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排骨回想了一下：“那些飞人看着确实不像亚洲人。我也听见他们叽里咕噜说鸟语……你说他们到底是哪来的？”

“从长相看，应该是欧洲人，也可能是美国人，”刘继分析道，“不过他们中文学得倒不错。”

李排骨接话：“也有不会说中国话的。我干掉的那个就不会中文。那天我在树林里猫了半天，听他们三个人叽哩咕噜半天，就只有一个会说中国话。”

听到这里，刘继沉默了。李排骨这般轻描淡写地谈起杀人经历，让他心里发毛。他忍不住劝道：“你杀了飞人的事，最好别再跟任何人提。万一哪天正好有飞人从天上过，听见你的话，说不定一梭子子弹就把你'突突'了。”

黑暗中，李排骨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对飞人怕得要死，真是草木皆兵。胆小鬼！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透，刘继和李排骨便早早骑车出门，他们又一次来到郭海洋那栋气派的别墅前。晨曦中的别墅显得格外冷清，花园里长了不少杂草，无人打理的样子。

两人在门口等了整整一天，眼看着日头从东到西，依然不见郭海洋的身影。李排骨不耐烦地踢着脚下的石子：“这老郭，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故意躲着我们？”

刘继摇摇头：“不至于，他要是真想躲，我们一次都别想找到他。”

就这样，他们一连等了五六天，每天从天亮等到天黑。直到第六天傍晚，一辆黑色轿车才缓缓驶到别墅门前。

车门打开，郭海洋从车上下来，一脸疲惫。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失去了往日英俊潇洒的气度，有点憔悴和疲惫。

刘继连忙上前：“老郭，你真是个大忙人，一天到晚不着家的，我等了你五六天了。”

郭海洋看到他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上前和他们亲切握手：“老刘，老李，让你们久等了。”他的手掌温热却带着汗湿，“我这几天忙都忙死了，船上出了人命，又要安抚家属，又要应付上面来调查的人，哪里有空回家呀。”

他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将两人让进屋里。别墅内部装修奢华，却显得冷清无人气。郭海洋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个黑灰色的方盒子，接上客厅的空调。很快，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送出清凉的风。

刘继和李排骨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发电器，眼神炙热，都恨不得能抢过来。那盒子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让整个别墅重新焕发生机。

刘继强压下心中的渴望，故作轻松地说：“我看你就是别墅太多了，住不过来。你不想住就把钥匙给我，让我们住这里也好帮你看看房子。”

郭海洋苦笑着摇头：“现在深圳的人都跑光了，你想住哪里房东都会欢迎你，还用得着住我这里？”他瘫坐在真皮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真是累垮了。”

三人聊了一会儿船上在803火山岛上死亡的两个死者家属的安置情况。郭海洋透露，因为那两人是被枪打死的，惊动了很多部门来调查，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说着说着，刘继终于鼓起勇气，提出要郭海洋送一个发电器给他。郭海洋猛地坐直身子，瞪着他：“你要发电器做啥？”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刘继为难地搓着手，声音压低：“你有所不知，我是从监狱跑出来的，我必须得离开这个国家，大家才会安全。”他抬起头，直视郭海洋的眼睛，“要知道，我安全了，大家才会安全。”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送风的轻微声响。郭海洋的目光在刘继和李排骨之间来回扫视，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沙发扶手。

郭海洋听到他们说是越狱出来的事，倒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面色平静地喝了口水，缓缓说道：“眼下全世界都停了电，交通瘫痪，信息不通，你从监狱逃出来的消息根本传不到这边。在深圳，你还是安全的，不必过分担忧，更不必非要逃到国外去。”

刘继却焦虑地摇头：“我能不担心吗？我出狱的那几天还是有电的，我在黄文杰家就看到了我的电子通缉令，已经通过网络发到全国了。万一哪天我被警察抓到了，我就彻底完蛋了。我完蛋了，你们也都别想好过。”

郭海洋闻言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不悦：“别这么说，这种话我就不爱听。你的意思我明白，担心得也不是没道理。这样吧，下个月我们公司有艘货轮要去新加坡，你可以搭那艘船走。”

“不不不，”刘继连连摆手，“我去新加坡做什么？现在全世界都没电，难道我去那儿当渔民吗？我要去的是美丽国。你只要给我一个发电器，我自己找船去美国。”

郭海洋面露难色：“就你现在这处境，还挑三拣四？美丽国有什么好的，你不要崇洋媚外了！实话跟你说，这几天来我公司查问的部门一拨接一拨，我们公司有电的情况别人也看到了，谁都眼红我们有电，个个都来讨要发电技术，我应付得头大。再说了，发电器这东西的技术不在我手里，得去找卢阳要。我哪能随随便便就给你一个？”

刘继有点意外：“闹了半天，你也没掌握这项技术？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发电器，原来你也是伸手向别人要的。”

郭海洋叹了口气：“正因为这样，我才没办法随便答应你，我也没办法随便就拿出个发电器给你。”

刘继又换上笑脸：“你跟芦苇走得那么近，和卢阳迟早是一家人。开个口，帮我要个发电器还不容易？”

郭海洋嫌弃地瞥他一眼：“你说得倒轻松！这又不是烂大街的东西，稀缺得很，哪能随便开口？我看你还是乖乖跟船去新加坡。那也是发达国家，‘亚洲四小龙’之一，总不至于让你去打鱼。”

“我才不去新加坡，”刘继固执地说，“只有去了美丽国我才能安心，才有前途，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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