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人外师兄二三事》
从义庄到那家茶铺不到一刻钟,回侯府正好经过。
茶铺比旁边的面馆还要小一些,店门敞着迎客,因为下雨,没客人光顾。柜台旁只有无极宗的人。
戴初蒙撩开车帘,跳下马车,要接后面的人,手都举起来了,一抬眼,却是死对头的冷脸。林笑棠不知何时排到最后了,起身时还跟在他身后的。他转身就走,觉得多看一眼都是晦气。
祂白了戴初蒙一眼,下了马车,转身就变了坨泥,微笑着擎起双手。戴初蒙只举一只手,祂有多少举多少。
林笑棠对上热切的眼神,无奈地搭上一只手,轻松落地。她没那么矮,去书斋的时候都是自己下的车,还向坏狗搭了把手。祂在戴初蒙面前又换了一副嘴脸。
一见面,又是老熟人,三言两语地说明了身世。
死者是茶铺老板,因虫害导致茶叶绝收,借了高利贷。屋漏偏逢连夜雨,孩子生了重病,需昂贵药材续命。茶铺资金周转困难,他还不上钱,收到债主的威胁信,信中说不还钱就杀孩子,绝望之下决定自杀换全家生路。钱庄有意外身故可抵债的规则。
茶商死前无任何异常,还留了遗书,无极宗因此觉得茶商的自尽只是巧合。可他死的时间有点微妙,就在他们来望舒城的前一天,只比阿全晚几天。
林笑棠浏览那沓遗书,最后一张纸上列了遗产,包括现有和未兑现的。她翻转遗书,指着最后一行问道:“这上面提到的供货契约,能给我看一眼吗?”
女子看看遗书,向一旁的管事投去目光。她一向不过问生意。
管事掏出账本,账本夹了许多票据,他翻了片刻,抽出一张来,呈到林笑棠跟前:“仙子请看。”
戴初蒙飞快扫过,眉头微蹙,问道:“你真相信你丈夫会自杀?”
女子微微一怔,眼眶又红了,悲伤道:“我不相信又能怎样?他人已经没了……”
林笑棠说道:“他临走那天,邻镇正好有老主顾愿高价收陈茶,隔日就要去谈单子。上面说如果能拿下这一单,就能带孩子去州府找名医,债也能多少还上一点。他既然这么在乎这一单,为何不多活一日?”
女子如遭雷击,彻底呆住了。
林笑棠问道:“你没见过这份契约?”
女子茫然道:“我只看了遗书……”
林笑棠问无极宗:“七情血的事说了吗?”
两人摇头。透露妖魔横行容易引起恐慌,他们只会对相关人士说明。
“我来说吧。”
林笑棠和女子四目相对。
雨,忽然下大了。
一颗豆大的雨珠坠下,在崭新的墓碑上曳过一道水痕。
祂维持着掐诀手势,避水结界撑起一方干燥的天地。
戴初蒙拨开衣领,见到了最不愿看到的伤口,说道:“他不是自杀的。”
女子摇摇欲坠,林笑棠伸手扶住她,听着悲痛的哭声,心里也不好受。只剩最后一情了……
乌云倾轧,大雨滂沱。
戴允昭仍在禁足期内,体会不到弟弟的惊心动魄,悠然抚琴和雨声。
巴掌印消下去,那张脸只余俊雅,面皮平静地绷着,如置忘我之境。可那琴声却纷纷杂杂,雨下得急,指尖也随着急挑快捻。
一串促音自手下掠过,戴允昭突然听到稚嫩的声音,如梦初醒,按住了琴弦。
“大哥,想我没!”
戴令仪一边喊着,一边风风火火地跑过月门,扑进戴允昭怀里。
元枕雪紧随其后。女儿嚷嚷着想大哥,吵着要见他,她担心儿子说浑话,就跟了过来。
戴允昭向母亲问过好,抱着妹妹起身,笑吟吟地回道:“想。”
戴令仪像鱼儿似的打了个滚,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孩子家家口无遮拦,一张嘴就直击要害:“大哥犯什么错了?为什么不能出房间?”
戴允昭嘴角一僵,知道妹妹现在正在启蒙学字,便道:“大哥功课没做好,惹爹爹不高兴了,被罚在屋里写字。”
“是不是要写很多字啊?”
“是呀,写不完不能出去。”
“那我帮你写一点吧,正好旺旺也在,我和他分一分,争取早日把你放出去。”
“不用,我很快就写完了。”
“能在月娘祭之前写完吗?爹娘没空出去,我想和大哥二哥一起玩,再叫上阿鸾姐,还有二哥的同门。娘亲说他们第一次来望舒城,我们要尽地主之谊,让他们吃好、喝好、玩好。”
戴令仪掰着手指,摇头晃脑,模仿大人的口吻,像小大人似的。说完,见大哥没回应,举头一看,在愣神呢。她举手挥了挥,有点不爽,问道:“大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戴允昭的回应慢了半拍:“在听呢。”
“所以能不能写完呀?”
“应该可以吧。”
“那等旺旺回来我和他说一声。哎,他好忙呀,一天到晚不着家。”
“旺旺又出去了?”
“嗯。”
“旺旺有空去月娘祭吗?”
“不知道,等他回来问一问。但大哥肯定有空,对吧?”
戴允昭含糊地应了声。父亲没约定禁足日期,他也不知自己几时才能恢复自由身。
“阿鸾姐是不是也很忙?怎么最近也不来找你了?”
戴允昭噎了下。她还在因为相亲宴的事生气,都不愿意见他一面。怨念不自觉冒了出来,藏都藏不住:“嗯,她比你二哥还忙。”
“唉,怎么大家都这么忙呀?”
“小孩子不要叹气。”
“知道啦。”
探望完大哥,戴令仪回到自己的院落,口述内容,让丫鬟写了封信,寄给沈文心。她听说两人闹别扭了,机智地避开了大哥,以自己的名义约她去月娘祭。两家走得近,就算绕开戴允昭,她和沈文心也是很好的关系。
她折起信纸,塞进信封里,心想,大哥也很想阿鸾姐呢,怎么不给她写信呢?真不坦率。
戴令仪哪里知道自家大哥曾经一天一封信,不过全是已读不回。
七情案节奏快的时候让人应接不暇,慢的时候又是一连几天没动静,把人整得一点脾气没有。
名单上的三人成为重点保护对象,但家世和亲身经历都没出现过大波折,“喜”的征兆无处可寻。晚娘和月娘庙也安分守己,幺蛾子仍在茧中孵化。
把月娘庙查了个底朝天后,戴初蒙觉得大家需要休整一番,提出放一天假,自由行动。望舒城毕竟是无极宗的地盘,布防和盯梢都不用他们出力。
祂问了林笑棠的打算,得知她要和两个女孩出去玩,不过有小半天是空闲的。
林笑棠准备友谊攻略两手抓,那小半天是特地给狗留的,但狗没要。
祂是这么说的:“我想在房间看书。”
这很坏狗,五分懒惰,五分好学。
虽不陪同,但钱照给不误,祂把师妹的钱袋装得鼓鼓囊囊,唯恐它没钱花。
林笑棠看到瘪下去的钱袋,觉得好笑,别人都是人养狗,到她这儿却是狗养人了。
隔日,三个女孩脱下宗门服,眉笔口脂齐上阵,美美打扮了一番,高高兴兴地逛街去。当游客和当修士的心态截然不同,满目琳琅,处处皆风光。
中饭到午后才吃上,在赫赫有名的鸿祥楼。
林笑棠和两人分别,步行前往城南主街。
琳琅坊在城南,听说是富贵人家常光临的地段。她打算那里淘腰链,送给坏狗。整天黏在一起,好容易分开,当然要准备小惊喜了。
途径春在楼,林笑棠感应了一下追踪符。
晚娘此时就在楼内,不知是否在期待“戴郎”幸临,可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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