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恨夫妻重生后?!》
封官的第二日,金旃拉着兰蘩去了郊外灵隐寺上香,可兰蘩没想到的是灵隐寺后山隐秘处竟是——佛骨墟。
兰蘩并非第一次听闻这个地方,因她药庐深处那具奇诡的骨骼标本,便是从佛骨墟流入黑市,最终被她重金购得。
那骨骼关节尽数反向扭曲,颅骨塌陷变形,更浸透了生前被强行灌下的数十种剧毒。
兰蘩解刨这标本时,便心中惊骇,能将人如牲畜一般折磨的定是魔窟。
然而,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亲身踏入这传闻中的魔窟。
一踏入这深藏于东京府最大寺庙后山地下的暗厂,铁锈般的血腥味儿、排泄物的恶臭,甚至劣质酒液的酸腐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兰蘩终于明白为何金旃会在之前给自己准备了香帕。
再走进去,几盏油灯的微光昏黄摇曳,勉强照亮两侧粗糙开凿的石壁。壁龛与铁笼里,囚禁着形形色色的“货品”——眼神空洞如死兽的异域汉子,怀抱残刃气息阴鸷的刀客,更有肢体残缺扭曲、蜷缩如破败玩偶的异形人……
此情此景,就算兰蘩见惯可怖的毒疮尸骸,胃里也禁不住一阵翻腾。她下意识地握紧了随身携带的药箱带子,目光复杂地投向身前之人。
金旃同自己一样头戴及地轻纱帷帽,一身云锦华服在昏暗中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泽,流光溢彩,格格不入得宛如神女误堕无间地狱。
她步履从容,姿态端方,听着那身材佝偻的管事谄媚的介绍着“货物”的好处,帷帽微动,却始终未发一言。
“夫人,”那管事在两位贵气逼人的女客身上贪婪扫视,终究按捺不住,弓着腰凑近,“您究竟所求为何?是买命?还是护身?目标是谁?保的是谁?价钱……都好商量!”
帷帽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要什么?一月前的那封信,难道说得不够清楚?”金旃的冷笑透过轻纱传出,“若非至今都杳无回信,本夫人何须纡尊降贵,亲临这腌臜之地?”
管事面色一僵,旋即腰弯得更低,迭声道:“原是您啊!夫人稍候,小的这就去请大当家!”
说罢,他身影一晃,便没入更深的黑暗里。
兰蘩趁机靠近金旃,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惊疑:“你到底要寻何物,竟需在这样的地方……采买?”
她目光扫过那些笼中囚徒,医者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评估着他们的骨骼筋肉状态——这些人,都不是正常人。
帷帽微侧,金旃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带你开开眼界。”
兰蘩噎得一时无言。
金旃的目光穿透轻纱,扫视这炼狱——上辈子父亲在昭狱“自尽”的消息传来,自己也曾到此买下赵乾佑的项上人头。那时诚然被逼无奈,可今时今日再来,却是目的不同了。
“尊贵的客人!”
一道略显生硬却异常洪亮的口音响起,打破了沉寂。
一个矮胖如葫芦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金发碧眼,是个波斯人,正是佛骨墟大当家阿苏曼。
阿苏曼碧绿的眼珠滴溜溜转动,贪婪地黏在金旃华贵的衣料上,脸上堆满了狡黠的笑意。
“夫人莫怪怠慢,您要的‘货’早已卖出,后来辗转数位买家,实在难找。为了您这一单,我可是把老家的路子都翻了个底朝天!”
金旃帷帽微点,不置可否,只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阿苏曼也不急恼,脸上笑容更盛,带着几分自得:“不过嘛,佛骨墟的名头,岂是浪得?夫人请看——”
他猛地吹响一个口哨,尖利的声音在空旷的暗厂中回荡。
最深处的黑暗里传来沉重的铁链拖曳声。四个精悍的打手费力地推着一个巨大的铁笼,缓缓移至油灯微弱的光晕边缘。
笼中,蜷缩着一个消瘦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一个打手用带刺的锤子捅到笼中少年的伤口,疼的他一颤,这才微微抬起了头。
一瞬间,兰蘩紧蹙眉头。
那是一双金色的眼眸,如同熔化的黄金,璀璨却毫无生气,仿佛蕴藏着吞噬一切的漩涡——异族胡人不少见,可金眸诚然罕见。
阿苏曼上前,粗鲁地捏住少年的下颌,迫使他完全暴露在光线下。脏污覆盖下的脸庞看不清模样,那脖颈上套着沉重的铁环,连着粗粝的铁链。
少年喉结剧烈滚动,似乎想发出怒吼,最终却只挤出“嗬…嗬…”的喑哑喘息。
兰蘩惊觉,他应是被毒哑的。
阿苏曼唾沫横飞:“我的人为了夫人的‘货’,可是从沙漠追到了海边,好不容易寻到了,将他从海盗手里高价买出,可这天生的杀星——骨头硬,爪子更利——竟是为了逃跑,让我折了好些下手!所以啊,夫人,这价钱嘛可得翻一翻了。”
他搓着手指,比出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金旃没有理会贪婪的胡商,只是看着那双熔金的眸子上,带着血腥气的记忆碎片浮上脑海——
滂沱大雨的夜幕,那少年刺客身形如鬼魅,金色的瞳孔在雨水中灿若妖星。
明明是哑巴,可他竟开了口。
声音嘶哑破碎,却字字如冰锥:“他们…治好了我…代价是…杀了你。对不住了……”
金旃只能亡命奔逃,逃到了父亲下狱前提及的青云观。
她还记得,老观主那只枯瘦却蕴含千钧之力的手,悍然挥出砍刀,生生格断了少年杀手那致命的一击。
是了。就是他。哑巴的金眸少年——金旃上辈子买下的杀手,却被赵乾佑策反,反而追杀自己。若非老观主救了她,她定然死在自己买下的刺客手中。也是因为此事,老观主彻底囚禁了金旃,再不许她下山。
金旃向前一步,无视少年眼中骤然升起的凶戾之气。手中团扇轻轻拂过他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皮肉外翻的狰狞新伤边缘。
“看来,你们着实费了些功夫。”她的声音透过轻纱,听不出喜怒。
阿苏曼当然记得那信件里提过的“不伤他分毫”的要求,立刻赔笑:“夫人明鉴啊,对付这等未驯化的畜牲,不用些非常手段,如何能缚其爪牙?”
畜牲二字,落到兰蘩耳中,让她不悦的蹙眉。她看向好友,只见金旃只是干脆利落的转身,吩咐了一句。
“罢了,洗净了,送到寺前那辆马车里。”
兰蘩心生疑惑——阿旃,到底想做什么?
阿苏曼还在身后眼巴巴地问:“那剩下的金子……”
“就在马车暗格里,你多要的,我待会派人补给你。”金旃步履不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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