌,全军覆没。”

肖元影抬眼:“就剩下你一个,别人都留在那儿了?”

刘义叩首:“属下罪该万死!”

肖元影招招手,刘义低头膝行来到案前。肖元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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