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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越狱》

28. 主管任飞

李排骨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求认同,然后目光紧紧盯着任飞:“咱们这趟不是去找…那啥…宝石的吗?我可是听说了!火山岛上有宝贝!红宝石?蓝宝石?再不济也是值钱的水晶吧?”

“这要是运气好,捡着鸽子蛋那么大一块红宝石…您也打算把它扔秤上,跟旁边捡的破石头一起,按斤给钱?!这…这不开国际玩笑吗?!”

李排骨的话立刻引起了强烈的共鸣。王洪跟着嚷嚷:“就是啊!宝石论克拉卖!金子论克卖!哪有论斤的道理?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其他队员也纷纷附和:“对啊!这太不合理了!”、“万一真找到好货,岂不是亏到姥姥家了?”、“任主管,这规矩得改改吧?”

刘继也皱紧了眉头,眼神锐利地看向任飞,显然也觉得这个条款充满了陷阱。他还记得郭海洋说过,这次采集到的石头卢阳会以三万块钱一斤的价格回收,当时觉得这个价格高的离谱,现在看来这个价格太低了,如果有人采到的是钻石,也要以三万块钱一斤回收吗?这太离谱了!。

面对群情激奋,任飞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反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点嘲讽的冷笑。他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安静,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权威:

“安静!吵什么吵?” 他目光扫过李排骨和王洪,让他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谁告诉你们,这趟是去捡现成的‘鸽子蛋’红宝石了?” 任飞反问,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是‘地质勘探与矿石采集’!你们是金龙公司雇佣的矿工,不是赌石客,更不是探险家!”

他拿起桌上的合同补充条款,用手指重重地点着:“看清楚!回收的是‘矿石样品’!不是切割打磨好的宝石!什么是‘样品’?就是需要拿回去,由公司的专业地质师、化验师进行粉碎、分析、鉴定、提纯的原始材料!”

他刻意强调了“粉碎”、“分析”、“鉴定”这几个词,然后抛出核心逻辑:“未经鉴定的矿石,谁知道它里面含有什么?含量多少?价值几何?可能一块拳头大的石头,99%是废料,只有1%是有点价值的东西。也可能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含有稀有元素。这都需要专业的设备和流程来判断!”

“所以,” 任飞斩钉截铁地总结,“按斤回收,是最公平、最高效、也最符合勘探初期阶段实际情况的方式!公司承担了巨大的前期投入:轮船、装备、人员工资、后续分析成本……按重量支付报酬,确保每一份被采集的物料,无论最终价值高低,都能获得相应的基础回报,同时也避免了你们在野外为了争抢‘可能值钱’的石头而发生冲突甚至危险!这是公司基于科学管理和安全运营制定的规则!”

任飞顿了顿,稍微缓和一点语气,但内容更显狡黠:“当然,我说的是‘基础回报’。合同里也写了,会根据团队整体采集成果的初步评估价值,发放‘绩效奖金’。”他刻意加重了“绩效奖金”四个字。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你们采集的矿石样品,整体经过公司初步评估,平均价值高,那么你们的每斤矿石的单价就会相应提高!奖金也会更丰厚!” 他把“按斤计价”和“价值评估”巧妙地捆绑在一起。

“反之,” 他话锋一转,带着警告,“如果你们采回来的都是毫无价值的废石,或者因为挑挑拣拣导致有效样品数量不足,影响了公司的勘探评估进度…那别说奖金,基础报酬都可能被质疑是否合理!”

任飞一番滴水不漏的发言,像一盆冰水浇在众人头上。李排骨张着嘴,想反驳“宝石就是宝石”,却发现自己那点可怜的认知根本无法撼动任飞构筑的“专业壁垒”和“管理逻辑”。他憋红了脸,最后颓然坐下,嘴里嘟囔着:“…这不就是…把咱们当骡子使,只算驮了多少斤货吗…”

王洪气得直喘粗气,拳头捏得咯咯响,却又不敢发作。他看向站在一边的华克,华克却避开了他的目光,显然队长们事先知道或默认了这个条款。

刘继的眼神更加深沉。他完全看穿了任飞的把戏:按斤计价,公司稳赚不赔。矿工承担了所有发现“宝石”的运气成本和风险,而最终价值的判定权和巨额利润的分配权,牢牢掌握在公司手里。“绩效奖金”不过是画在空中的大饼,解释权全在公司。但他也明白,合同已签,船在海上,此刻他们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其他队员也从最初的激动变成了沮丧和无奈的低语。会议室里弥漫着一种被算计、被套牢的压抑气氛。寻宝的浪漫幻想被彻底击碎,只剩下赤裸裸的、按斤计量的沉重劳动预期。

任飞很满意看到众人被“说服”的状态。他合上文件夹:“规则已经讲得很清楚了。记住你们的身份和任务:采集尽可能多、尽可能有代表性的矿石样品,安全带回!重量和质量,决定了你们的收入。明天登陆……”

任飞继续说道:“都听好了!大家上岛要注意安全,在岛上工作要团结互助。我给大家介绍四位队长……”

他手指向四条大汉,介绍道:“张亮、华克、程劲、何刚,他们都是地质队的采矿专家,会给每一位队员专业的指导和建议。接下来把大家分成四个小队,方便工作和管理。”

任飞手里捏着一份名单,他大声地喊道:“都听好了!根据之前评估的技能和体力,现在分队!” 他快速念出名字,“一队,队长华克,队员:李排骨、张大山、赵铁柱……二队,队长程劲,队员刘继、王洪……” 被念到名字的人低声议论着,开始向各自的队长靠拢。

刘继和李排骨被分在两个不同的小组,他们向任飞提出要分在一组,任飞略一思索就同意了,于是刘继和李排骨被分到程劲那一队,王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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