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只是口头约定，”郭海洋冷冷道，“你都可以不按合同办事，我那口头约定自然作废。”

刘继唉声叹气：“那我就只能到处流浪了。说不定哪天就被抓了，只怕到时候会连累你……”

郭海洋一挥手，打断他：“别拿这事吓我！我受不到什么连累。何况卢乔都已经死了，我能有多大事？卢乔死了，你才是主谋！我最多算犯点小错误。我努力了这么久，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打点好了，出不了大问题。你就不一样了，你把我们弄进去，你的罪行只会暴露得更多，说不定还要加刑！乖乖把石头给我，我把发电器给你，让你远走高飞，我们谁也不吃亏。”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说现在又没电，你到任何电脑上都找不到我的证据。所以，少拿过去的事来吓唬我。”

刘继气得直瞪眼：“行！你行！你狠！你牛！可你别忘了，我手上这可是‘飞龙石’！是飞龙升天的必需品，是战略物资！我把它上交给国家，总能争取个减刑！你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郭海洋愣了一下，突然笑了：“你这话对我说、对卢阳说都有用，对别人说？没用！这世界上的人连飞龙都没见过，你跟他们说飞龙石？这叫夏虫不可语冰！你拿块破石头去要求减刑，政府只会觉得你想减刑想疯了！没人会觉得你那飞龙石有多重要，充其量算你上交了块宝石，能收到一封表扬信和五百块奖金就顶天了！说不定只有两百！而我，起码给你两百万外加一个发电器——一个能让你跑到美国逍遥的发电器！你自己考虑清楚！”

刘继从床上坐起来，“呸”了他一口：“政府有你说的那么傻吗？”

两人又激烈地争吵了半天。郭海洋终于不耐烦了：“总之，你不给我飞龙石，就别想拿到发电器！你自己考虑清楚，我也不跟你争了，争下去也没结果！”

说完，郭海洋摔门而去，留下刘继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刘继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一动不动，直到李排骨来敲门。

两人坐在床上聊起今天的事。李排骨得知谈判结果，也有些意外：“他突然就不受你威胁了？这转变有点快啊。”

刘继分析道：“主要是停电了。即使我主动向政府坦白，也很难找到证据来支持我的供词。如果电脑长期不开机，一些数据可能会丢失。我一个人的证词，很可能就成了孤证。我想了半天，如果多拉几个人下水，也许就不是孤证了，但这样代价太大，说不定会把李根也牵连进去……那我太对不起这个朋友了。”

他继续推理：“想来想去，在现在这种无电时代，最容易找到证据的就是会计和出纳了。我们的会计和出纳都是芦苇！所以，最应该受我威胁的其实是芦苇！我就应该直接去找芦苇！何况郭海洋的发电器也是通过芦苇拿到的，不如我直接找她。”

说完，他又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到芦苇。”

李排骨看了他半天，缓缓说道：“我看你很危险。他们很有可能想干掉你，这样就一了百了，什么事都没了。”

刘继摇头：“那不能。他们都不是主谋，罪不重，判刑可能也就三五年。杀人可是重罪，要死刑！那能一样吗？他们没必要铤而走险。”

李排骨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点想笑，脸上露出几分调侃的笑意，继续逗他：“像你们这种经济案，即使罪不重，罚款和没收的财产可不会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还是有可能杀你灭口。”

刘继瞪了他一眼，“呸！呸！呸！大吉大利！童言无忌！”然后自我安慰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现在是无电时代，所有电脑都成了废铁，既找不到罚款的依据，银行也关了门，找不到可没收的财产。他们不会不明白，没必要杀我灭口。”

李排骨看他这么紧张的样子，觉得挺好笑，笑了半天，又说：“那你想要发电器，还得先找到芦苇。”

刘继说：“我们只有去金龙公司才有可能碰到她，毕竟那是她弟弟的公司。”

李排骨问：“那如果她不去弟弟的公司，或者一年半载才去一回，我们要等她多久？”

刘继说：“那只能让郭海洋给她传个话了。”

李排骨怀疑：“郭海洋会给你传话吗？”

刘继狡黠一笑：“我只要告诉郭海洋，我手上有卢大会计的‘手稿’，他非给我传话不可！”

李排骨就好奇地问，当初为什么没直接去找芦苇要钱呢？“你找了黄文杰，找了李根，找了郭海洋，怎么就不去找芦苇要？”

刘继有点不好意思：“我去问一个女人要钱？有点抹不开面子。而且芦苇是个会计，算盘打得精，我说不定算不过她呢！再说我也不知道她住哪儿啊，她一个女人家，又不会请我到她家里去坐。”

刘继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宜久拖，决定立刻去找郭海洋。他独自下楼找到前台小钰，问：“你们郭总去哪儿了？”

小钰回答：“郭总从您房里出来就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刘继很不高兴：“这家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没有一点诚意啊！”

小钰微笑着打圆场：“我们郭总很忙的。有空他肯定会过来的。”

刘继对前台说：“下次他来了，你立刻通知我！”

小钰微笑着点头：“我们一定及时通知您。”

刘继回去找李排骨，也没找到人。李排骨最近不知在忙什么，每天只有吃饭时才见得到他。这个问题在两天后有了答案——李排骨天天忙着“偷窥”！

这天吃过早饭，李排骨把刘继带到一个山坡上，问他：“知道在这里能看到什么吗？”

刘继四处看看，近处是高低错落的树木杂草，远处是参差不齐的房屋。“这儿有什么好看的？”他问。

李排骨一屁股坐在杂草丛中，说：“你看远点。不是有句话叫‘站得高，看得远’嘛！”

刘继于是向远处眺望，看到了海乔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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