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温灼在他唇上毫无章法地四处乱蹭，她骑在他的身上，双腿跪在他的身体两侧，从腰腹向外扩散的裂痕爬上了她的手臂，脸颊，奇诡的红色纹路将她的脸衬得更加出众起来。

她弯着腰，双手拎着他的领口，神情冷淡，附身亲吻他。

她不懂什么叫吻，只是咬着他的唇，舔着上面渗出的血液，一会又觉得太少了，尖锐的牙叼着他的唇摩擦着，血色的眼睛亮着无机质的光，不含一分的情绪。

她像只小狗一样地舔着，有时会不小心舔入他的口腔，碰到他的舌尖，甜腻的柔软将温照野的舌刺激地发麻，他强行抑制住勃发的欲望，动了动身体。

温照野眼中漫起湿意，冷白的皮肤上晕出几抹艳丽的红，手指微不可见地颤抖起来。

他身上的麻木好像变成了另一种痒意，好似无数蚂蚁啃噬着他的肌肤，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泛着莫大的空虚，他在温灼抬头的间隙睁眼看她。

两人唇间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温照野立刻将头低下，不再去看，余光却瞥见了温灼与自己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串联在一起的手臂，红色的裂痕在她指尖截断，握住他空无一物的手，好似一条被截断的红线。

这一瞬间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温灼从小到大的样子一帧一帧在他眼前滑过，她的相貌逐渐长开，神情愈发冷淡，但总会对她身边那个不会离开的人扬起嘴角，两人的身影牵起一条时间长河，直到一人在这条长河上遗失了七年。

温照野抓住失而复得的人，手指圈主她的手腕，在握住的那一刻，他浑身叫嚣着空虚的血液仿佛忽然冷却了，它们好像突然有了神智，迫不及待的黏附在她的身上。

不知何时，温照野又拿起了跌落在地上的刀，刀尖陷入皮肤，传来轻微的疼痛，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伤口恰好连上了温灼红色裂痕，强行将这条断裂的红线补齐，伤口顺着手臂延伸，路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划痕，最终通向他的心脏。

他意识有些模糊，刀掉落在身边，看着温灼顺着划开伤口舔舐着。

他想着：

我是温灼的哥哥。

作为哥哥我不可以，我不可以，我不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可以为她付出我的亲情，友情，爱情。

我可以成为她的哥哥，朋友，爱人。

温灼伏在他的胸口心脏处，温照野原本推拒的手臂环绕在她的身上，藤蔓一般缠绕在她的身体，灼热的温度无孔不入地将她浸染，暗色将他的神情吞没，只余一双看不清神情的黑色眼瞳。

我是她的哥哥，我愿意为她付出我的一切，即使是，我。

他的手掌轻拍温灼的头，像是在嘉奖她的表现，温灼抬起头，原本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好似被补充了一些血色，她面无表情地舔了舔唇边遗漏的血液，眉头皱了起来。

温照野的手指贴着她的皮肤移动到她的眉间，轻轻将它抚平，柔声问：“不舒服？血液不够？”

好痛，背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恢复，灼烧的痛苦好似还停留在她的背上。

温灼低头看着自己的食物，他的血液冒出浓郁的香，浓稠的香味充盈她的鼻腔。

她却丝毫不想动手撕开他的身体。

真奇怪。

温照野没等到她的回答，不知道温灼在想些什么，他将温灼的头按下，她鼻翼翕动，脸颊停留在他的唇边，温照野微微张开唇，舌尖渗出几滴精纯的血液。

温灼几乎是立刻就贴了上去，她的唇带着凉意，舌尖激烈地舔了进来，将血液卷入口中。

精纯的血液进入她的体内，补充上了她缺失的阴气，后背的伤口缓慢地恢复原样。

她的苍白的脸上冒出点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她腰腹发力，直起身，她的大脑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几乎筋疲力尽了。

她疲惫的抬眼，想离开，嘴唇却无法从温照野身上离开。

温照野与她对视，他黑发黏附在脸颊边，左手搂住她的腰不放，右手仍旧覆在她的脑后，抑制了她的所有动作。

他脸上带着笑，手指从她的后颈划过，轻轻地停在她的唇边，声音低哑：“温灼，我等了你这么久，总要给我一些奖励吧。”

温灼迷茫地看他，温照野点点头：“我自己来拿。”

温灼的唇瓣被他咬住，反复舔咬，他似乎沉迷与这与他截然不同的凉意之中，用唇舌将温灼的捂热后，温灼一时间有些混乱，她不明白温照野为什么要这样，鬼的嘴里又没有血液。

她断断续续地说：“我，唔，嘴里，没有血可以吃。”

奇怪的温照野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重重舔开她的唇，舌有些生涩地闯入，尝到了属于他的铁锈味，他瞬间兴奋起来，陌生的舌扫荡着她的口腔，像是在搜寻什么，最终找到了藏在深处的舌。

他像藤曼一样地缠了上来，卷住温灼的舌尖，她摇着头避开温照野滚烫的舌，他却强硬地压住她的头，无孔不入地舔舐着她的内部，咬破自己的舌尖，引着温灼将舌头伸出进入他，他如获至宝叼住她的舌尖，反复吸吮。

温灼被亲得迷糊起来，本就不清醒的大脑陷入昏沉，她张着唇，粘腻的水液在两人唇间翻滚，几滴不慎漏下，从唇边滑落，拉出长长的暧昧线条。

在幽暗的月光从缝中泄露，别墅外的太阳早已落下，院子里被清理过的杂草悄悄冒头，夏日的夜里掀起一阵凉风，将窗帘卷起。

房间内纠缠着两个人，皮肤青白的鬼低头吻着浑身血红的人类，人类闭着眼，虔诚地仰起头，为她献上自己的生命。

剧烈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藏在其中的心脏跳动声只被一人听到，不知何时，这场漫长的吻终于结束，温灼睁开眼，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脸颊蹭了蹭他的脸，像是小动物取暖，最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温照野坐起身，将温灼唇边残余的水液舔干净，手掌在她背上轻拍，安抚着睡着的妹妹。

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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