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女冻死后,窝囊老爹重生了》
那一道蓝紫色的金属螺旋,仿佛拥有生命。
它从高速旋转的刀刃下诞生,带着新淬的火焰色泽,以一种优雅而决绝的姿态向外延伸。
它不是断裂的碎屑,不是痛苦的崩渣,而是一条完整、连续、光滑得如同艺术品般的缎带。
这道缎带所卷曲出的每一个弧度,都精确地宣告着一场完美的切削正在发生。
这声音,这色泽,这形态,便是机加工领域中最朴素,也最雄辩的真理。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心怀鬼胎的干部,还是翘首以盼的工人,都在这一刻被这不容置疑的真理所震慑。
空气中那股剑拔**张的**味,被这道螺旋缎带散发出的炽热温度,悄然引燃,又在瞬间燃烧殆尽,只留下一片混杂着骇然与敬畏的真空。
车间里数百号人,竟无一人出声。
他们只是看着,目光仿佛被磁石吸附,死死地钉在那不断延伸的蓝紫色光带上。
那不是在观看一场工业生产,而是在朝圣一门濒临失传的绝技。
王德发身后的那群技术专家,此刻的脸色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他们脸上的倨傲、质疑与不屑,早已被一种巨大的、荒谬的震惊所取代。
作为各自领域的权威,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在他们穷尽毕生所学也无法完全勘破的领域里,在他们需要依赖无数次试错和繁琐计算才能勉强接近的理想状态下,眼前这个枯瘦的老人,仅凭一双手,一颗心,便抵达了那个名为“完美”的彼岸。
设备科总工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他想起了路承舟递给他的那份文件,那上面匪夷所思的刀具设计,那些如同天书般的力学分析模型。
他原以为那是纸上谈兵的狂妄,此刻才明白,那是早已洞悉了一切的从容。
理论与实践,在此刻实现了神迹般的统一。
而王德发,他的身躯僵硬如铁。
那张保养得宜的国字脸上,血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最终化作一种死灰般的苍白。
他感觉自己不是站在一个嘈杂的车间里,而是被独自抛弃在了一座宏伟的神殿前。
殿门洞开,神光万丈,而他,则是那个试图用世俗权柄去玷污神性的、最卑微可笑的亵渎者。
他的权威,他的谋划,他的整场“审判”,都在那清越的切削声中,被碾得粉碎。
归鸿的世界里,没有这些纷扰。
他的身心,早已与这台轰鸣的德产机床融为一体。
他的呼吸,就是机床液压系统平稳的脉动;他的目光,就是镗刀尖端那无坚不摧的锋芒。
他站在操作台前,双手时而轻抚手轮,进行着以“丝”为单位的微调,时而又果断地按下按钮,切换着不同的工序与转速。
整个加工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镗孔,铣面,钻削油道,攻丝螺孔……
一道道工序,在归鸿的手中无缝衔接,其间的效率与流畅度,彻底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按照正常的工艺流程,每完成一道关键工序,都需要重新进行测量、校准,耗费大量的时间。
可归鸿却仿佛拥有一双能够透视钢铁的眼睛,他总能在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完成切削后,不经任何停顿,便直接让刀具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切入下一个加工点。
这已经不是在遵循图纸,而是在用刀锋作画,用钢铁谱曲。
路承舟始终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平静,却又无比专注。
他没有去看归鸿的操作,而是将目光锁定在那尊巨大的缸体之上。
他看到的,是自己脑海中那无数条数据流,正在通过一位宗师之手,被精准无误地复刻到现实的物质世界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时间在极致的专注中失去了意义。
当最后一刀完成切削,归鸿果断地按下了红色的停止按钮。
“嗡”那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雄浑而平稳的轰鸣声戛然而止。
巨大的主轴带着最后一丝惯性缓缓停下,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深沉的寂静。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仿佛一记重锤,将所有沉浸在震撼中的人,猛然敲醒。
成了?
这就……
成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向那尊静静矗立在工作台上的缸体。
它依旧是那副笨重的模样,但其表面,却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被加工过的平面,光滑如镜,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反射出清冷而锐利的光芒。
那些新生的孔洞,边缘整齐,内壁闪耀着均匀的金属纹理。
它仿佛一头被驯服的洪荒巨兽,收敛了所有的粗野与狂暴,只剩下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属于精密工业造物的沉静之美。
归鸿向后退开一步,脱下沾满油污的手套,用一块干净的棉布,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他看都未看那件凝聚了他毕生心血的作品,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现场的死寂,被一阵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打破。
是王德发。
他死死地盯着那尊缸体,眼中最后一丝理智,已经被疯狂的赌徒心态所取代。
他败了,在过程上败得一塌糊涂。
但他还有最后一张牌,也是唯一的一张牌结果。
只要能从这件成品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瑕疵,哪怕只是千分之一毫米的误差,他就能将这场神迹,污蔑为一次华而不实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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