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夫郎你好香》
祁绍任指挥使,为卫所最高长官,正三品的官职。
按理来说今日不该来,谁叫正巧途径。
来得突然,知县出城迎接,祁绍得知这头有诗会,突然来了兴致,衣袍未换,直接带着属官亲至。
朝廷官员所到之处,该有排场迎接,敲锣打鼓礼乐班子唱打。
知县得知消息晚了,没做准备,一路战战兢兢,生怕给人留下办事不力的印象。
好在祁绍原就不想让人摸到他踪迹,让知县不必声张,到了诗会也没让人迎接。
众人不知他身份,但从知县那副恭敬样中,不难得出是个大官的结论。
祁绍无意和他们打官腔,来此是想进山狩猎,顺便瞧瞧兴宁县学子风采。
云修现今是祁绍亲卫,祁绍知道他找弟弟不顺利,考过童生,也算半个读书人。
书院童生班级的学子也在,祁绍让他随意。
想与书生对诗也好,跟着学子进山骑射也行,让他去散散心。
祁绍在主位坐下,山长宣布诗会开始。
彦博远字好,有意扩大自身名气,揽下文书记录一职。
上半场推杯致盏,与文人作诗泼墨。
待到过了午,上半场结束。
彦博远写字写得久,手酸软,到底年轻,手劲不如前世稳当。
下半场,彦博远便去骑射散心。
向文柏对骑射不感兴趣,何生一早就钻进了山林。
彦博远与向文柏告别,准备进山玩玩。
空中旗帜飘扬,林场边界用长绳围住。
彦博远换了身劲装,选了匹黑马,翻身跃上,稳稳驾驭,扬鞭挥下,健马飞蹄,窜入林间。
上半场结束后,彦博远记录席间书生做出的诗词的帖子被送到祁绍的面前。
不同于其他学子的,金戈铁马般的张扬墨迹,祁绍眼中划过惊艳。
得知此学子学问更是一等一的好,便不时关注彦博远,见他身背长弓,脚跨骏马,矫健男儿样,不免称赞。
手下学子得大人夸赞,山长和知县与有荣焉,对彦博远这个书生好感更深。
祁绍重起狩猎兴致,让人取弓牵马,也进了林场。
云修混在学子当中,久违地与人吟诗作对,见将军牵马狩猎,手中也有些痒。
农家子弟没见过马,更没摸过弓,云修的骑射,是跟了将军后临阵学会的。
新鲜劲还没过,告别文友,牵匹马出来跟着进去,但没与将军一道,而是漫无目的随缘狩猎。
黄白相间的铜钱斑点在林间时隐时现,一头雄鹿正低头吃草。
头顶鹿茸正处脱落的阶段,毛绒半脱不落,坠在露出些许骨角的头上。
长草被慢慢下压,劲装下摆在地上铺开,彦博远放轻手脚向前,从身后箭囊抽出羽箭,搭在弦上。
手臂肌肉绷起,衣服布料掩盖不住其下充满力量的腱子肉。
长弓紧拉,只听‘嗖嗖’数声,羽箭破空声,四面八方而来。
雄鹿警觉,发现不对,立即奔逃。
数支羽箭擦过其身,竟是一支也没中。
雄鹿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彦博远箭在弦上,还未射出,雄鹿就没了影子。
他站起身来,不再隐藏,绷紧的弓弦放松,羽箭回到箭囊。
“都怪你,说了慢些出箭,那鹿还没开始吃草呢。”
“明明是你先射箭,在这做什么恶人先告状。”被责怪的白衣书生蹙眉反驳。
箭羽射出的地方陆续走出几人,何生也在。
林场地方不大,书生人多,彦博远进山没多久,就碰到何生等人,于是一起搭伴捕猎。
十来个人组队,彦博远只认识几个。
彦博远是来游玩,不是为狩猎,不然以他本事,单打更强,见鹿跑了,该是要补箭的。
彦博远出言打圆场。
众人也陆续走来劝说。
出言诋毁的那人颧骨高凸一脸刻薄相,觉得众人偏帮,架着他,让他下不来台。
尤其是在白衣书生甩袖说“算了,不和你计较”时,不满情绪达到顶峰。
众人均站白衣书生,那人找不到具体目标,就转而恶狠狠瞪了眼最初出声的彦博远。
彦博远无辜躺箭。
众人埋怨两句,继续往里头走。
何生拔了根草,拿在手里玩弄。
彦博远慢悠悠走在后头,看似悠闲,实则四处留意,到底山中,野兽较多,四处危机。
何生做贼似的,摸到彦博远身边。
“我刚摸到的。”何生将一个鸟窝递给彦博远。
彦博远低头,一窝绿色鸟蛋,个小数量少。
“就我们两个分了,雅雀蛋香得很。”
何生先下手,一窝五只,三只进了他兜里。
彦博远被他打岔,没注意周围,鸟蛋很小,彦博远一个巴掌就将两只蛋揣到怀里。
诗会结束后会放两日假期,他想着把东西带回去,给云渝尝个鲜。
拔点草叶子做缓冲,包在蛋外头防止磕碎,彦博远弄完鸟蛋,抬头发现有些不对劲。
前方树上鸟雀惊起,扑棱着翅膀往上空飞,黑压压的一片,预示着有东西正往这来。
不等彦博远警示众人,走在最前头的几位就发出惊呼。
“是野猪!”
“野猪!还不止一只,快跑。”
“野猪群来了!”
彦博远跟着响动看去。
只见之前见过的那个狐狸脸小将,从远处奔驰而来,在他身后,一头硕大猪头顶开茂盛野草,哼哧呼着热气的猪鼻子湿漉漉,四蹄奔走,看那方向,俨然是冲着人群来的。
一群书生顿时乱了阵脚,拔腿就跑。
云修不小心招惹到野猪群,自己逃得辛苦,见前方有人,心下没觉得安心,反倒是一紧,野猪发狂见人就冲,人多反而坏事。
“会爬树的赶紧上树,不会的往东跑!”云修大喊一声,挥舞手臂示警。
野猪向南往山下跑,人横向跑还能甩开点距离,跟野猪赛跑,一个方向跑不过。
带头野猪獠牙上弯,眼珠浑圆赤色,脑后鬃毛如钢针,根根分明,体型壮硕,正值壮年。
身后跟着跑的猪小一些,各个健壮,是雄踞一方的猪群。
树林茂密,视野受阻,彦博远坠在末尾,离得远,调转方向成了领头人,带着人群往东,横向逃。
彦博远来不及担心野猪会不会冲撞到山下的诗会,忙指挥众人往树上爬。
云修殿后,除了有马匹摔伤,人都没事。
那领头的猪,见前头没了阻拦的人,跑得更快,四蹄翻飞,带起一片烟尘。
一眨眼,猪群没了影子。
众人脱离危险,长吁一口浊气。
三三两两下树。
马匹在混乱中走失,没了坐骑,互相看着对方奔走狼狈的衣衫,摇摇头,认命徒步下山。
但也不敢走快,保不齐那野猪要回头。
也有人留在原地,等马匹找回来。
山中危险,排在前头的除了大虫和野狼,紧随其后的就是野猪,能让那么一群健硕的野猪没命逃窜,彦博远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云修正在懊恼着四处寻马,准备去给山下的众人报信。
他进了山林,见地上有近似圆形的凹坑,认出是梅花鹿睡卧的痕迹,追随蹄印往里寻找,谁知能遇到野猪发狂,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群野猪直直往他这头冲。
吓得他拔腿就跑,没跑多久,就碰到了彦博远众人。
“莫要逗留,快些回去,野猪不是冲着人来,怕是后头有猛兽追击。”彦博远忧心忡忡。
有人却不乐意,出言道:“彦兄文墨厉害,却不知竟也知晓山中之事。”继而一拍脑袋,“瞧我,倒是忘了,彦兄家境贫寒出入乡野,是比我了解野地。”
正是适才那刻薄书生。
那人作怪,没人搭理。
众人互相看看,不明白这人发什么癫。
既然知道彦博远比他们了解,听话就是,当什么世外高人。
众人听从彦博远安排,从东南角下山。
那人站在原地,没人搭理他,气得跺脚。
彦博远不认识这书生,热脸不贴冷屁股,牵回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背,随人群一道撤离。
刻薄书生还犟杵在原地,还是另一位和他一起的书生劝解,“收收你那脾气吧,快些走。”
刻薄脸还想倔,但见众人当真没一个留下,他撇撇嘴,不服地跟上。
留他一个人在山里,他也害怕。
“怎么停了?”
云修殿后,见前面突然停下不走,往前跨进,钻到前头,到彦博远的身旁问道。
只见一条长河南北贯穿,在下游转个弯,分支往西去,将众人拦下。
“这……”
路是彦博远带的,彦博远道:“回头怕是要和野兽或者折返的野猪撞上,我去那头探路,那边水浅。”
支流窄些,上面暴露出些较大石块,光滑带水,彦博远准备独自上前探路。
“拿根绳子绑在腰间,别被水冲走。”云修出声,从身后拿出一截麻绳,示意彦博远。
彦博远点头,将绳子在腰间缠绕两圈,摸着石头过河。
索性水浅,水流虽有些湍急,但紧贴石头,半匍匐着过去,也还安全。
彦博远到了对岸,将腰间绳子解下,绑到旁边树上,让后头人能拉着绳子过来。
这河道是彦博远淌出来的,彦博远尚且要半匍匐着过来,后头的人虽然有绳索帮助,还是不免狼狈。
那刻薄脸就又有由头来阴阳怪气。
嘴里念叨着,诸如还不如停在原地,或者原路折返的话。
说有野兽,也不见野兽出来,后头鸟都没了,是彦博远耍着人玩。
嘀嘀咕咕,恶语不停,原先还劝解他的人,都懒得搭理。
最后还不是灰溜溜跟在后头过河,有本事一个人回去。
有人暗道倒霉,和这么个打击士气的人一块出来。
来时西侧的地儿没有合适的树绑绳子,彦博远下水的时候,是云修拽着绳子,他逃野猪的时间最长,体力下降厉害,他是最后一个过去的。
云修行到一半,脚底一个没踩稳,摔进水中,一时之间没能抬起头。
众人上岸忙着拧干衣物,只有彦博远的半边身子还干着,第一时间发现了云修的状况,连忙下水帮忙。
彦博远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跨上河道中最大的那块石头。
石头被众人踩踏,上面都是泥水污渍,十分湿滑,彦博远稳住身形,喊道:“能起来吗?”
河道水位在成年汉子腰部,云修脑袋栽倒在水里,突然之间呛了口水,本能就是咳嗽,一咳嗽,喉管一开,又是一口水进去,四肢扑腾两下,没能起来。
河流湍急,绳子都没能摸到,听到彦博远的声音,连忙抬手示意,需要他帮忙。
彦博远见他胳膊扑腾,脑袋还在下面,知道人是淹水了。
浅坑淹死不会水的,更何况是这种急流,一不当心人都冲没了。
没空夫耽搁,彦博远拉着绳子下水去捞。
一把拽住云修背后的衣领子,人呛了水,衣裳被水浸透,死沉死沉。
彦博远手下吃重,一时不慎,跟着被带下去了些,暗骂是只肥狐狸。
看着没几两肉,上手一掂,只重不轻,彦博远攥紧对方的衣领子,用力往上提。
动作间,在这滔滔水声中,两声“咔嚓”,彦博远暗道不妙,低头一看。
果然,胸前溢出一片黄色污渍——鸟蛋碎了。
彦博远青筋暴起,不知是提人吃力,还是气的,一下子把云修提出了水面。
云修的头颅冲破水面,发丝黏在脸侧,甩甩头发,呛出喉中水,借着彦博远的帮助,双手拉到了石头边的绳子。
两人凑得近,彦博远瞥到他耳后有红色的血迹。
“你受伤了。”彦博远指了指自己的耳后。
云修皱眉,没觉得哪里疼,但也摸向后脑,顺手捋了把耳旁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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